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東臨王和楊採歡已經帶着一大批人馬正往地牢這邊趕來,終於,兩邊“不期而遇”。
江丘在楊採歡身旁不停的朝花拂兮使眼色,意思是叫她快跑。
花拂兮也想走啊,可眼下,他們手裏還有個被點了穴的東臨言卿,這個穴位,沒一個時辰是不可自行解開的,叫他們如何能跑?
況且,楊採歡和東臨王這是已經正面剛上了,跑,又能跑到哪裏去。
今夜,註定是個血雨腥風的夜晚!
楊採歡氣得不輕,要不是那個牢頭前來通報,她還不知道這東臨王手下的左鐵會如此的廢物,一個簡單的事樣,叫她都不能睡個安穩覺,還得親自來解決。
剛要略過東臨王發號施令,她的視線不經意瞥見一個人,叫她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那女人,不像是一個凡人,且她身上的那個銀色的小葫蘆掛飾……
楊採歡也說不清是爲什麼,她在看見她身上掛着的銀色葫蘆時,心裏咯噔一下,竟讓她想起那個將她收進塔裏的人。
心裏突突跳了跳,她下意識地附上自己的臉頰,已經被畫皮師恢復原貌的先前那被燒焦的臉頰……
“給我殺了那個女人,她想謀害東臨王子!”她突然指向花拂兮。
隊伍裏的人聽見是她在發號施令,全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要動不動的樣子,直到楊採歡看一眼東臨王,東臨王將他的話重複了一遍,這些士兵才海水一樣朝花拂兮那邊涌了過去。
楊採歡並不出手,將東臨王拉到一邊看好戲,讓他親眼看着自己的兵臣互相廝殺。
左鐵並不想以上犯下,可這次,師出手了。
………………
左鐵護着花拂兮,想以此給她時間速速帶着東臨言卿和東臨司唐撤離。
花拂兮自然不會走,對東臨司唐大聲說道,“快走!”
然而,東臨司唐哪裏捨得丟下花拂兮在這人羣裏廝殺。他決定要留下保護她!
將東臨言卿丟給左鐵手下的一個小兵,看着他們跌跌撞撞離開的身影,一路往炎昭殿而去,他轉身便參與到這場廝殺中。
“不可殺他們!”左鐵一腳踢飛大刀橫劈過來的人,一邊高聲喊道。
他是儘量不奪人性命,而東臨司唐卻不一樣,撿了地上的刀,刀刀要人命。他不知道,東臨司唐只是不希望這些人傷害到花拂兮,剛纔,那人在花拂兮身後,險些手裏的大刀就要刺向她的後背。
“大家都聽我說,拂兮姑娘並無害王子之心,大家不要再互相殘殺,放下刀,都放下吧!”
左鐵不愧是東臨的大將軍,文武雙全,說起話做起事來也是一套一套的,令東臨司唐不得不佩服。
這會兒,這些個相互廝殺的士兵執着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猶猶豫豫,再沒了打鬥的動作。
他們心裏都明白,若花拂兮當真要害那兩位王子,又怎會去護着他們,要殺,早就殺了。這會兒,還不是自己人打自己人,爲了什麼而打,爲了什麼而弄得自己遍體鱗傷,一個不小心還得平白無故的丟了性命……
楊採歡若早知道這個左鐵是個牆頭草,竟然連王上的話都不聽,早就不再留他了。眼見着這些士兵全都倒戈相向,反而轉過頭瞧向她,這叫她不免有些氣急敗壞,恨不能將他們像木偶一樣全部操縱着,替她將這裏的每一個人都給殺光。
是的,全部殺光!
“大家聽着,始作俑者都是楊採歡這個女人才是,聽我命令,將她活捉,本將軍重重有賞!”
“這……”在場的士兵全都傻了眼,已經分不清到底該聽誰的纔好。
“左鐵你敢!”楊採歡怒道。
“活捉楊採歡!不能叫她禍亂朝綱!”
人羣中有一人舉刀高喊。
緊跟着,三兩個人也喊了起來。
有人帶頭,終於其他的士兵全都熱情高漲的跟着高聲呼喊,一聲高過一聲。
剛纔帶頭高呼的是侍衛頭領江丘,緊接着那三兩個人中就有一個是東臨司唐。看着大家的心都聚在一起,左鐵索性做到底。
“殺了楊採歡!王上若怪罪,本將軍一人承擔!”說着,他對着楊採歡那處鞠了一躬,然後高舉大刀,帶頭衝了過去。
那邊,楊採歡見他們一個個倒戈相向,不禁憤怒的掐上東臨王的脖子。這是衆人所沒料到的,全都不敢再上前一步,唏噓的愣在原地,又扭頭望向左鐵,好像在問他,現在該怎麼辦。
正在大家猶豫不決時,“嗖”一下,花拂兮突然從人羣中一躍而騰至空中,手裏捻的幾塊石子如箭頭一樣飛了出去,擊中楊採歡掐住東臨王的那隻手。
手一鬆,花拂兮已經瞬間飛了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東臨王劫走。
“想走!”楊採歡大怒,忍住手上被石子彈過的痛感,說着就要去追花拂兮和東臨王。
不允許,她絕不允許自己再重蹈覆轍,這些凡人,真可惡!
“上!”一衆士兵哪裏見過這種怪物一樣直接在空中飛來飛去的場面,一個個緊握住大刀仰頭呆愣着,左鐵的一聲熱血高喊,及時將他們喚醒過來,趕緊上前抓楊採歡,誓死保護東臨王。
“殺啊!”
“殺!”
原本互相殘殺的場景,這會兒卻演變成了一心對戰楊採歡,這也逼得楊採歡不再隱藏自己的實力。身上的裙帶飛揚,瞬間變得老長,從左到右,只一瞬,便將這些向她衝來的士兵一一擊倒在地。
此刻的楊採歡突然變得一身血紅,迎着夜風,衣袂飄飄。瞧着那些倒地哀嚎不起的人類,她揚起不屑的脣角,嘲諷幾乎寫在臉上。
見狀不妙,花拂兮趕緊將東臨王交給江丘照顧,自己則返回同楊採歡正面對峙。
兩個女人的較量,由此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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