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要多想!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是英雄本色!”
於姑娘一揮手,小和尚退了出去。她低垂粉頸,嘆口氣又說:
“父親在世時,曾對我說起過:張將軍有一子名張庭,被常興救入衡山中。如能藝成,我父女投在少將軍名下,給老將軍報仇!到時候,我們父女雖粉身碎骨,也不足惜!家父此次率我們來襄陽賣藝,主要是爲的尋訪少將軍下落。我父女倆的一片忠心,天日可表!怎奈事業未成,老父還含冤……我雖女流,若不爲父報此仇,叫我有何臉面祭奠二老亡靈?”
姑娘說得娓娓動聽,動人肺腑,張庭早已被這一字一淚的侃侃言詞所打動。聽完於姑娘的話,他抑制着激動,說:
“於姑娘不必傷心,我就是張庭!”
“你這是爲了安慰我!”
“可對天日!”
於姑娘一聲抽泣投入張庭的懷抱。一股熱流,剎時傳遍張庭全身,心臟激動得撲撲直跳,四肢也在不由自主地抖。張庭自己也說不上是什麼力量支使自己用一種難以言狀的感情的目光,去看面前這位脈脈含情的少女的粉面。
看着看着,於姑娘的臉色由紅漸白,目光由善變兇,突然飛起一腳,把張庭踢倒在牀上。
張庭這才明白,爲什麼自己身不由己地那樣顫動,情緒那樣反常。原來在自己的心臟上,插進了一把帶毒的匕首!
他嘴角沁血,聲音嘶啞,說不出話來,竭力喊道: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呼啦一下子,門開了。靈空領着發靜、電光、胡旋風以及劉暴雨等進屋來了。
發靜哈哈一陣狂笑:
“張庭小子,死在臨頭尚且不知!我念你林中救我弟兄一回,早點打發你,免得活受罪!”說完,一個箭步過來,拔掉張庭胸口的匕首。
“毒手女蝸梅朵,你夠狠毒的了!”
“怎麼?你認識她?”
“在一缺妖道那兒見過!”
“你就是霹雷和尚?”
“還俗了!再不當那勞什子了!”
“你敢插手我們爺們兒的事?”
“說不上插手!我哥兒倆欠這小子的救命之恩,拼死拼活也得救他這回!你若是同意,就賞個面子,樑子的事兒,以後再說;要是不同意,我們爺兒四個在這兒就得罪你了,眼前喫虧的可還是你!”
“那你有把握救他?”
“盡人事而聽天命吧!”
聽到此處,那姑娘一腳踢開窗戶,邊說邊向外躍出:
“姑奶奶就賞你們個面子吧!”
又一回手,打出一把五毒沙。
電光及時看見,忙用手一彈,五毒神沙又由窗戶飛了出去。
發靜從身上掏出一個金葫蘆,打開蓋兒,倒出些粉紅色藥面,命劉通把張庭的衣服打開,給他敷上藥。
電光又伸手點住張庭幾處大穴,把血止住,然後掏出一丸藥,送到他口中。
“大哥,這小子能救活嗎?”
“活個屁!這是什麼毒?知道不?”發靜又轉身吩咐,“旋風,你把這小子背起來,快跟我走!到百草山找神醫傅白去!”
百草山上有四時不調的花,八節長春的草。曲澗怪石,雲涌松濤;鶴鹿相親,松竹交翠。下臨溪邊,聽瀑布吼聲傳到谷底;攀緣小徑,見曲徑通於山巔。
金雞初唱,曙光破曉。幾個人來到七星巖的三間茅草屋旁,隔着籬笆,發靜大吼着:
“老幫子在家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