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國除了那個混蛋應該沒人這麼不尊敬陛下了,可面前這個人的臉,好像和他記憶中差了許多。
那塊玉佩,確實是陛下贈予伍桐的,難道面前這個沒見過的人是伍桐
左朝笑了一下,“快點開門,將伍公子請出來。”
伍桐意味深長的看了左朝一眼,這傢伙
“去將拓跋樂叫過來,我有事找她。”
伍桐一出牢房直接吩咐道。
左朝冷笑一聲,“你要見儲君直接去宮裏就是,何必到皇城司讓某再去傳話。”
伍桐晃了晃手中的玉佩,“去還是不去”
“去”左朝咬着牙說道,最後瞥向伍桐的眼神帶着一絲煞氣。
葉駒望着離開的左朝,然後問了一個很有深度的問題。
“他是不是不樂意去啊”
伍桐白了他一眼,“找個房間,我要喝點熱水。”
皇城司的千戶茫然的點了點頭,到現在他也沒明白這人到底是誰,剛纔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想問什麼就問,別憋在心裏。”
伍桐吹了吹水杯中的熱水,看着泛起的水紋緩緩說道,“這又沒別人。”
葉駒看了一眼外面,小聲說道,“咱們來皇城司真的好嗎”
“挺不錯的。這裏要更安全。”伍桐想了下又道,“而且皇城司在魏皇的眼皮底下,他也能放下一點戒備。”
“爲什麼要讓魏皇放下戒備”葉駒不解的問道。
伍桐擡了擡眼皮,“一個帝皇很輕易的就將手裏的特務部門交給了一個敵國的三品要員,你不覺得很奇怪,在他眼皮地下特更能放心,而且,魏皇對我已經有了不好的想法了。”
“不好的想法”
“可能是想弄死我。”
“弄死你”葉駒叫道,然後捂着嘴,小聲問道,“魏皇怎麼會弄死你啊”
伍桐頓了頓,換了一個說法,“也可能是想把我留在魏國。”
葉駒鬆了一口氣,拍着胸口說道,“道長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大喘氣,我還以爲魏皇真的要弄死咱們呢。”
伍桐看着他,一臉嚴肅的說道,“想弄死咱們的想法是存在的,想把我留下的想法也是存在的,關鍵是看我怎麼做。”
“道長,你怎麼知道魏皇想要殺你啊”
“眼神和動作。”伍桐輕笑一下,“剛纔左朝見我的眼神和神態與之前大不相同了,他對我沒有那種畏手畏腳的小心,看我的眼神也倨傲了許多,可見魏皇已經給他定下了對我的態度,不會很好,所以這個人的脾氣也起來了。”
“那怎麼辦”葉駒問道,“咱們可就兩個人,要逃到周國,可要橫穿小半個的魏國,要是沒有馬很困難的。要不等會兒我先出去買幾匹馬”
“不用。”伍桐氣定神閒,胸有溝壑,“我有其他的辦法。”
“什麼辦法”葉駒好奇的問了一句。
伍桐看着他眯着眼睛露出微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魏國某不知名的河道山谷。
葉旺騎着馬從山澗溪流中穿過,來到升起裊裊炊煙的村莊。
說是莊子有些擡舉面前的建築物的數量了,這頂多算一個小寨子,三十戶左右的人家,也就是說這裏面住的人最多也就一百二三。
可小村子屋裏升起煙,外面有兩夥人,一夥在練武,另一夥盤坐於地在學文識字。
駿馬晃了晃頭,打了一個響鼻,然後去小溪邊喝着山泉。
葉旺看着自己的馬兒露出笑容,帶着這抹笑容,葉旺緩步走到那些人身後。
看着小輩習武的老人看到了葉旺,衝着他笑了笑,然後輕輕擡起手中的竹棍,敲了敲小輩們扎不穩的馬步,“旺子,怎麼會來這裏啊,可是那小子讓你來的”
葉旺點了點頭,“道長讓俺先和你們說一聲,做好準備,他隨時會出海。”
老人呵呵笑着,“要我說也就是伍小子上了山,這小子平時懶散的要命,可要真動起腦子玩起人來,能把那些天才耍的團團轉,旺子,你多和伍小子學學,他腦子活,你也要長個心眼。”
“俺知道。”葉旺聽話的點着頭,“道長確實厲害,進到魏國這段時間,沒有一件事出乎他的意料。”
“那小子就是備懶,要是真謀劃起來,皇帝都能做的,可這傢伙就是太懶了,也沒有什麼野心。”老人笑着道,“當初他上墨山也就想讓我們衣食無憂,現在我們什麼都不差了,能爲他出出力就出出力。”
老人望着居住了小半年的陌生山川,“月亮還是那個月亮,我們還是住在山裏,可這個山不是墨山,旺子,你說伍小子爲什麼要炸掉墨山呢”
葉旺沉聲說道,“因爲那裏有許多不應該存在的東西。”
“我明白,我也不是怪他。”老人點了點頭,“伍小子現在在魏國,人手可夠”
“道長說足夠。”
“也好。”老人看着扎着馬步的小輩後生,“人手夠就好,這些小傢伙還沒出師,只是給他擋命,卻派不上什麼用場。”
“五舅,您以後就是葉家的另一脈了。”葉旺深吸一口氣,看着自己的五舅舅,心裏有着無盡感慨,聲音也有些哽咽,“五舅,道長說,你們不能姓葉了,得改一個姓氏,不然你們在魏皇還是不好動作。”
老人失神般的點着頭,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老夫知道,老夫知道”
老人想了很長時間,長到葉旺去找了溫詢說了好長一會兒話,回來後,老人依然在發愣。
“五舅,俺要走了,您可想好了新的族姓了嗎”
老人悵然,“姓林。”
“林”
“對,姓林了。”老人拄着柺杖緩緩站起身子,“從今往後,老夫這一脈葉氏姓林了。”
拓跋樂來到皇城司看着伍桐有些嗔怪道,“爲什麼不直接去找我,還要道皇城司倒一手”
“我在魏國沒有身份,直接去找你會被有心人盯上。”伍桐頓了頓又道,“而且皇城司裏很安全。”
“最安全的是皇宮。”拓跋樂說道。
伍桐搖頭,“在我眼裏皇宮並不安全,誠然,皇宮的高牆攔住了許多污穢,偌大的皇宮再藏污納穢都沒人知道,可皇宮的高牆從未鎖住百姓的好奇心,他們最好奇的就是紫牆裏面的破事了,宮裏的人也知道這件事,然後將天家事高價賣給外面。”
“只有出不起的錢,沒有賣不了的消息。”
伍桐輕聲說道,“所以,我在皇宮並不安全,皇城司纔是最合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