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的張媚卻說,“她懷了你的孩子。”
聽這話,我眼睛一眯。
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但我怎麼也沒想到,通知我的,居然是張媚。
“孩子?什麼孩子?”我疑問了一句。
原因很簡單,想必在陳曉霞等人的眼中,我仍然被矇在鼓裏,什麼也不知道。
“你和陳總的孩子。”那頭的張媚平靜道。
“是我的嗎?”我帶着氣道。
“反正該通知的,我已經通知了,去不去京城,隨便你。”那頭的張媚冷淡道,與以前和我說話時的口氣,完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沉默了良久,問道。
“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張媚迴應道。
“現在,你和江宏波是什麼關係?”我頓了頓,又問道。
“你應該關心的,好像不應該是這個纔對吧。”那頭的張媚說。
我心一冷,明顯,張媚和我講電話的同時,江宏波也在她旁邊呢,然後,我淡淡問道,“陳曉霞怎麼不通知我?通知我的爲什麼會是你?”
電話裏的張媚沒有說話。
“說話啊!”我皺眉催促道。
“要不要去京城,你自己看着辦,六點半之前,宏波就會開車去省城機場。”那頭的張媚說。
而且說完之後,對方就掛掉了電話。
我被氣的不輕,特麼的張媚,居然掛我電話。
要是她現在還單身,我倒不氣,問題是她現在好像和別人在一起了,關鍵是這個人還是江宏波。
太窩火了。
被陳曉霞的表哥接了盤!
老鐵看我表情不對勁,走過來問,“怎麼了?臉色跟吃了屎一樣。”
他說話就這操行兒,我都習慣了,陰着臉道,“陳曉霞讓我去京城見她,也不知道生了沒有。”
我和陳曉霞的事,喝醉酒和老鐵聊天的時候,都跟他說了,甚至其他一些私事兒,也都跟他說了。不然,老是沒個人能說說話兒,非得把我憋出毛病不可。
而老鐵聽了我這話以後,發了個愣,說道,“那你還瞎在這兒耽誤什麼功夫,趕緊去啊,不看在陳曉霞的面子上,也得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吧。”
我看了看不遠處的工地,爲難道,“榕城這邊一大堆事兒等着我處理呢,規劃局的一個重要批文兒都沒下來呢,我心裏沒有底。”
“有我和周總呢,你不用擔心。”
老鐵口中的周總,正是周若敏,她現在是我錦軒地產的副總裁,這段時間可沒少幫了我大忙。
再三思考過後,我採取了老鐵的建議。
是啊。
不看在陳曉霞的面子上,總要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吧。
畢竟那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
不。
自己的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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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想好這些,我下午做了一下簡單的安排,就讓時任我祕書的林瑤給我訂了張去往京城的機票。
讓我和江宏波那孫子一起去省城機場?
可是,就算我不樂意跟他一起去機場,卻和他乘坐了同一班次的飛機。
關鍵是,去京城的還不止江宏波一個,還有張媚。
最讓我鬱悶的事情,我和這對公母,都坐在了頭等艙,離得還特別近,尤其我跟張媚,是鄰座兒。
這就尷尬了。
張媚還瞥着我,陰陽怪氣道,“不是不去京城麼?現在算是怎麼回事兒?”
我淡淡道,“不和婊/子的女兒說話,髒。”
張媚的親媽確實是那個在莞城被我嫖過,名叫徐芳梅的女人。
年後我跟王山虎一起喝過次酒。
沒想到吧。
我居然能和王山虎坐一個桌兒上,沒辦法,和氣生財,就算背地裏勾心鬥角,到了我現在這個位置,面兒上也得跟一些人過得去,就算是競爭對手,也得表面上和睦相處。
不然的話,你算計我,我算計你,沒完沒了,錢怎麼賺?
當然了,該算計的時候,還得算計,而且是往死了算計,不然的話,就不叫競爭對手了。
王山虎在半醉的情況下,提到過徐芳梅這個女人,其實她當年被人拉下水以後,並沒有多悽慘,反而因爲被拉下水,賺了不少錢,從而改善了生活。
久而久之,徐芳梅就不願意脫離那個行業了,因爲和形形色色的男人睡覺,總比和張媚她爸那窮光蛋一個人睡的舒服,還能賺錢,何樂而不爲呢,但是,她也要臉,當了婊/子,還要把牌坊立起來。
後來,徐芳梅聽說莞城挺賺錢的,就去了,但是在去之前,跟王山虎睡了一覺,讓他放出風去,就說是王山虎把她賣到莞城去的。
這其中曲折,我也不知道張媚這個當女兒的知道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話,那得扎心了。
張媚聽完我刀子一樣的話,臉色頓時變了,甚至眼圈都紅了,剜着我道,“肖然,你就是和你乾姐這麼說話的對吧?”
我看了張媚另一邊的江宏波一眼,那傻逼不但戴上了眼罩,連耳塞都戴上了,他倒不怕我和張媚發生點兒什麼……
從這一點來看,想必江宏波有可能不知道我和張媚還有過那麼一段兒。
想到這裏,我邪笑道,“我承認我幹過你,但我不認你這個姐姐,從今往後,都不會認。因爲我姐姐是我少不更事時期對我最好的女人,你不是。你只是一個賤女人,知道爲什麼這麼說嗎?你好厲害哦,現在居然是十三月內衣公司的副總裁了,我想,這裏面一定有什麼潛規則吧。就比如,你和這姓江的好,其實就是想要借他上位?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可真不要臉。臉色不要那麼難看嘛,既然已經辦了那不要臉的事兒,就得有隨時被別人罵的心理準備,你說呢?”
“肖然,你遲早死在你這張破嘴上。”
“不不不,我這不是破嘴,新鮮着呢,你才破,你不但是破嘴,被我磨過,你還是一隻破鞋,被我穿過,你還記得嗎,咱們在平房裏住的時候,你總是會勾搭我去你牀上睡覺,晚上還會把你的手伸進我……”
我還沒說完,就見張媚另一邊的江宏波動了一下頭,好像快要醒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