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撿個王爺過日子 >第六十三章 狐假虎威
    翌日,一個瘦小精幹的漢子帶一隊人駕着騾車來桑下村收租子。早已經有許多村民在這裏等着,看到人有些奇怪,往年都是馮管事來,今年怎麼換人了?

    “你是誰?馮管事呢?”

    有村民朝着領頭兒的漢子問道,要是不弄清楚,他們可不能讓人把糧食拉走。

    “我叫薛幹,馮德勝是我連襟,今年讓我來幫着收租子。”

    薛幹向衆人說罷,從懷裏拿出花府的印信來給大夥看。

    “薛管事,怎麼今年突然說要加租呢?”

    不管薛幹是不是來自花府,既然是馮管事的連襟,而今大家也就客套地稱呼他一聲薛管事。

    “怎麼能說突然加租?隔壁村王老爺收幾成?咱們老爺收幾成?今年府裏小主子成婚,用去不少銀錢,而今也不過是將租子和王老爺提平。”

    薛幹站在車上大聲喊,示意大家不要廢話,趕緊把租子交了,他們也好回去交差。

    他這麼一說,村民們倒也不好說什麼,畢竟花老爺確實仁義,這幾年收租都比鄰村要低。

    “慢着,我們從花家村過來,馮管事可沒有說要加租,怎麼到了白山縣這邊就不一樣了?”

    花容從人羣裏走出來,衝着薛幹質問道。

    “廢話,那能一樣麼?花家村是什麼地方?那是老爺的根兒,他能跟族裏人提加租?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

    薛幹早有準備,清平縣和這裏離的不算太遠,消息遲早會傳過來,他料到這些佃戶會質問,此時便將想好的藉口講了出來。

    他一直住在城外,花容又極少出門,所以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他口中的小主子。

    “哎,算了吧,老爺念着錦娘,這麼多年一直不加租,可他畢竟不是咱們這邊的人……”

    老佃戶開口道,他身邊幾個佃戶聽了,也紛紛點頭。

    花文宗之所以在白山縣置地,正是因爲,這裏是錦孃的老家。

    之所以沒有鬧起來,也是因爲他們心知肚明,這些年他們桑下村的佃戶,一直在受花老爺的恩惠。

    “這些年,花老爺借給佃戶的銀子不知道多少,和這些銀子比起來,他又怎麼會吝惜一成的租子?”

    花容冷笑,這薛幹倒是個奸猾的,打的好算盤,瞞上欺下,想私吞了這一成的租子。

    “臭婆娘,活膩味了吧,你們幾個,去把她趕走。”薛幹不耐煩地吩咐身後的後生,又衝着村人道:“有誰不願意的站出來,田都不想種了是吧?再有人鬧事,別怪我不客氣。”

    兩個年輕力壯的漢子聞言,立刻朝着花容走去。嘿嘿,這麼個嬌滴滴的美貌小娘子……

    “雲家娘子,你就別管了,快走吧!”

    秋生奶奶攔在花容前面,苦勸道,她知道花容是好意,可胳膊怎麼能扭過大腿?

    花容哪兒會怕他們,繼續朝着村人道:“不如派幾個人到清平縣一趟,若是證實了這是花老爺的意思,這租子再交也不遲。”

    有些村民聽了,很是意動,可也不想得罪了薛幹。他是馮管事的連襟,而馮管事又是劉掌櫃的內弟,這都是親戚,肯定會偏幫,到時候只怕真的連地都沒的種。

    “你們倆是死人麼?”

    薛乾眼見一些村民動搖,暴跳地衝着那兩人吼道,再這麼下去,租子收不收的成都難說。

    兩個漢子被罵,臉色也不好看,一邊兒一個,打算先把礙事的老婆子給丟到一邊兒去。

    “哎喲!”

    “撲通!”

    兩聲慘叫響起,這兩人只覺得膝蓋劇痛,一下子跪倒在地。

    花容得意,有云棲梧在,她怕什麼?就這麼幾個人,她還沒放在眼裏。此時的她,就像一隻狡黠的小狐狸,仗着老虎的威風,在這兒耀武揚威。

    不同的是,這隻老虎不是被騙,而是心甘情願。

    “你們幾個,一起上,給老子狠狠的打!”

    薛幹一揮手,十幾個人立刻抄傢伙,將雲棲梧和花容圍了起來。

    看着明晃晃的菜刀,花容心裏有些慌,這薛幹還真是個狠人——“怎麼辦,能搞定麼?”

    她其實想說,好漢不喫眼前虧,要是打不過,咱們還是跑吧!

    “無妨。”

    雲棲梧淡然道,一手將花容攬在懷裏,眼神與領頭的薛幹對上。

    “上,還等什麼,趕快上啊!”

    薛幹被那冷漠的目光看的心裏發寒,這眼神兒,跟狼似的。他有些僵硬地揮手,催促其他人道。

    他自己,卻悄悄地往後退了兩步。

    花容被帶着騰挪跳躍,暈暈乎乎的看着雲棲梧一拳頭揍飛一個,擡腳又踢趴下一個……

    不到一刻鐘,就把所有人解決了。

    不,還有一個人,花容看着薛幹不知道什麼時候放開了一匹騾子,這會兒爬上騾子死命抽鞭子,一溜煙兒絕塵而去。

    花容沒說讓追,雲棲梧也就不管他,任人跑的不見蹤影。

    這下,村裏人也明白過來了,哪兒有帶着菜刀來收租的,加租的事,十有八九不是真的。

    當下,便有幾個佃戶商量着,儘快到清平縣去見東家,以免薛幹顛倒黑白。

    “今天多虧了你們,不然大夥兒就被這薛幹給騙了。”

    “家裏也沒有什麼好東西,這是自家織的絲綢……”

    “這是桑葚酒,老頭子一直沒捨得喝……”

    聽說雲棲梧夫妻倆要走,村裏不少人拿着東西來道謝。

    雖然東西不值什麼,卻是他們的一片心意。

    花容有些犯難,兩人四隻手,能拿多少東西?

    最後,還是秋生套了牛車,把兩人送到了白山縣縣城,將東西搬到了僱傭的馬車上。

    牛車一離開,花容就對車伕吩咐:“去容喜樓。”

    容喜樓是一家規模不算大的酒樓,和清平縣那家不能比,但生意還不錯。

    容喜樓,也是花家的產業。這樣一來,她也就不用再花錢住客棧了,能省則省麼!

    容喜樓的夏管事,以前跟着花文遠走南闖北,如今成家了,也就安身在容喜樓,幫着經管生意。

    當初花容成婚的時候,夏管事是特意去喝了喜酒的,自然識得花容,見了她立刻熱情地迎了上來。

    “有勞夏管事,我們打算在這兒住一晚。”

    花容微笑道,對方年紀比她大,又和自家老爹堪比兄弟,說話自然要客氣些。

    夏管事很快將事情辦妥當,給兩人準備了最好的房間。

    將東西都卸到了容喜樓,花容又和雲棲梧溜達着去了墨軒閣。

    事情弄清楚了,她也就不急着回去,就先讓薛幹蹦躂兩天吧。也趁這個機會,試試劉掌櫃究竟如何!

    墨軒閣,在整個大景朝都十分有名,專門售賣筆墨紙硯,各種書籍,但凡是文人需要的東西,他們都賣。

    而且,在每個州縣都有分鋪,據說墨軒閣的老闆背後,有某一位位高權重的皇親支持。

    花容要買的,是白山縣的風物誌,這種類似縣誌的東西一般都有地域性,清平縣只怕沒有。

    另外,她還想找一些有關種桑養蠶的書,不過希望只怕不大。

    “夫人想買關於蠶桑方面的書?”墨軒閣的老闆聽夥計一說,親自出來道,“我這裏確實有兩本,只是價格很貴。”

    注意,不是有一些貴,而是很貴。

    對於花容來說,價格不是問題,但是——

    這兩本書,是從雲澤國傳過來的,所以,用的是雲澤國文字。也就是說,這是兩本“外文書”。

    花容她,看不懂。

    扭頭去看身旁的雲棲梧,希望他能看得懂。

    爲什麼花容會這麼想?其實她只是下意識的,在自己搞不定的時候,去尋求這人的幫助。

    只是,這次註定她要失望了——雲棲梧搖頭,他也看不懂。

    買,還是不買?

    花容一咬牙,還是買了,萬一以後遇到個能看得懂的呢?

    再說另一頭——

    薛幹騎着騾子到了縣裏,又換了一匹快馬,一天便跑回了清平縣。

    此時馮德勝還在花家村沒有回來,薛幹便直奔劉掌櫃去了,到了直接哭訴道:“那些個破落戶兒,說什麼今年糧價又降了,日子過不下去,鬧着要減租子,還把我帶去的人全都給打了。光是醫藥費,都出了幾十兩……”

    劉掌櫃和薛幹見過幾次面,但對他的爲人並不怎麼了解,是以並未貿然下決斷——“這件事,還是等德勝回來再說吧!若是真如你所說,那些佃戶貪心不足,得寸進尺,就將地全都收回來。”

    薛幹一聽有些傻眼,照他想的,都是親戚,劉掌櫃鐵定是要向着他的,怎麼聽他的意思,還要去證實?

    這可怎麼成?那樣不就露餡兒了?

    爲今之計,只有去找他那連襟假意去一趟,咬死了是佃戶“造反”,劉掌櫃不信他,還能不信馮德勝?

    要是那些渾人來鬧事,就把他們遠遠攔在大門外面。只要見不着花老爺,看他們還有什麼招兒可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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