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本宮的黃金,怎麼會……被劫,是誰,是誰幹的,快去給本宮查,本宮要將那個大碎屍萬段。”
戚子嫺看着地上的鮮血,美眸中泛着徹骨的恨意。
“皇后娘娘,您莫動怒,萬萬要保重鳳體啊。”內侍總管惶然的說。
“呃……”
又一口鮮血涌上,戚子嫺撫上一下下刺痛的心口,憤怒的眸子裏現出一絲恐懼。
這顆心臟還真是應了姬瓏玥的話,太嬌氣,自己的怒火剛一涌上,這嬌氣的心便承受不住了。
她喊不出,叫不出,只有那沉重的痛感侵蝕着她的四肢百骸。
她難受之極,感覺自己要死了,她害怕極了,雙手胡亂無助的想抓住什麼,恐懼與死亡在漸漸吞噬着她……。
曾經的她每日都在恐懼死亡降臨中艱難度日,那種感覺沉沉的壓着她,讓她絕望到窒息。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不甘心,不甘心,我絕不可以死……
守候在門外的貼身宮婢聽到內侍總管的叫聲,跑進來看到看到臉色慘白,滿嘴鮮血,緊閉着雙眼的戚子嫺,:“皇后娘娘……”
一個宮婢急急跑進內寢去拿了藥箱,另一個宮婢從懷中掏出銀包,取出銀針爲戚子嫺行鍼,幾針下去,戚子嫺長長吁出一口氣。
被絕望恐懼與死亡緊緊包圍着的戚子嫺,黑暗中看到了一絲光亮,她用盡所有的力氣,將那點光亮撕扯開逃離出來。
她緩緩睜開眼睛,劫後餘生的她看着熟悉的一切,涌上欣喜的淚。
宮婢跑出內寢,將手中一顆藥丸放進戚子嫺嘴裏,她的口腔中立散發出清涼的藥香,心上的刺痛感減弱,混沌的意識也漸清晰。
“皇后娘娘,您息怒,您可要保重鳳體啊,切莫動怒……”內侍總管雙手合十看着戚子嫺說。
戚子嫺慢慢轉頭,看向跪於地上,慌然不知所措的內侍總管:“給本宮傳夜鷹……””
“是,是,老奴這就去傳夜鷹前來。”內侍總管應着,他看向兩位宮婢,說:“你們二人好好照看着皇后娘娘,不可有一絲怠慢。”說罷,趕忙轉身出了寢殿。
宮婢拿出絲帕爲戚子嫺拭去嘴角的鮮血,關切的說:“皇后娘娘,您可感覺好些嗎?”
“好些了,剛纔,本宮以爲……,是你們救了本宮,虧得有你們在身邊。”戚子嫺點頭說。
“我二人本是御醫院中最低等的醫女,能被皇后娘娘選中,做您的貼身婢女,實乃是奴婢的榮幸,奴婢定當全力侍奉皇后娘娘。”宮婢說。
另一個宮婢說:“皇后娘娘,奴婢背您去內寢休息吧。”
“好。”
戚子嫺應聲,由宮婢揹着走去內寢,二人服侍着戚子嫺躺在鳳榻上,爲她蓋好錦被。
“從此,你二人就是本宮的貼身女官。”
兩位宮婢聞言,俏臉上現驚喜之情,立跪在地上叩拜:“謝謝皇后娘娘恩德……”
戚子嫺躺在鳳榻上全身軟綿綿,她太熟悉這種感覺了。
所有的黃金……,她花四年開採出來的黃金都被劫了。
那是兄長在世時發生的金礦,因爲他二人勢單力薄無法開採,本想着在與獨孤晟大婚時,做爲自己的嫁妝交於獨孤晟的,卻不想姬瓏玥的出現打破了所有的一切。
四年前,她從獨孤晟的屠城中僥倖活下來,皇上也因此一蹶不振,她便搞出九天玄女一說,讓無助的皇上依附於她的‘神力’,手中有了權利,她便立刻開採金礦。
這些年,她除了以九天玄女爲自己造勢,還花盡心思的拉攏着朝臣,而這拉攏可不是光靠她這張嘴,那是要給朝臣們足夠動心的財富與利益。
買通朝臣爲她所用,她所有的財力就來自於那座金礦。
四年了,她積攢了近幾十萬兩黃金,一夜間,就這麼不翼而飛了。
律法規定凡發現的金礦都歸國家所有,任何人不得私自開採,違者就是營私舞弊,也是欺君的大罪,所以,她私自開採金礦是見不得光的,現在她辛苦開採積攢了四年的幾十萬兩黃金被人劫了,她不敢聲張,更不敢興師動衆的去尋找,怎麼能叫她不急火攻心。
心上的痛感又開始涌上,她極力剋制着自己的情緒,告誡自己,不管發生什麼事,自己都不能衝動,都要穩住心神,只要自己好好的,一切都不是問題。
丟失的黃金,她一定可以找回來。
可話又說回來,有膽去劫她的黃金,那定不是一般的人……
但不管如何,她一定想盡辦法,讓那可惡的賊人把黃金都給吐出來。
御醫到來,又給她行了針,一翻醫治後戚子嫺很快便恢復得跟好人一般。
內侍總管帶着一個將士走進寢殿中,那將士惶恐看了眼皇后的寢殿,擡手撫去額頭上的冷汗。
內侍總管叫將士候於殿外,他走進寢殿看到貼身宮婢,問:“皇后娘娘如何了?”
“剛御醫來看過,現在好多了。”宮婢說。
內侍總管走進內寢,卑躬屈膝的站於鳳榻前,行了一禮說:“皇后娘娘,您沒事吧?”
正被宮婢喂着湯藥的戚子嫺,轉頭看向內侍總管,說:“本宮沒事,你叫夜鷹進來吧。”
內侍總管苦着臉說:“皇后娘娘,老奴剛派人去傳話給夜鷹將軍,夜鷹將軍已跪在大殿裏了,爲免您再動怒傷了鳳體,剛御醫在爲您瞧病就沒敢進來,要不,就讓老奴帶爲傳達夜鷹的話。”
“不用,本宮會控制好自己的心緒,你叫他進來吧。”戚子嫺說。
“那……是,老奴這就去叫夜鷹將軍進來。”內侍總管說罷,便轉身走出去。
很快,候於殿外的夜鷹進來,跪於牀榻前,說:“臣罪該萬死。”
“本宮將藏金洞交於你,你卻沒有守護好,你是該死。”戚子嫺冷聲說。
“臣,有負皇后娘娘的重託,萬死難持其咎。但臣已查出是何人劫了黃金,臣要將功贖罪,去將黃金奪回來。”夜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