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裏出的這些異事,放在歷史上根本就不足爲奇。
想在這茫茫傳說大海里找出特殊的一個,難度絕對是有的,周清泰對這地界沒什麼瞭解,兩人一時之間都無從下手。
但是周清泰有一個線索,據別人提供的零散線索,自己的父親好像就是幷州人,剛到那邊時話裏時常帶有幷州口音。
如果能找到自己爺爺奶奶家
他父親的身世至今是個謎,沒有人知道他家在哪,也沒人知道他爲什麼不遠萬里來到這裏,又從來不提起自己的家。
他那一身神奇的本領讓人驚歎,出手間傳承盡顯。
可惜周清泰此前完全是個混賬,手裏剩下的這些全是自己看書得來的,根本無法判斷傳承。
趙一夜也聳聳肩,他連周老前輩的人都沒見過。
下車的時候,人擠人,很多人生怕遲一會就下不去的樣子,擠着前面的人走。
剛下車,趙一夜就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力道之大幾乎要把人撞飛。
後面有一個女人的大叫聲:“來人啊有小偷”
這是一箇中年婦女,頭髮散亂地盤起來,眼袋很重,應該是剛從長途汽車上下來,手裏還提着兩個大包。
眼見着小偷逃跑,女人扔下手裏的兩個行李包,擦着他們兩個追了出去。
對她來說,那個小包裏應該有更重要的東西,相比於那個,這兩個大包完全可以捨棄。
周清泰剛醒來沒多久,被她跑過去的風差點帶倒,一手撐住後面的車,這才穩住身形,低聲咒罵了一句。
他甩了甩頭,讓自己的腦袋清醒一點。
車站在城郊,大多數人都是有人接站,或者是住在附近。只有他們兩個,下了車只能待在原地找路。
幸而這裏有很多司機等着宰肥羊,他們還不至於完全被拋棄在荒郊野嶺。
就在這時,趙一夜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一夜書丟了。
這是一個相當嚴重的問題,絕對要慌。周清泰可以丟,一夜書絕對不能丟。
從上車到現在,排除周清泰,只有剛纔下車的時候和人接觸過。那麼這個小偷一定就在車裏,一直在車上。
仔細回想車上的人,沒有看起來可疑的人,看上去最可疑的人就是他自己沒有人會在大夏天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他能感覺到,這一路上有好幾個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剛纔那個小偷,也在車上
趙一夜幾乎是沒過腦子,擡腿就準備衝出去。周清泰這才反應過來,雖然還不明就裏,但還是連忙準備跟上
結果一頭撞在他背上,徹底清醒了。
“你有病啊出什麼大事了”他對趙一夜這種行爲表示了嚴厲的譴責。
趙一夜的腦子飛速運轉,他發現這件事裏有一個很大的漏洞。那就是,這個女人剛纔絕對不在車上。
女人的反應也很奇怪,看上去身子虛弱,卻跑得這麼快
不管這兩個人是出於什麼目的,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一定在演戲。趙一夜心裏多了一種不祥的預感,這次的幷州之行,可能不會像想象中的那麼容易
跟周清泰簡單解釋了一下,他向婦女剛纔丟下的行李走過去,且看看這裏面有沒有什麼線索吧。
剛纔的事情發生的太快,現場大多數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此刻只能面面相覷,交頭接耳議論。
女人的兩個包都是那種市面上最常見的條紋包,看上去鼓鼓囊囊,裝滿東西。
趙一夜走到跟前,準備看看裏面的東西,手突然被人一把抓住,按在原處。
“你幹什麼你和那個小偷肯定是一夥的”一個渾厚的男聲傳來,正是按住他的人。
這人一身簡陋的衣裝,配上黝黑粗糙的皮膚,青色的胡茬顯露在外,很難讓人不相信這是一個樸實人。
正走向另一隻包的周清泰更慘,直接被一個小夥子按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我們一家人第一次來市裏,就遇上這樣的事你們這些小偷太缺德了”那小夥子的語氣很悲憤,向周圍的人控訴他們兩個的“罪行”。
“你胡說什麼我們兩個只是過來看個熱鬧”周清泰不傻,這個時候絕對不能一味說自己沒做,這樣更容易讓人懷疑。
“你過來看熱鬧動我們的包乾嘛”男人目光堅定,似乎篤定他們兩個就是小偷。
從那個女人衝出去,到他們走過來,至少過了快一分鐘,這兩個人之前怎麼沒守在包旁邊,非得等到這個時候纔出現
而且一個身輕力壯的小偷,兩個男人都反應不過來,讓一個女人去追
周清泰根本掙扎不動,這小夥子乾脆就是坐在他身上,按得死死的他就是再氣不過也只能趴在地上。
想及此處,趙一夜收起了準備掙扎的力道,且看看他們是什麼來意吧
男人說着還拉開那個包,露出裏面的現金,“這可是我們千辛萬苦讚了大半輩子,來給孩他媽看病用的你們這些小偷還有沒有點人性”
這一下子,人羣中的議論聲徹底炸開,有看熱鬧的,又生氣的,也有懷疑的,各不相同
可憐周清泰本身就是個文弱書生,這一下被壓在地上表情都變得十分扭曲。
那個中年婦女不知何時,也回到了人羣后面,從外面擠進來,又是哭又是罵,讓這一場更加熱鬧
遠處的保安這才跑過來,趕忙瞭解事情經過。
那一家人倒是什麼都不怕,口口聲聲要揪他們兩個到警察局,更增加了他們這番話的可信度。
那幾個保安見狀也明顯更相信他們,周清泰掙脫不開,只能盯着他,等他想辦法。這一出,明顯是衝着他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