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撿個王爺過日子 >第七十九章 女人心思
    回春堂的趙大夫覺得,最近見到花容的次數有些多,這纔過去幾天啊,兩個人就又見面了。只是不知道,她和這送進來的書生是什麼關係。

    他仔細給擡進醫館的年輕人檢查了一遍,最後得出了結論——“身體有些虛,加上又冷又餓纔會昏倒。年輕人恢復的快,沒有什麼大問題。”

    花容這才放了心,在一邊等着他醒過來。

    醫館裏的小學徒給孫鴻紮了兩針,便見他悠悠醒轉過來。

    孫鴻睜開眼睛,打量着周圍,發現這裏是醫館。腦子裏回想起昏倒之前的事情,天氣太冷了,他正準備收攤,忽然一下子倒在了地上,然後就失去了知覺。

    看來,是有好心人把他送過來了。

    “醒了?喝點兒熱湯吧!”

    花容端着一碗熱湯走過來,看着他微笑道。

    孫鴻腦子遲鈍了一下,花容?她爲什麼會在這裏?

    該不會,是她把自己送過來的吧?

    這麼丟臉的事情,他完全不想讓花容知道。

    下意識接了熱湯,捧着喝了一口,有些熱,下肚之後卻剛剛好,很快安撫了一整天沒有喫東西的胃——“謝謝。”

    花容笑笑,沒有當回事,這會兒見孫鴻醒過來,她試探着道:“有些事不知道該問不該問——”

    孫鴻喝完湯,將碗放下,自嘲笑道:“從花家村回去,我就被兄嫂趕了出來,之後便一直沒有回去。沒了家裏供應,日子自然就難過起來……”

    離家之後,他才真切體會到,什麼叫做百無一用是書生。若不是縣學管住宿,他如今就要流浪街頭了。這陣子,他甚至連喫飯的錢,都沒有了。

    想到之前,他還大言不慚地讓花容喊自己“孫大哥”,臉皮就燒燙起來,他不過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窮小子罷了!

    “下個月縣學就閉館了,到時候,你要怎麼辦?”

    花容微微皺眉道,臨近新年,縣學也是要放假的。到時候,只怕孫鴻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我也攢了一些銀子,到時候看看,能不能找個地方住。”

    孫鴻盤算着,若是租最差的地方,身上的錢應該還是夠的。只是,喫飯問題,就不知道該怎麼解決了。

    只是,這話,他是萬萬沒有臉面同花容說的。

    “不如,先到我家去,然後再想辦法。”

    花容沉吟道,以她對孫鴻的瞭解,這人還是有些讀書人氣節的,絕對不會出現那種“請神容易送神難”的情況。

    “萬萬不可!”

    孫鴻連忙擺手,他可是知道,花容如今是成了親的,他們倆無親無故的,若是同她回去,讓人誤會了怎麼好?

    “我這裏有些銀子,算是借你的。”

    花容從錢袋裏摸出二兩銀子,硬是放到他手上。

    “我……”

    孫鴻推拒不得,只能接受,只不知道要說什麼纔好。自來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老實說,被爹孃兄嫂那樣對待,他早已寒了心。

    “怎麼說,我也喚你一聲孫大哥,且先把眼前的難關度過再說吧。”

    花容溫和地道,二兩銀子與她而言不值什麼,而孫鴻這個人,也確實值得她出手相幫。

    ………………………………………

    回去路上,花容還有些感慨:“怪不得都說窮書生,要是考不上功名,這書只能越讀越窮。十年寒窗苦,一朝做了官,便拼命撈銀子,大抵也是窮怕了。”

    “你也只能救濟他一時。”

    雲棲梧淡淡道,想到兩人說話時熟悉的語氣,心中疑問,花容爲何要換那書生孫大哥?

    “是啊,所以我也只能給他二兩銀子,之後還是要靠他自己。”

    花容笑着道,她深諳升米恩鬥米仇的道理,也不會充大方。

    “你們是,如何認識?”

    破天荒的,雲棲梧起了好奇心。看花容的態度,對他竟然還頗爲讚許。

    “說起來也是孽緣,當初在花家村,我三叔爲了讓我早日嫁出去,就在酒裏下了藥。好在孫鴻這人還算君子,頗有些坐懷不亂的風範,我才能倖免於難。”

    花容說起當初的事情,也沒有什麼好避諱的,紙裏包不住火,遲早會被人知道。一味隱瞞,倒還不如她自己說了的好。

    “既是你三叔,又爲何——”

    雲棲梧忽然想到,那個花文宗,也是花容的大伯。那麼這個三叔,只怕也是爲了花家的財產。

    只是,想到花容曾經和那個孫鴻共處一室,還差點兒失身與他,心裏就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爲了銀子,殺人的事情都能做的出來,更何況是下藥。”

    花容聲音冷了下去,這幾日花文宗該談生意仍舊談生意,該去聽曲還是聽曲,哪怕下藥的事情被揭穿,他還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難道,他真以爲,這件事會就此揭過?還是說,他根本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算了,不說了,本來我今天挺高興的。”

    花容深吸一口氣,將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極力壓下來。

    馬車突然顛簸了一下,只聽一聲嘶鳴,車速突然加快。

    花容一個不防,身體立刻傾斜,倒在了雲棲梧身上。她正要坐好,卻聽馬伕在外面喊道:“老爺,夫人,千萬坐好,馬受驚了!”

    花容一驚,下意識抓住能抓的東西,想要穩定身形。等她反應過來,卻是抓住了雲棲梧的胳膊。剛想放手,整個人卻被他抱在了懷裏,一動不能動。

    溫熱的鼻息在脖頸處吹過,花容瑟縮了一下,臉上溫度升高,耳朵再度紅了起來。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對雲棲梧的氣息開始變得敏感起來。

    “唔……”

    馬車顛簸,她只覺得有什麼溫軟的東西碰到了脖頸,整個身體登時過電一樣抖了一下。等反應過來那是什麼,更加不自在。可是此時的情形,又不容她掙脫。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雲棲梧的呼吸好像加重了一些。

    等馬車終於停下來,花容忙不迭從雲棲梧懷裏鑽出來,只覺得脖頸處似乎也變得更加熱燙。

    她暗道一聲沒出息,這次連着唸了十次“兔子不喫窩邊草”也沒有用了。

    接下來的一段路,她一直低着頭,不敢去看雲棲梧的臉,更加不敢和他視線相對。

    雲棲梧坐在一旁看着她,猜測道——她這是,害羞了吧?

    這麼想着,更加生出一種衝動,想要把人緊緊攬在懷裏,可又怕把她嚇壞了。

    雲棲梧嘆氣,自從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他就發現,以前引以爲傲的自制力,在花容面前有土崩瓦解的趨勢。

    馬車裏的氣氛,一時之間,變得古怪起來。

    等回到府裏,花容十分麻利地下了馬車,像是有什麼在追,徑自把雲棲梧拋在了後面。

    “姑娘,你臉怎麼這麼紅?”

    杏兒看到姑娘回來,連忙迎上來想要問問那送出去的面脂是否受歡迎,就見花容的臉遍佈紅霞。她有些擔心,該不會是發燒了吧?

    花容無語,這是今天第二次有人這麼說了,她搖搖頭道:“把書房裏的暖爐升起來吧,我忽然想到,還有一些賬本要看。”

    杏兒莫名,怎麼一回來就要看賬本?不過,看姑娘一臉認真的樣子,她還是去了書房。

    雲棲梧回房,立刻發現花容不在。往日她只要從外面回來,就會窩在房裏,恨不得一步都不出來。莫不是,還在害羞?不知怎麼就想到那一日在餛飩攤前她煞有介事地調笑,如今倒是不好意思了?

    “夫人去了書房,說會晚點兒回來。”

    心月往書房裏送了藥,回來告訴雲棲梧道。

    只是,她在書房呆的時間未免有些長,一直到半夜,才悄悄默默地回來。

    雲棲梧料想着她這是還不好意思呢,也就閉眼裝睡,任由她偷偷爬到了牀裏側。

    反正,只要她睡着,人就會乖乖地滾到自己懷裏。

    只是,出乎他意料,這一夜,花容睡相居然十分乖巧,半點兒沒有動。

    反倒是他自己,懷裏少了人,睡的不怎麼好。

    天快亮的時候,牀裏頭的人又窸窸窣窣地起來了,雲棲梧無聲地睜開眼睛,就見她做賊一樣輕手輕腳下了牀。

    他有心想問,這麼早是要去哪裏,到底還是忍住了。

    暗歎,這還有完沒完了,她什麼時候才能好?

    喫早飯的時候,杏兒端着飯菜過來了,卻獨獨他一個人的份兒。

    “夫人呢?”

    雲棲梧看着桌上仍舊十分豐盛的飯菜,突然失了胃口。

    “在書房,已經喫過了……”

    杏兒快手快腳將餐盤放好,立刻告退,雖然姑爺那張臉向來沒什麼表情,但這會兒卻讓她有些害怕。

    雲棲梧心下隱隱覺得,花容未必是害羞,倒像是,刻意躲着他。

    他實在不解的很,看花容的樣子,也並非對自己無意,如今只剩下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她這麼躲着自己,又是爲了什麼?

    怪不得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他思來想去,還是猜不出,花容此時到底在想什麼。

    接下來的兩天,花容難得的,過起了晚睡早起的日子。應該說,她晚上根本沒有睡好,有時會白日裏還要窩在書房裏補個覺。

    已經三天了,兩個人同在一個屋檐下,同睡一張牀,竟然神奇的,沒有說上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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