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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馬路上已經沒什麼人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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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淺沫走到斑馬線上等綠燈通行,很快,對面亮起了綠燈,白淺沫正準備穿過馬路時,包裏的手機突然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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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是羅成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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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腹輕點了接聽鍵,一邊接聽電話一邊往馬路對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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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淺沫,你人在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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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淺沫正要說話,一道刺眼的燈光直直朝她射來,在她的左手方向,一輛黑色轎車正快速朝她衝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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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打着大燈,明顯是爲了刺激她的雙眼,擾亂她的視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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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淺沫臉色頓時一冷,就在車子距離她不到一米時,準備閃身避開,身側突然一道身影快速朝她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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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淺沫神情微微一怔,下一秒,她感覺自己被一雙有力的手臂緊緊圈住,腳下失衡,整個人朝地上栽了下去,隨即就是一陣刺耳的車輪碾壓油潑馬路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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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地上後,一隻有些冰涼的手緊緊護住了她的頭,他們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兒,停在了路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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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輛車眼看人被救下了,立刻踩展油門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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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事兒?”頭頂上傳來一道焦急的詢問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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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淺沫睜開眼睛看向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閉上眼再次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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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清雋的臉依舊清晰可見,對方見她不說話,臉色越發的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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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速起身將她打橫抱起,朝着不遠處停靠的一輛黑色車子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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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沫,別睡,你睜開眼睛看着我,千萬不要睡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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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淺沫窩在男人寬闊的胸膛裏,傾聽着他厚重的呼吸和劇烈起伏的心臟,心裏反而突然無比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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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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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顧家人快速打開後車門,看着自家七爺發瘋似的怒吼,兩個人不敢耽擱,立刻上車就準備趕往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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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白淺沫終於從男人懷裏掙扎着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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啼笑皆非的看向顧爵曄:“我沒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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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怎麼不說話?”顧爵曄依舊不相信,仔細將她檢查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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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發現白淺沫只有手背上有點擦傷之外,的確沒有其它外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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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疼不疼?有沒有覺得頭暈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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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淺沫笑眯眯的搖了搖頭,她側身坐在他的大腿上,兩隻手勾着他的脖子,輕輕搖了搖頭:“我真沒事兒,剛剛不說話只是驚訝你怎麼會在這兒?”
男人的臉色依舊陰沉的恐怖,一把拉下她的雙手,大掌緊緊的捏着她的手臂,白淺沫清晰的感覺到,他的身體此刻在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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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還是要去醫院看過之後我才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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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淺沫知道他是擔心自己,也就沒再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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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附近的一家醫院,白淺沫想自己下車,顧爵曄悶聲不吭的直接將她打橫抱了起來,顧家人幫忙跑前跑後的聯繫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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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爵曄就抱着白淺沫站在急診科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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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急診科晚上人並不算多,當一位身穿白大褂的老醫生急匆匆走來時,一眼就看到站在大廳裏那抹挺俊凌冽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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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能下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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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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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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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淺沫和顧爵曄彼此看了對方一眼,顧爵曄冷着臉瞥向醫生:“她出了車禍,我怕她腦震盪,不能下地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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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盯着顧爵曄的手臂看了一眼,目光又朝白淺沫看了一眼:“把人抱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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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淺沫被老醫生那一眼看的很尷尬,只能把腦袋往顧爵曄懷裏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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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放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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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爵曄走到桌子前,將白淺沫小心翼翼的放在椅子上,隨即站在一旁盯着老醫生看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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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神凌厲如刀,老醫生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淡淡瞥了顧爵曄一眼:“你去一旁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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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診幾十年了,還是第一次見這麼黏糊病人的家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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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爵曄的臉色越發冷凝,站在原地,目光直直的盯着白淺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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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看到那輛車朝她撞去時,那種驚恐的感覺直到現在還沒有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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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只想看着她安全的在自己眼皮底下,不然,他可能會真的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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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顧爵曄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白淺沫笑道:“我男朋友不放心,就讓他待在這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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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嘆了口氣,只能先檢查了白淺沫的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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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外傷,待會兒去拍個腦CT再確診一下有沒有引起腦部淤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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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爵曄抱起白淺沫,讓站在身後的顧家人去交款,他帶着白淺沫直接去了放射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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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CT,白淺沫坐在椅子上等結果,讓顧爵曄也進去拍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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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他抱着她滾出去時,幾乎都是用他的身體在保護她,所以白淺沫現在更擔心顧爵曄會不會有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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