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玄色環甲人,向第二關的侍衛中丟去一物,煙霧立刻又瀰漫開,眨眼間,第二關的侍衛皆與祝涵的人一樣,中了煙霧之毒,昏迷過去。
連着第三關第四關,玄色環甲人皆用了同樣的手段,他們順利的到了山洞最深層存放着黃金的庫房。
瘦小的玄色環甲人兩人一組擡着大箱子,他們看似弱小,卻力氣極大,他們動作麻利迅速,沒一會兒,就將五十多個大箱子一一搬出了山洞,放在早就準備好的十輛大馬車上。
黑袍人站於最前面的馬車上,手中長鞭一甩,“啪”一聲,清脆的鞭聲劃破了夜的寂靜。
所有馬車跟着黑袍人的馬車緩緩啓動,不急不徐的消失於漆黑的夜幕中。
山洞中的煙霧漸漸散去,祝涵與武士們醒過來,撫着沉沉的頭看到第二關的門大開,他們衝進去,看到橫陳滿地的侍衛,他們一臉的疑惑,他們再衝向第三關,第四關,皆是一樣的,守護黃金庫的侍衛皆都昏迷不醒。
“遭了,我們和守金庫的人都被偷襲了,黃金很可能已被人劫走了。”
祝涵如此說着,看着通向金庫的門,他衝進去,果然,裏面已經空空如也,連個毛都沒剩下。
“這裏,他們在這裏,快來人,抓住這些強盜……”
他們的身後傳來喊叫聲,祝涵回頭看過去,就見第二關的侍衛衝了進來,與他的武士們展開浴血奮戰。
祝涵自認自己的計劃很周密,怎會被偷襲,而偷襲他的人似乎一直在他的身後,隨着他找到了戚子嫺的存放黃金的洞穴,等他們進洞,出手將他們與洞中的侍衛都毒暈,然後劫了黃金逃之夭夭,而他和武士們卻成了劫走黃金的替罪羊,如此心思詭祕之人,研究是何人?
不容他多想,第三關與第四關的侍衛與漸漸參加到戰爭中,祝涵被幾名忠心部下護着拼死衝出了洞穴,尋到自己的戰馬,狼狽逃跑。
慕容柔慵懶的斜依在貴妃榻上,她身上的內袍薄若蟬翼,朦朧可見她妖嬈曼妙迷人的身姿,這香豔的畫面叫人血脈憤張。
那如白玉的纖纖手指捏着一隻盛着葡萄酒的夜光杯,她將夜光杯放於搖曳的燭火旁,夜光杯被燭光映照得光影閃動跳躍。
她美滋滋的喝了一口甘甜的美酒,想着很快祝涵就成功帶着戚子嫺大批黃金而回,她絕美的面容上泛着嫵媚醉人的笑靨。
“一會兒祝涵回來,本宮定要好好獎賞於他。”
她帶笑的美眸中帶着醉人的媚態,腦海中想到她與祝涵的顛龍倒鳳,白皙的臉頰泛上一絲嬌羞與嫣紅。
“彭”
突聽着院門被撞開,她一驚,問:“外面是何人。”
“回太子妃,是祝先生,回來了。”
聽到宮婢的回答,慕容柔嬌顏一喜,雀躍的從軟榻上跳下來,隨手拉了外袍披在身上跑出去。
當她打開房門,看到的是……,祝涵與幾個武士滿身是血,衣衫破爛,頭髮散亂,狼狽之極的跪於地上,頭垂在地上。
“公主,祝涵讓您失望了,請公主處死祝涵吧。”
“這,這是怎麼回事?”
慕容柔看着一個時辰前還威風凜凜的幾百名武士,現在只有幾十人,丟盔卸甲的跪在她的面前,她不敢相信,感覺自己在做惡魔。
祝涵說着,起身就要衝向樑柱,被他身後的武士拉住。
“怎麼會這樣,祝涵你走時信誓旦旦的與本宮保證,定能劫了戚子嫺的黃金,定能爲本宮出氣報仇的,你都幹了什麼?你是不是以爲本宮很好騙,本宮不會把你怎樣,你竟敢戲耍本宮。”慕容柔氣憤的大叫。
“不,公主,祝涵對公主是一片真心,從不曾欺騙公主。”祝涵帶着哭腔說,他臉上盡是血跡與泥污,遮擋住了他的清秀俊逸。
“公主,這,也不能全怪主上的,我們進了藏金洞,卻是被一夥人給偷襲了,他們向不知丟了什麼東西,升起一片迷霧,我們吸到那霧氣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不光是我們,藏金洞中的侍衛也都中了着,那些人劫走了黃金,待我們醒來,藏金洞中的侍衛也醒了,他們以爲是我們劫走了黃金,與你們拼死交戰,我們這些人好不容易衝破了重圍逃了出來。
未能爲公主拿回黃金,我們有罪,我等任公主責罪,主上已受了重傷,還請公主看在主上忠心一片的份上,饒了主上。”
“不,今日之事就是我祝涵的錯,你不要再多說,公主,祝涵認錯,請公主賜死……”
“你當本宮不會殺你嗎?這點事都辦不好,本宮養他這無用之人幹什麼,你去死吧。””
慕容柔衝向武婢面前,伸手從她的腰間拔出寶劍,舉起就要砍向祝涵。
她看着跪於地上,將身子挺得筆直,仰着頭等待着她手中的屠刀,他狹長的眼角流下一行清淚,衝開了污穢,蜿蜒而下。
她的手一鬆,“噹啷”寶劍落地,她長長吁出一口氣,憤怒的大喝:“沒用的東西,都給本宮滾。”
說罷,她衝進房間,門重重的關上。
祝涵看着緊閉的房門,明亮的眸子裏亦如寒潭,冰冷之極也深不見底。
豎日清晨,幾隻潔白的鴿子飛進鳳棲宮中,內侍總管從鴿籠裏拿出剛飛回來的鴿子,從它的腳上取下一個一個小紙卷,打開來。
他看着紙捲上簡單的幾字,肥肥的臉上立嚇得慘白,他急急忙忙向皇后的寢宮跑去。
戚子嫺正在喫着早膳,看到內侍總管走進來,笑說:“早膳可吃了?若沒喫,坐下來,陪本宮喫些。”
“老奴謝皇后娘娘恩惠,老奴已用過早膳了。”內侍總管笑着,背在身後的手中握着的紙卷,象是燙手一般,他的手不停的顫抖着。
戚子嫺看內侍總管,見他臉色不對,她說:“你有事要與本宮說?”
內侍總管看向寢室內的宮婢與內侍,說:“你們都出去候着吧。”
“是。”宮婢與內侍應聲都走出寢殿。
戚子嫺見他如此謹慎,想着必是有很重要的事,笑說:“是何事,你如此謹慎,這些人,本宮還是信得過的。”
“皇后娘娘,這是今日剛收的信,您看看吧。”內侍總管說着,雙手將那小小的紙卷承向戚子嫺。
戚子嫺看着那小紙卷,微凝起黛眉,能用信鴿傳信給她的就是藏金洞,莫不是她的藏金洞出事了?
她接過小紙卷打開來,看到紙捲上幾個字:黃金被洗劫一空。
“噗……”
短短七個字,字字如刀子狠剜着她的心,胸中血氣翻涌,一口鮮血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