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興頭上,大殿中又走出來一行人,共有五名,都是女子。
女子在長桌上站齊,一人將一個錦盒擺在桌上,並宣佈了迷題,彩頭是鑽石中期的獸靈。
迷題是她們五人當中只有一名是金系的修行者,參加猜謎之人,要分辨出誰是其中的金系修行者,可令她們其中一人回答一個問題或是做一件事,但不能問關於誰是金系修行者的問題。
女子介紹完,周遭便喧嚷起來。這問題明面上有一個最大的破綻,迷題只需要四人輪番問,第五人便知道答案了。
龐有力將我們在場的人數算了算,說道,“我們不正好五人嘛,這迷題太簡單了,白送一樣,要不我先去問”
我笑了笑,說道,“你以爲出迷題的人當真那麼傻啊”
轉而看向胡一,說道,“胡統領,你怎麼看”
胡一搖頭,說道,“我現在才發現,這種傷腦筋的問題,實在不是我的長項,白先生如果看出什麼來,就請自便吧。”
我將問題向其他三人又問了一遍,得到的都是差不多的答案。
我一笑,不再說話。
這時候現場已經有人開始指認回答,接連四人提問答案都是否定的,第四人問完,人羣中跳出一人來,志在必得地指向最後一名女子。
“她是金系修行者”
答題者手已經伸向錦盒,得到的卻還是否定的回答。
衆人便不依了,這五人問完,沒有一名女子是金系修行者,那豈不是逗人玩嘛,而且還這麼明目張膽。
龐有力剛還懊惱着我胡思亂想,被別人搶了先,到了現在也啞口無言了。
怔怔看了衆人吵鬧半會,才問我,“白木,這怎麼回事”
我看着衆人,也都是苦笑不語,卻是雲上月忽然低聲呢喃着什麼,藍玉兒趕忙湊了過去,轉而臉上浮現起笑容來。
我笑道,“看來是風姑娘想出了謎底。”
雲上月頭又低下,藍玉兒卻是昂着頭,緩緩走了過去,將桌上的金系玄石拿起,遞給了其中一名女子。
“你來,將手握住這玄石,把它吸收了。”
女子一笑,接過玄石握在手心,口中低聲念着,只見玄石緩緩發出一絲絲金色的光芒,吸進女子手心中。
藍玉兒這才指着女子,笑道,“你就是金系修行者。”
女子放下玄石,笑着擡手指向錦盒,表示藍玉兒猜對了。
衆人又不依了,說剛纔已經有人指明那女子是金系修行者,先說不是,這會又說是了。
女子微微躬身,緩緩說道,“我們五人雖然都是金系的體質,卻從沒有修煉過金系的玄技或者吸收過金系的玄石獸靈,也就是沒有經過胎修,算不得修行者。”
衆人愕然,這在修行者中其實衆所周知的,已經成長的小孩會嘗試着吸收一些本身屬性的玄石來激發自身的屬性,這叫胎修,經過了胎修纔算得是修行者。
而誰又能想到這些已經成年的女子竟是沒有經過胎修的過程,出迷題的人也算是討巧了。
藍玉兒將錦盒拿了回來,笑容盈盈,聲聲稱讚着雲上月聰明。
雲上月低着頭,怯怯說道,“其實也是白先生提醒我的,他把我們所有人都問了一遍,都是否定的答案,和那些姐姐是一樣的。所以我想,答案並不在那些姐姐身上,而在其他東西上面,我又想到爲什麼她們單說屬於金系修行者,而不是其他的修行者,桌上又正好有一塊金系的玄石,所以我想應該是她們都沒有經過胎修纔對,所以所有答案都是否定的。”
雲上月說完,擡頭往我這邊看,說道,“我想,白先生早就知道謎底了吧是不是,白先生。”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胡一和方君笑看向雲上月的眼光倒是有些奇怪起來,一路上,雲上月默然不語,又是一身緊裹,礙於禮貌,也不好多問。
方君笑從雲上月身上收回眼光,也笑道,“有諸位在,我們倆恐怕也落不到什麼彩頭了,現在已經正午,也該去找地方用午餐了,不知道諸位意下如何”
我想起雪國掌事的邀請,代爲婉拒了方君笑的邀約,衆人一陣寒暄,便也都各自離開猜謎現場。
那領着我們的招待一直在人羣外邊等候着,看到我們過來,這才又引着我們往前去。
剛拐進了一處林蔭小道,前面卻又迎面而來一行熟人,卻是不想熟起來的熟人。
錢公子領着幾名年輕人高聲議論着什麼,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
小道僅能容三人行走,想側過一邊避讓開,對方也不見得肯了。
當先的錢公子看到我們,雙眼一亮,高聲呼叫,“真是冤家路窄,這不是什麼先生什麼小姐嘛。”
我眉頭一皺,感嘆這裏地方怎麼小。
卻聽得藍玉兒也高聲冷笑起來,“冤家是說人,不是說狗的”
錢公子瞅着我們幾人,沒看到他想看到的人,臉上笑容旺盛。
“怎麼不見那位胡大統領,敢情已經被我表哥嚇得跑回踏馬城哭了吧哈哈”
錢公子的笑容依舊“爽朗”,這會附和的人卻有了,跟隨其後的年輕人都放開了胸懷大笑起來。
藍玉兒冷哼一聲,“胡統領沒有回踏馬城哭,你再敢出一聲,我能讓你哭着回踏馬城”
龐有力也跳了出來,朗聲說道,“好狗不擋道,都給我滾開”
錢公子擡眼看着蹦在人前的龐有力,冷冷說道,“龐有力對吧一個白銀中期,也配給那娘們出頭提醒一下你,你老爹的店鋪是我家租出去的,你纔是要給我滾開”
龐有力一愕,轉而冷然說道,“白銀中期又怎麼樣,照樣能打你滿地找牙不就一間破店嘛,大爺我還不放在眼裏”
錢公子高聲笑了幾聲,看了看身側衆人,笑道,“你們說,這人該多欠打,你們誰上,我不攔着”
這時候,引我們的招待走上前,一躬身。
“錢公子,這裏是雪國,如果你們有什麼事情需要解決,還請等到拍賣會結束吧。”
只聽啪的一聲,招待人已經不站在原地,摔倒在一邊樹叢底下。
錢公子冷然說道,“小小的招待也配來跟我說怎麼做事”
轉而錢公子看向龐有力,接着說道,“龐有力,老實告訴你,不是你不想租就可以消除我那一巴掌的疼你們以後最好都不要讓我在踏馬城看到,現在乖乖讓我卸掉一條腿一隻手,我便放了你們”
龐有力雖然還在硬挺着,身子卻不覺有些往回縮了縮。
藍玉兒冷然說道,“好大的口氣啊,錢大公子,你倒是卸給我看看啊”
錢公子一笑,伸手一揮,說道,“那就給你看看,別人不能在雪國動手,沒說我不能”
說着,錢公子身後緩緩走出來兩個年輕人,看着龐有力,手上已經凝結了玄氣,躍躍欲試。
我心中一凜,朗聲說道,“錢公子好生能耐,難道這雪國是你家的不成”
“白木,你別管”
“白先生”
龐有力登時轉身來,喝止了我,就連藍玉兒也趕忙出聲止住我,他們還以爲我也要出頭來。
錢公子瞟着我,說道,“喲呵,這不是所謂的白木白先生嘛,五行之外的人,你們倒是一個比一個膽子肥啊不怕告訴你們,這雪國有我表哥”
“住口”
又聽啪的一聲,錢公子也不站在原地了,也摔在一邊樹叢中。
龐有力身前不知道何時躍下一人來,一身灰白色衣裳,背對着龐有力,冷冷地盯着地上的錢公子。。
“錢公子,你話多的毛病什麼時候才能改呢”
來人卻是之前我們小院門前的中年人,龍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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