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們感情很好的。”阿蠻有意無意的晃着腰間的帶子,笑着回了這麼一句,把店主都逗樂了。世間,還有如此直白的女子?真真是少有啊!
不僅店主,連東臨霸天都愣住了,他沒想到她竟會這樣說,這,算是對他有好感嗎?竟沒有否認店主所說的那番話。
“剛好,本店還剩最後一間房,我領你們上去吧!”店主的話將東臨霸天的思緒打斷。
愣了下,東臨霸天結巴問道“只……只有一間?”
“是的,客官。”
都怪剛纔沒有否認他們二人的關係,這會兒再要說不是夫妻這種話難免讓人覺得很傻。看着店主還在疑惑的望着自己,他只好拉過阿蠻到一邊。
“店家說只有一間客房了,還……要住嗎?”這話說的聲音越來越小了,突然一聲驚雷打過來,還將他嚇一跳。
“哦,好像要下雨了,那就住下吧!”阿蠻擡頭望天,漫不經心說道。
終於,兩人達成共識,打算在這小店裏暫時住一晚。
不得不是個死要面子的人,不好意思再去找店家要牀被子,而他和阿蠻又不是真夫妻,自然是不可能同睡在一張牀上。
阿蠻倒被他安置的妥妥當當,正洗了腳在牀上安睡了,問他怎麼不睡時,他剛好瞧見自己包裹裏的一本書,便謊稱自己睡不着想看會兒書,困了自然會睡。
結果,看着看着就犯困,索性趴在桌上睡了過去。
夜風不免有些涼意,趴在小木桌上他哆嗦着被冷醒好幾回。偷偷看一眼睡得香甜的阿蠻,他只覺得心裏有種很踏實的感覺,然後,抱着自己的手臂來回搓了幾下,又趴在桌上繼續睡了。
後來,他倒沒再被冷醒,甚至還做了個美夢,夢到阿蠻攙着他到了牀上,然後給他蓋上被子,在他額間親吻了下。
一夜好眠,似乎連夜裏連打了幾個驚雷他都不曾聽見,直到第二天一早。
猛的直起身子,他才發現自己睡到日曬三竿。被子一掀,正要穿鞋走出客房的時候,他才發現哪裏不對勁。
昨晚,他明明睡在那木桌上,怎麼今早醒來卻躺在牀上?
條件反射的去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除了有些睡覺整出的褶皺外,完好無損,連外衣都還沒有脫下來呢。
“吱呀”一聲,是阿蠻端着盆水走了進來,東臨霸天下意識的拉過被子將自己蓋住,只露了個腦袋在外面,正怔怔的看着阿蠻一步步往自己面前走來。
“醒了?”阿蠻將木盆擱在一邊“店家說,這是燒好的供洗臉的水,我給你放這兒了。”說着就要轉身出屋,卻被東臨霸天給叫住。
“是你把我弄到牀上來的嗎?”問完又覺得哪裏不對勁,忙改口“是你昨晚攙扶我,到的榻上……嗎?”
“嗯,是我扶着你到牀上睡去了,怎麼了?”
“沒……沒什麼。”東臨霸天不知爲何突然紅了耳根,連直視都顯得遮遮掩掩的。
他突然想到了他昨晚做的那個夢,怪不得那樣真實,原來,那哪裏是什麼夢境啊,明明就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現實啊。
那,那個親吻……
“你不會是病了吧?”阿蠻看他捂的緊緊的,還精神恍惚的樣子,不禁伸腦袋。
下了一夜的大雨,她也去了外面一整晚,臨到早晨她才趕了回來,瞧見店主在熬藥,說是有客人病了,讓他幫着熬些藥,她這才知道,原來人是這麼的不堪一擊,就因爲一場雨就能病的起不來牀。
東臨霸天下意識用手將阿蠻伸過去的手一擋,阿蠻一頓,看着他良久才長舒一口氣,笑了。
“原來你不是生病啊,嚇死我了!”
這回輪到東臨霸天不解了“誰說我病了?”
阿蠻指了指他身上包裹嚴實的的被子,又是一笑“那你捂這麼緊做什麼?”說着,她很自然的坐在牀邊,說着自己早上的見聞,“你知道嗎,店家說隔壁那個客人病了,我經過他屋門口的時候,還撞見他正昏昏沉沉的扶着牆往外走,所以,你老是捂着被子,我還以爲你也病了呢!
原來沒病。
沒病就好,沒病就好……”
阿蠻手舞足蹈的說着,到最後說到東臨霸天的時候倒沒了先前談論隔壁男人生病時候的那份激昂,聲音也在不知不覺中變得小起來。彼時,才發現自己雙手忽的被牽起。
低頭一看,竟是東臨霸天握住了她的手。
兩人對上眼後,竟然不知爲何總覺得尷尬,所以,東臨霸天很快便將她的手鬆開,視線也強迫性的轉向一旁地上擱放的木盆。
“你可以幫我洗嗎?”這話也不知道怎麼就從嘴裏蹦出來了,說完東臨霸天就後悔了,因爲他只要一害羞,都會紅耳根,他甚至不照鏡子都態。
剛想說自己只是隨便開了個玩笑,卻見阿蠻已經彎下腰,半擰乾毛巾,對着他的臉輕柔的擦拭着。
他是王子,在宮裏,身邊大大小小的丫頭侍女無一不將他伺候的好好的,搶着來伺候他的也多的是,但都被他拒絕了。
他不太喜歡和女子太過於親密,卻唯獨眼前的這個小女子,竟讓他有些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
如此近的看着阿蠻的臉,而她身上那股花香味近在鼻端,甚至連阿蠻那輕微的鼻息都能感受到,東臨霸天的心頓時“砰砰、砰砰”地跳個不停。
突然“吱呀”一聲,打破了這在東臨霸天看來尷尬的氣氛,而阿蠻手上的動作也停了,正轉過頭去看門口。
原來是隔壁那人,他推開東臨霸天這邊的房門後,便忽然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