筆趣閣 > 恣意怒馬江湖行 >第三十四章 堂主間的內鬥 一
    渝淺鳶伸出食指中指,迅速在鄺凡飛腰間,下腹兩處穴位點了幾下,道“先封了你腰間的氣脈,免得你亂動。”鄺凡飛連連道“你你幹什麼,難道我說得不對麼。”

    渝淺鳶道“你當然說得不對,據我所知,這天罰令剛好跟你說的相反,是一開始勇猛無比,最多不過兩個時辰,過了一陣會漸漸消退,並不是持續的發作。只是短暫激發他的潛能,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就是這個道理。”

    鄺凡飛瞪大眼睛,道“開什麼玩笑,難道照你說的,大家還要再這裏等他個三兩時辰,等他的藥性下去了?就算我們看的能忍耐那麼久,怕這墨留白要先交代在這裏了。”

    渝淺鳶要辯,看着他被點穴了想動不能動的窘態,歪頭一笑,小聲說道“急什麼急,這藥效過了三刻,只要仔細觀察,肯定能找出他的破綻。你看墨留白也不傻,就是爲了找到他的弱點才處處與他周旋。要是換成是你,急不可耐,早就被杜橫刀砸成肉餅了。你還是聽我的老老實實安靜一會兒,等時機成熟了,我們再一起出手。退一步講,就算一會兒打不過,馬老爺子也不會坐視不理的,對吧,一是他的地盤,二是我看在我孃的交情上。怎麼也不會讓他的故人女兒喫虧的啦!到時候四人八手,還怕打不過麼?”

    鄺凡飛嘆了口氣,不服氣又只能作罷,悻悻道“好吧,大女俠,都被你封穴了,想動也動不了,你說怎樣就怎樣吧。”

    在看墨留白和杜橫刀兩人,就在剛纔對話見,雙方已經你來我往對拆了十幾個回合,墨留白沒有了獨門法寶黑的相助,節節敗退,剛纔在馬老頭子表演時候的神氣早就蕩然無存,如今只有一副節節敗退的慘狀,只靠一把還算結實的匯星傘做抵抗武器,在發狂的杜橫刀面前,有點像弱小的野兔遇見覓食的大蟲,只有落跑的份了。

    好在墨留白對杜橫刀的招式甚是瞭解,畢竟都是天罰堡的人,武功路數也能知道個七八成,所以再面對杜橫刀的步步緊逼當中,也沒有顯得措手不及。每次都能恰到好處的避過他的攻勢。不過令他自己和其他人擔心的只有一個問題,就是還能有多少體力去應對他的進攻,雖然守比攻要輕鬆一些,但是面對他連綿不斷的發難,再好的體力,也會消耗完,所以他必須在體力不支前,找到這天罰令的弱點所在。

    鄺凡飛被點了穴道,腰部發麻,下肢不能動彈,好不自在。只見那杜橫刀愈發癲狂,撕爛上身衣服,露出一身茂密的汗毛和健碩的橫肉,單手抄過旁邊一張茶水桌,又是朝墨留白擲來。

    木頭材質不算結實,墨留白左腿輕點地面,右腳跟着一個斜步蹬在旁邊一株松柏樹幹上,借力上跳至半空,待那木桌飛來,兩腳一沉,恰好踏在飛來的桌面上,那桌面雖然被截停,但是自身卻不停在旋轉,墨留白此時像天橋下賣藝雜耍之人,雙腳如雨點般不輕不重地撥動桌面中間,使它一直保持轉動,泄去向前飛去的力道。

    “這木桌沒有剛纔的刀來得猛烈,還你!”說罷一個後空翻向後躍開,同時匯星傘從下往上用力挑起,待到人平穩落地,他一個轉身,左手猛地出掌朝桌腿處拍去,他這一掌也是乾脆利落,一氣呵成。桌子受力改變方向,又朝着杜橫刀的方向飛去。杜橫刀見桌子飛回,這次連手都不擡。身體往前一探,腦袋用力前頂,”砰”一聲,桌面應聲粉碎。

    渝淺鳶嘖嘖驚歎,道“這感覺就像練得金鐘罩鐵布衫,腦袋都這麼硬氣。”鄺凡飛插嘴道“你倒是看出什麼弱點沒有?”渝淺鳶又仔細掃了杜橫刀上上下下,看似一切都很正常,又都不正常。正要說還沒有說出口的時候,發現了一處異樣。

    正常人的命門處是向內凹陷,所謂命門蘊藏先天之炁,也是人藏腎氣所在,五臟六腑之精氣又受到腎氣影響,皆注於目。看那杜橫刀命門發鼓,雙目血紅,體內精血皆往上走。渝淺鳶心裏開始有數,但是還是不動聲色,示意鄺凡飛再看。

    杜橫刀此時已經完全像一隻脫繮野獸,力量和速度變得無比驚人,只見他屈膝蓄力,猛地向墨留白撲出,此招猶如伏擊于山林的餓虎,一躍身跳起老高,在半空中如一坨巨大鐵秤砣,猛墜向墨留白。他雙手張開猶如老鷹撲食,轉眼間已經躍至墨留白跟前,伸出大手就向他左肩拍去。

    墨留白見他單手拍來,急忙身子向右側過,不巧正中杜橫刀下懷。他聲東擊西,左手出掌打出,墨留白猝不及防,想要舉傘格擋已經慢了一步,他的右肩被一掌擊中,頓時“咔嚓”一聲,匯星傘沒拿穩,脫手飛出,徑直插入一旁的樹幹中,又從另一端穿出,最終斜插入地上三分,在樹上留下了一個碗大的樹洞。

    憑着那一聲“咔嚓”響,鄺凡飛斷定,墨留白的肩膀至少是脫臼了,現在右手是半點動彈不得,從匯星傘穿過樹幹就不難看出,這一掌的功力有多深。也看出墨留白寧願自己肩膀被擊中,也不願讓匯星傘再受到傷害,而是直接順勢扔出。

    杜橫刀見一掌擊中,露出猙獰的笑容,道“待我把你雙手全廢,在帶你去見堡主吧!”接着又伸手向他左肩抓來,這招是實招。墨留白忍者劇痛,就地後撤。杜橫刀手如靈巧的蟒蛇,窮追不捨,手指已經搭上左肩,他牙關一咬,五指用力一按,如五根鋼釘,牢牢抓緊,三根手指已經穿破墨留白的衣服,扣入他的肩胛骨中。鮮血染紅了半邊肩膀,還順着杜橫刀的手指像一條血色小蛇,延伸到他的手臂上,不斷有血珠滴落。

    墨留白左肩脫臼,右肩被手指掐入肉中,劇痛無比,咬着牙挺着。此時杜橫刀手上猛一用力,那手指又嵌入幾分,這下傷到要害,一小股血柱從手指處噴出。墨留白喫痛,表情痛苦的半跪在地上,僅靠單腳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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