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板被踹得飛出數丈,砸在地上,激起一股碎石和塵土,把飯桌灑得一片狼藉,弄髒了滿桌子的美味佳餚。
陳行烈眼神一沉,放下烤。
門口。
一羣人氣勢洶洶的衝了過來。
費執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一馬當先,走在最前頭,似笑非笑,說道:“聽說,陳師弟回來的時候,騎了一隻飛蟬,還真是奢侈啊。”
“這種戰獸,價值百兩黃金一隻,卻只能騎着飛一次。陳師弟連這種冤枉錢都捨得花,肯定是出去發了大財。”
“苟富貴,勿相忘。”
“這話,陳師弟聽說過嗎”
費執說着說着,狠狠踏出一腳。
砰
地上的門板被踩得粉碎。
“師兄我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要是不聽話,憑我這實力,開脈十重,踩死你,簡單得很啊”
費執拍了拍大腿,耀武揚威。
一羣外門弟子,大約三四十人,站在費執後。
衆人全都穿着青陽宗的制式長袍,站得整整齊齊,一個個眼神冷冽,視着陳行烈。
這畫面,讓就好比黑社會大佬,領着一羣大手,上門欺壓良善人家。
開脈境十重很強
青陽宗的真傳弟子之位很了不起
陳行烈眼中帶着不屑,淡然打量着這羣人,卻發現費執後這羣外門弟子裏,不僅有費執手下的手下,其中有一小半,居然是陳行烈自己手下的外門弟子。
真是一羣吃裏扒外的二五仔啊
有趣的是,這羣二五仔的眼神,竟然比費執那羣手下,更加的凌厲兇惡。
“這是”
陳行烈眼神一擡,淡然問道:“要搶劫,還是要敲詐”
費執搖搖頭,道:“意思是這麼個意思,但話可不能這麼說。還請陳師弟痛快點,速速給錢。”
不愧是魔道門派弟子。
還真是猖狂。
這種作風
本座喜歡
陳行烈眼中浮現出一抹笑意,語氣淡漠,道:“要是不給呢”
“陳師弟不肯給,師兄就只能辛苦一點,自己那咯。只是,陳師弟這小胳膊小腿,細皮嫩的,只怕是經不起折騰,哈哈哈”
費執一臉輕蔑,說着說着,就看到了趴在一旁睡覺的李青蓮,不由得兩眼放光:“呦呵陳師弟還帶了個大美女回來啊哈哈,今晚上,就讓師兄,幫你爽一爽,哈哈”
笑聲猖狂,回在院子裏。
張三娘雖長得五大三粗,膽子卻小,嚇得眼皮一翻,暈了過去。
陳伯氣得抓起了割烤的小刀,手卻抖個不停。
兩人嚇成這樣,更是激發了對方的囂張氣焰。
“要錢之類的小事,何須費師兄親自動手,我等願意代勞費師兄只管跟美女去爽”
“陳行烈素來膽小如鼠,不敢和別人爭鬥,簡直白瞎了他開脈五重的修爲,只是個紙老虎而已我雖沒什麼武道修爲,但我敢動手,下手狠”
“打傷還是打殘,費師兄給個話就是。”
外門弟子們你一言我一語,完全不把有着內門弟子份的陳行烈放在眼裏。
“急什麼”費執暴喝一聲,掃視衆人,冷冷說道:“師飛羽還沒死呢”
衆人趕緊閉嘴,不再做聲。
費執往前走了幾步,來到桌邊,俯視着坐在凳子上的陳行烈,道:“你我師兄弟一場,同門深,相互之間借點錢,怎麼就這麼難再說了,你上的錢,就算我不來借,別人也會來找你借”
莫非,在這青陽宗裏,以前的陳行烈似乎是個軟柿子,人人可欺
現在呢
欺我者死
陳行烈眼中帶着戲謔,沒有回答。
陳伯卻而出,壯着膽子叫喊道:“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費執撇撇嘴,譏笑道:“老狗你想咬我啊”
陳伯看了看坐着沒動的陳行烈,狠狠一咬牙,怒吼道:“街面上的管理費,被你搶走也就算了,你可現在竟然跑上門來搶錢,口口聲聲說什麼同門師兄弟,你還要不要臉,還有沒有良心”
“你要是再敢上前一步,我我”
“我就跟你拼了”
陳伯抓着割小刀,指着費執,手卻抖個不停。
顯然,陳伯心裏害怕極了。
老人家這番舉動,不僅沒有半點威懾力,反而惹得那羣外門弟子哈哈大笑。
“這條老狗,怕不是要笑死我們。”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僕人啊。”
“主人是個膿包軟蛋,老僕自然也是個沒用的廢物。”
衆人冷嘲諷。
院子裏洋溢着快活的氣息。
費執懶得再糾纏,無視陳伯和他的小刀,冷冷盯着陳行烈,道:“把錢都交出來”
陳行烈擡了擡眼神,問道:“真要錢”
費執冷笑着沒有開口。
陳行烈又問:“手呢”
“陳師弟爽快”
費執傲然一笑,伸出手,攤開手掌。
唰
一道寒光閃過。
費執只覺得手上一涼,整個手掌已被斬斷,啪的一聲落在桌上。
緊接着,殺豬一樣慘叫響起。
“啊”
費執捂着傷口,踉踉蹌蹌往後退,跌坐在地。血液如箭,從指縫裏飛濺四,把周圍那羣外門弟子,淋了個奼紫嫣紅。
這飆血的一幕,直接嚇呆了那些外門弟子。
“好快的刀這一刀,就像電芒閃爍,根本就看不清”
“以費師兄的實力,竟然完全反應不過來”
“莫非這陳行烈,已經突破至武道第二境,焚境”
衆人惶恐至極,紛紛在心中猜測,接下來,陳行烈會怎麼對付他們。只要一想到這裏,衆人就嚇得一個個渾發顫,甚至不敢擡手去擦臉上的血。
陳伯也驚呆了。
老人家完全沒看清,自己手裏那把割刀,到底是時候被公子拿走的。更沒想到,自家公子,竟然變得如此霸道
這還是自家那個軟弱的公子嗎
陳行烈終於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用割刀插起桌上的斷手,緩步朝費執走去。
費執倒也英氣,手被斬斷,竟然只慘叫了一句,就咬牙強撐,不再發出半點聲音。
外門弟子們噤若寒蟬,沒有人敢再開口說話。
場面靜得可怕。
滴答滴答
割刀滴血的聲音,在這一刻顯得格外清晰。
陳行烈在費執面前停下腳步,手臂一揮。
啪
割刀上的斷手飛了出去,狠狠的砸在費執臉上。
陳行烈搖搖頭,語氣裏帶着三分唏噓,道:“忘了告訴你,手伸得太長,容易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