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警察不動聲色地道：“在場一共十一名死者，包括楊醫生在內，有七人生前腳部受了創傷，那是誰幹的？”
王升毫不猶豫地道：“我，他們要動手，我不可能束手待斃吧！”
那中年警察微微露出訝色：“你一個人？有沒有受傷？”
王升若無其事地道：“我以前在老家那邊打獵爲生，這幾個人還不在我眼裏。十幾只狼我都鬥過，還怕他們這幾個慫包？”
那中年警察上下打量了他兩眼，道：“打獵的？你身上可看不出打獵的感覺。”
王升心中一懍，詐作不懂道：“啥叫打獵的感覺？”
旁邊那年輕警察插嘴道：“我們隊長小時候可就是獵戶出身，隻身打過大老虎的！”
王升暗叫麻煩，沒想到遇到個懂行的。不過表面上他仍是一臉愕然，道：“打大老虎？老虎是珍稀動物啊！”
那年輕警察一時語塞。
中年警察從容道：“不相干的話不要說了，我問你，你打獵最常打的獵物是什麼？”
王升心叫不妙。
他當初只是隨口一說，原本以爲現在這社會，哪還有人打獵，所以敷衍一下而已，其實根本不知道這方面的事，對方這麼盤問，他哪答得上來？
那年輕警察見他沉吟不語，喝道：“問你呢！”
王升一咬牙，就要轉移一下視線。
哪知道就在這時，外面敲門聲猛地響起：“隊長！隊長！”
屋內三個警察均是一驚，站着的那警察就在門邊，順手開了門，只見一名瘦瘦的警察跑了進來，臉色難看地道：“中醫協會那邊又報警了！這次說是死了超過五十人！”
那中年警察劇震道：“什麼！”
王升也大喫一驚，急問道：“死的是誰？”
幾個警察一下子全轉頭看向他。
王升驚覺失言，幸好反應快，急道：“有沒有我家館主在內？”
幾個人這才露出原來如此的神情，畢竟擔心自己人也是正常的。那瘦警察道：“沒有，死者據說屍體都已經僵了，應該是昨晚就死了，只是剛剛纔被人發現。”
王升暗鬆口氣。
那中年警察斷然道：“審訊暫時中止，你暫時留在這，回頭我搞清楚狀況，再來問你。”
王升登時色變。
什麼！這意思豈不是自己要被關在這裏？
他還沒開口，中年警察突然想了想，道：“算了，你還是先回去吧。”
王升大感愕然。
這傢伙怎麼改變主意這麼快？
不多時，王升出了警察局，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坐了上去。
“師傅，麻煩你去中醫協會。”
司機應了一聲，發動車子，離開了警察局。
王升不動聲色地靠着車窗，眼角餘光掃着另一邊的後視鏡。
出了警察局，他就知道爲什麼那中年警察要放他離開了。在後面，赫然有個
便衣警察跟着！
他一上了出租車，後面那便衣警察就也跟着上了一輛，隔着四五個車位跟着他這輛。
不過，只要不干涉他行動就好。中醫協竟然一天之內死了超過六十人，這絕對不正常！現在他只想回醫協守好素荷，避免她出事。
手機忽然響起。
王升摸出來看了一眼來電，上面只是個號碼，沒有寫名字，隨手接通：“喂？”
那頭傳來小武的聲音：“雲主任現在住在華夏園，守衛森嚴，進不去，仍沒找到合適的機會接近她。”
王升登時一震。
華夏園？她怎會在那個地方！
全華夏人，即使沒去過也知道的地方之一，不是因爲它是旅遊名勝，而是因爲它是國家高級領導人居住和辦公的所在！
換言之，假如燕京是華夏的核心，那麼華夏園就是燕京的核心！
那個地方，屬於一般人如王升只能遠觀的所在，按理說雲月瑜是不可能和那種地方扯上關係的，怎會這樣？
手機中繼續傳來小武的聲音：“華中那邊確認的情況，她是向醫院請了三個月的長假，理由是父親重病。”
王升微微一愕。
瑜姐的家庭情況，她以前並沒有和他細說過，至於她父親什麼樣的情況，他自然也不清楚。但這樣說的話，難道她竟是燕京人？這次是回來？
可是，平時聽她口音，也聽不出她是燕京人啊。
那頭傳來小武的聲音：“假如需要再深入調查，我需要調動人手，配合行事。”
王升回過神來，道：“不用了，你現在以最快的速度到中醫協，我有其它事要你辦。”
中醫協發生這麼大的事，他假如不得不離開素荷，那就得有人在旁邊保護她。這個人，當然小武最合適不過。
不過，怎會這麼巧，今天要進行中醫大賽的決賽，昨晚就發生那麼多命案？
回到了中醫協，只見門口已經佈滿了警察，佈下了崗哨，禁止普通人隨便進入。
王升手上有昨天辦手續時發的出入證，警察只稍稍檢查，就放他進入了。
到了裏面，只見集體公寓外又布了一層警戒線，圍了大片空地，裏面站着數以百計的人，仔細一看，全是參賽者。
警戒線的外面，遠遠近近也有人在圍觀，不過，警車和警察守着，他們也不敢接近，只能在周圍議論紛紛，個個臉色難看。
王升原本急着回去看素荷的情況，卻見素荷就在離警戒線不到十米的一處綠化帶旁邊站着，朝裏面張望，他立刻大步走了過去。
“館主！”
素荷轉頭看到他，登時大喜：“賈叔！你沒事吧？警察沒爲難你吧？”
王升搖搖頭，問道：“怎麼回事？”
素荷低聲解釋道：“我也知道得不多，剛纔聽他們說，裏面有五十多人中毒毒發身亡了，不知道誰幹的。警方已經把裏面封鎖，現在正展開盤查，在盤查清楚前集體公寓內一個人也不準離開。”
王升眉頭大鎖：“怎會死這麼多人？”
素荷忍不住道：“剛纔找你的警察，說楊醫生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