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升滿頭霧水,撓頭道:“我真的不知道,你是不是誤會了啥?”
素荷輕輕地道:“雖然我喝醉了,但是並不是什麼都不記得。賈叔,我這一生,一共只和男人發生過兩次關係,第一次我是被強迫的,但這第二次是我自願的,你不用覺得對不起我,也不需要爲了讓我心安假裝什麼也沒發生過。”
王升一呆,突然反應過來,脫口道:“等等,你是想說剛纔……”
素荷嬌羞地道:“你別說了行麼?我現在只想好好地、安心地睡一覺,應對明天的比賽。”
王升終於明白過來,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她剛纔在狂亂狀態中,醉意十足,顯然是以爲他和她發生了什麼不可描述的事!
而且,最要命的是,她還先把他分辯的路都給封死了,現在他再怎樣說沒發生過,她都會以爲他是爲了讓她心安而說沒有!
這下麻煩了。
“咳,這個,館主,這個還是不太好吧?萬一被人發現……”王升試探道。
“這裏只有我們兩個人,誰會知道?”素荷愕然轉頭看他。
“不是……可是我和你睡一起會有負罪感啊,會覺得對不起我老婆啊!”王升苦着臉道。
“賈叔……就算我求你了行麼?我現在一旦一個人睡,腦子裏就會想起他……”素荷聲音低沉下來。
王升一怔。
說到底,這還是因爲他纔會這樣。
“還是說,你嫌棄我,連和我躺在一張牀上,都辦不到?”素荷的聲音突然有點激動起來。
王升看着她突然異常的神情,暗叫不妙,強姦的事給她帶來了太多的傷病,現在恐怕已經成了她的心病。這要是不配合,萬一鬧出什麼問題來,那就麻煩了!
他深吸一口氣,再沒二話,幾下脫了鞋子衣服,爬上牀去,躺了下來。
素荷頰上紅暈再生,直接在他身邊躺下。
王升見她沒有什麼主動抱自己的親暱舉動,鬆了口氣。
哪知道過了一會兒,她突然低低地道:“我……我能抱着你麼?”
王升硬着頭皮道:“行……行吧。”
素荷這才小心翼翼地翻過身來,將螓首趴到了他胸口處,像是放心一般,長長地籲出一口氣。
王升很想問她這樣趴着累不累,但當然不會那麼不識趣,伸手輕輕攬着她香肩,放軟了聲音:“睡吧,明天還要比賽。”
素荷“嗯”了一聲,聲音小得幾乎聽不到。
王升閉上了眼睛。
這事有點麻煩了,得想個辦法纔行。畢竟她現在還有比賽,加上心病難解,得想個兩全的辦法纔行。
但到底有什麼好辦法呢?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他忽然聽到素荷低低地道:“假如……假如你還想‘那樣’,我……我不會怪你的……”
王升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那樣”!
這妞還真是爲他着想,可問題是他現在根本沒想“那樣”啊!
他輕咳一聲,道:“別胡思亂想了,趕緊睡覺!我可不想你明天比賽狀態不好的時候怪我。”
。
王升怕她再說出什麼話來,一道內氣悄悄送了過去。不片刻,她已發出均勻的呼吸聲,沉沉睡去。
王升這才鬆了口氣,想要把她從身上扳下來,哪知道稍一動彈,她就是一顫,喃喃道:“不……不要離開我……我只有你了……”一雙玉臂,把他的腰抱得更緊了。
王升皺皺眉,放棄了把她弄下來的想法。
算了,等她過了今天再說吧。
次日一大早,素荷在敲門聲中醒來,坐起身,揉着惺鬆睡眼道:“誰在敲門?”
王升這時才坐起身,道:“不知道,敲半天了。”
素荷一愣,擡頭看看他。
王升卻一翻身下了牀,道:“我去看看!”幾下穿好衣服,溜出了房間。
素荷看着他身影消失在門外,知道他是怕自己尷尬所以才溜掉,給自己穿衣服的時間,不禁心中一暖,紅着臉下了牀。
昨天晚上,真的是太大膽了!
但昨晚確實睡得很安心,她甚至感覺連個夢都沒做,一覺直接到了天亮。
可惜賈叔已經結婚了,不然他這樣的男人,肯定很多人搶吧?
她一邊想一邊出了房間,溜回了房間。
天色才亮一點,看看時間,才六點過。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聲愕然:“啥?你再說一遍?誰死了?”
外面一個男聲傳來:“和你們同來的楊醫生,與幾位他的朋友,一起死在醫協的倉庫那邊。麻煩你跟我們去一趟,需要你配合做一些調查。”
素荷一愣,拉開窗簾朝外看去,不禁心中一緊。
院門處,兩名穿着警服的男子站在那,正和王升說話。
“楊醫生死了?怎麼死的?”王升喫驚地道。
“到了警局,你就知道了,請吧。”其中一名警察冷冷道。
王升眉頭大皺。
昨晚他離開那地方時,姓楊的明明還活得好好的,這是怎麼回事?
十多分鐘後,在警察局的一間審訊室內,王升坐了下來。
他已隱覺有點不妙,假如只是普通的問訊,用得着進審訊室?這待遇,分明是犯罪嫌疑人享受的!
進來三個警察,其中兩人就是剛纔找他的,另一人則是個中年警察,面相和氣,和其中一名年輕警察坐到了王升對面。
“姓名?”年輕警察一邊登記一邊問。
“賈德。”王升老實地道。
“性別?”那年輕警察隨口來了一句。
“沒變過性。”王升忍不住要翻白眼了。這尼瑪還用得着問?
啪!
那負責登記的年輕男警察把筆在桌上一拍,怒了。
但不等他說話,旁邊那中年警察就是一擡手。
那年輕警察悻悻地重新拿起筆來。
中年警察凝視着王升,緩緩道:“告訴我,楊醫生是不是你殺的?”
王升一怔。
這問得是不是太直接點了?但凡腦子正常點的人,不管是不是兇手,也不會承認吧!
王升心念一轉,道:“不是我殺的。”
那中年警察凝視他片刻,道:“那你昨晚去倉庫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