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沒幹什麼！
扁着嘴巴，梨諾心裏一通嘀咕：好吧！她不就是昧着良心說重了兩句他的壞話嗎？
見她不動如山，還撅着嘴巴，有些委屈的樣子，湯勵晟急得欲哭無淚：
“發什麼呆啊？還不快去！等着回去被暴打呢！”
不知道爲什麼，對她，竟然有莫名的好感，而且，一種說不出來的強烈直覺，封以漠在意她，十分的在意！
能讓冰山一樣的他，當街黑臉甩手離去，她也是好本事！
誰敢當着他的面，洋洋自得地說他那麼多壞話？估計某人這會兒心頭得炸鍋！想着，湯勵晟都覺得她可愛地緊，看他喫癟，他居然有些暴爽！
像是扭捏的孩子，咬了咬脣，梨諾斜了他一眼，還是沒動：這分明就是幸災樂禍！
輕“哼”聲，她突然就擡手道：“你到底要不要全買了？”
噗——
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湯勵晟仰天長嘆了一聲：“我去！”
她這腦子怎麼長的？還惦記賣東西，還能惦記賣東西？
抿着嘴巴，梨諾把手又收了回來：“不買……就算了！”
轉身，她打算回去繼續推銷，她都幹了一半了，這個時候撤退，那不是太虧了？而且今天，她賣得這麼好！提成就有七八百了！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頓，一把，湯勵晟又拉住了她：
“兩盒，是吧？全買了！”一把奪過，他甩了四百塊過去：“還不去？”
伸手接過鈔票，梨諾笑嘻嘻地，還問了句：“不用找零了吧？”
翻了個白眼，湯勵晟真要暈了：
這女人，腦子是不是少根筋？兩塊錢還問？
“謝謝湯少！”嫣然一笑，梨諾還給他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鞠躬，隨後才側轉了身軀。
一見她竟然轉向另一邊，條件反射地，湯勵晟一把又揪住了她：“哎，你幹嘛去？”
“工作啊！還沒到時間呢！做事要有始有終，對吧？”
很認真地回了一句，梨諾扭身還揚了揚手中的鈔票：“謝謝湯少支持！你的大恩大德，我會記得的！”
末了，給了他一個絕色嫣然的笑，梨諾跳着跑開了！
拍着腦門，眼角的餘光掃過一邊黑色的勞斯萊斯，湯勵晟只覺得眼前一片烏鴉飛過：
他腦子也被淹了嘛！居然跟她糾纏這麼長時間，還買了兩份香水禮盒？他也要死翹翹了吧！
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湯勵晟簡直鬱悶壞了。
一擡眸，竟見梨諾又拿了兩個禮盒，站到了熟悉的街口，剎那間，他的眼珠子差點沒整個掉出來：
“我靠！這女人搞什麼？還賣？”
此時，打完電話的張越也笑呵呵地走了上來，一把就勾住了他的脖子：
“晟，原來你認識這小妞啊？怎麼沒聽你提過啊？很靚啊，哎，給介紹一下吧！不是你的馬子吧？”
斜了他一眼，湯勵晟直接扣了他一記：
“我看你是嫌命長了吧！以後這種話少說，趕緊把這念頭給我滅了！要不，你遲早變成牡丹花下那‘死’鬼！你知道她是誰嗎？”
“誰啊？還碰不得？”
揉着額頭，男人有些不高興，他不就是開個玩笑，逗逗人，要個電話嘛，又不會強來，你情我願的，還不行？
翻了個白眼，湯勵晟示意地弩了弩一邊，一字一句道：“封少的女人！”
“封少？封哥？你開什麼玩笑？”他有女人就夠稀奇了，他的女人，怎麼可能在大家上推銷這種東西？
不以爲意地，男人還一陣哈哈大笑：“對了，封哥呢？他應該也下車了吧！”
推着他轉身，湯勵晟眼角示意地瞄了瞄一側的路邊：“不怕踩雷，你可以去試試！現在，就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那他——”
擡眸，見梨諾還在拉客推銷，他更是詫異：什麼意思？這個位置，他應該看到了啊？她怎麼還在……
“你沒見過有錢人體驗生活？也許人家玩的就是這個新鮮，總之，有多遠閃多遠就對了！”
拉着他，湯勵晟往另一邊走去。
“那封哥還玩不玩了？三缺一啊！”
“缺你的頭？想被他算後賬、收拾啊，還不趕緊走？”拿起一盒香水，湯勵晟直接塞進了他懷中：
“送你了！”
想起剛剛，他居然跟某個女人拉拉扯扯了半天，買了兩盒東西還麼起點實際性的正作用，湯勵晟就覺得後背冰涼一片——
＊＊＊
此時，另一邊的車裏，沒來得及下車的莫言整個悲催了，坐在駕駛座上，只感覺到身後零下三十度的徹骨寒意。
不知道坐了多久，身體都像是僵住了，他卻連呼吸都在極力壓抑，生怕弄出點動靜，影響了後面閉目養神的男人。
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已經很久沒見過他這般入定般的平靜反應了。
而以他的經驗之談，這絕對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每時每刻，莫言卻都覺得是莫大的折磨，終於忍不住地吞嚥了下口水，他輕“咳”了聲，道：
“封哥，要我……去請簡小姐過來嗎？”
這樣呆坐下去，他估計立馬要得頸椎病了！
他的話音一落，身後，一道啐了毒一般的冷箭目光嗖嗖就射了過來，嚇得他當場就住了口，安安分分地又轉回了駕駛座，悲催地繼續坐着發呆。
眼角的餘光掃着窗外，封以漠冷佞的脣角也緊緊抿成了一條線。
車裏，許久，兩人就一前一後乾坐着，鴉雀無聲——
車外，梨諾超額完成了任務，還在繼續努力，但因爲封以漠的出現，她的心情也明顯受到了影響，到收工，她居然一套再也沒賣出去。
即便如此，她依然賺得滿盆滿鉢，但走出的時候，她卻好像也不怎麼開心。而且，一擡眸，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已經山一般地站到了她的面前：
“簡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