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太虛傳記 >第九章 小灰人
    隨行的玄女一直立於一旁,見吳行風要冒險救治阿木時,臉上的表情難看到了極點。儘管巫師未說如何招魂,卻已然表態。

    巫師的皺眉,吳行風看在眼裏,招魂之術看似簡單,卻損陰折壽無人會願意爲了一個奴隸去冒險。

    何況,巫師都是寶貴資源,如今姜水殘存的部落中巫師總數不到二十人。紫袍巫師只有一位,還是淡紫靈氣。

    察覺到氣息異常,吳行風說道。“我有一個辦法不用折壽就能施展招魂之法。”

    巫師沒有回答,而是轉頭望向玄女,以眼神詢問。

    玄女皺眉的同時,抽出彎刀斬向阿山首級。吳行風未曾想到玄女會如此行事,急忙擡手去擋。玄女見狀,收刀不急,在吳行風肩膀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吳行風愣在當場,似乎忘記了自己的傷勢,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玄女。玄女惶恐,扔掉手中彎刀,急忙抓過吳行風的胳膊,檢查傷勢,由於力道太大,傷口觸目驚心,已深入骨頭。

    “快給他療傷!”玄女焦急萬分,後悔自己的行爲,卻又無比氣惱。爲了一個奴隸既然用胳膊阻擋玄月刀!難道他瘋了嗎!

    巫師掏出懷中丹藥,延出靈氣爲吳行風止血。藥效甚猛,入口即化。吳行風閉着眼睛,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玄女對她不錯,但她的所作所爲實在是令他心寒,阿木那麼小,她既然爲了保全他人,親手殺她。

    “以後別傷害阿木,她只是個孩子。”吳行風自認歷經風雨,年少清高,不染塵世,此刻把自己想像成他師父那樣,悲天憫人,卻忘記自己的身份。

    玄女愣住了,過了好一會,才點點頭。“從今天起,她是你的了。”說遠,轉身離去。

    吳行風沒有去追,實則他也無心去追,玄女意思是以後不管他了,隨他去,想去哪就去哪,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巫師也想走,卻被吳行風攔住了。“我知道施展招魂之法會損陰折壽,我不想欠你的,這是一枚淡紅內丹,有助於你的修行。”

    巫師停了腳步想了想,伸手接過。“我還是想聽聽你之前說的辦法?”

    “其實,我是想讓你傳授我招魂口訣,由我自己來做。”吳行風接過巫師手中的療傷丹藥。

    巫師點點頭,隨即說道。“你是有熊族人,因該學習有熊的法術,招魂之法屬於市井之術,難登大寶。”

    吳行風知道巫師會拒絕,便沒有強求。有熊是黃帝部落中比較大的部落,傳說有熊王守護。如果真是有熊族人,倒也來的自在,可惜他不屬於任何一個部落。

    深可見骨的刀傷如果只是服用丹藥恐怕不能徹底痊癒,吳行風脫下外衣,撕了一塊布條,將傷口包紮起來。

    由於自己給自己包紮難度太大,只能繞着脖子,一步步來。

    傍晚,夕陽西下,深秋的叢林,顯得有些蕭條,但依然有常綠的青葉,散發着淳樸厚重的氣息,吳行風回到自己的草屋,換下血衣。

    他喜歡住在這兒,依山而建的地理位置有種君臨天下的豪邁,草屋西面是高山,高山上生長着形態各異的樹木,皆爲參天古樹,古樹盡頭是一面懸崖峭壁,峭壁不知高有幾許,直衝雲端。

    峭壁側面山石崢嶸,嶙峋起伏,在萬壑縱橫之際,有一通天瀑布,瀑布百丈,煙波如海,氣勢磅礴,令人驚歎。

    東面是大片竹林,草屋前方百米是一條自西向東的河道,河道不深,目測不足二米,寬約三丈,有一處百米見方的河灘甚是光滑,難見怪石淺藏,河水來自通天瀑,通天瀑是吳行風自己起的,山名不知。

    草屋東面二里有處灣道,河水自那折回,繞開草屋向西北流淌,從吳行風站立的角度可以看到北面山下生活着的玄女部落的族人。

    不知何時,秋雨洗面,下雨了。古時候的雨是甜的,吳行風抱出土罐,又將石盆擺出,石盆口徑稍大,用來接雨正合適。

    雨又叫無根之水,與人類社會一樣,也分三六九等。

    都說一場秋雨一場寒,吳行風心中有着與這個年齡不符的愁腸,他開始想念現代,想念他的師父辛望山,想念師父帶他出山遇到的人和事,那個年代有汽車,有別墅,有着可以用來通信的手機,還有能夠在天上飛,地上跑的鐵軌。

    這是一份情,一份不同於兒女情長,卻深入骨髓,透徹人心的思念之情。

    “寒蟬悽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賬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吳行風低聲吟誦以慰心靈,思念是痛苦的,回不去的思戀更令人痛苦。

    “吳,你念的是什麼?怎會如此悲情?令人莫名心疼,生亦如死。”神女什麼時候來的,吳行風不知道,他只知道從今天起,他要開始煉氣修行。

    “你若喜歡,我爲你再作一首。”吳行風把思戀轉化成一抺想戀之情,他更喜歡神女多一點,雖然神玄二女長相一樣,但感受上還是更傾向於神女。

    “再作一首?”神女不明。“如何再作一首?”

    吳行風略一思索脫口而出。“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羣玉山頭見,會見瑤臺月下逢。”

    神女聞之驚歎不已。“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羣玉山頭見,會見瑤臺月下逢。真是太美了,我從未見過有人竟以巧舌之言讚美一個人。”

    “這首詩爲你而作。”吳行風想到了李白,想到了楊貴妃,想到了自己面不改色的心境。

    “巧舌之言稱之爲,詩?”神女驚呼,如果不驚呼就奇怪了。

    吳行風微笑點頭,想要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就要與身邊人搞好關係。神女要比玄女細膩,而且在感覺上令自己更舒服些。

    秋雨停時,天色已暗。

    神女念念不捨,一步三回頭。儘管李白的這首《花想容》與眼下景物有着天壤之別,但神女只當是讚美自己,何況詞彙生澀,她只記能懂的,其他一概不問。

    往後的十幾天,吳行風一直在煉氣吐納,也會偶爾狩獵帶些野雞山豬一類的獵物回來。玄女沒有出現,彷彿人間消失了。

    阿木是三天前醒的,是一名身穿深紅法袍的巫師施法招回了她的命魂。後來吳行風才知道,上次給別人的淡紅內丹其實是一枚補氣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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