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自己也在犯罪嫌疑人名單上,還被告知過不能隨意離開本地,出行需要主動報備之類的。
那隻狐狸就是喫準了他沒法離開這個地方,才把這個不可能完成的請求提出來。
那個賣早點的女人,看着不像是兇手,但也很難完全排除嫌疑,就目前的情況看,這個兇手怎麼看怎麼不像人。
人類要做到這些事太難了,要麼就是有東西在背後協助他。
連環兇案的受害者一直都是女人,這其實不少見,大多數連環作案的兇手都會選擇在體力上相對弱勢的女人。
房間門口裏多了一位不速之客,這是趙一夜第二次和他見面。
難以想象,這位刑偵專家面對其他人都很溫柔,卻唯獨對自己的學生嚴格要求,是作爲老師的天性吧。
“請問您有什麼事嗎”趙一夜非常客氣,現在生氣好像也沒什麼用。
“我來找你,幫個忙。”他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渾身上下卻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憤怒在他的胸腔裏咆哮。
趙一夜莫名其妙想到了上面那段描述,回過神來再看面前的人,他還是一臉慈祥笑容,目光溫和。
“今天的那起兇殺案,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刑月找了個地方坐下,毫不客氣的自己給自己倒水。
趙一夜點點頭,盯着他拿起酒店的一次性杯子,“你不就是被請來調查這件事的嗎還在懷疑我”
“不,”他搖搖頭,眯起眼,“現在我也是嫌疑人了,而且是在逃的那種。”
這真是一個驚嚇。趙一夜向後退了一小步,按照自己的猜想,作案的傢伙絕對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這種反轉大戲貌似電視裏經常出現來着,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離我那麼遠,你還有害怕的時候”他笑着翹起二郎腿,一條白色尾巴從椅子後面溜出來,垂在地上。
趙一夜確實受到了不小的衝擊,這位和藹可親的專家,竟然是一隻狐狸精
話說,他目前爲止遇到的所有狐狸精,全部都是男的,根本都沒有一點向那種方向發展的伏筆。
這到底是人品問題,還是顏值問題啊
還是說其實大家的傳說都是騙人的,那些美豔的女妖只會在夢裏出現他有點懷疑人生。
“這次的被害人是我的學生,那東西在設計我。”他一句話表達的非常簡潔,就是信息量有點大。
他竟不知關注點應該在“受害者是他的學生”,還是“那東西”,又或者是“狐狸被人設計了”這點。
“嗯嗯嗯”他很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刑月擺了擺手,“不知道說什麼那就別說話了,我就是來告訴你一聲。”
他說話時咬牙切齒,恨意突破天際,倒讓趙一夜懷疑他是不是真的看到了兇手,因爲沒法報仇,這才跑到自己這裏來。
“你是通緝犯吧我是個守法公民的。”趙一夜已經摸到了手機,隨時準備按出那個鍵。
“你不想知道兇手是誰嗎這樣你就可以迅速擺脫嫌疑,離開這個地方了。”他神情突然變得有些憂鬱。
“我要是不想呢”趙一夜試探性的問道,卻被回以帶着深意的眼神。
“你可以不想啊。”他笑眯眯地說道,帶着陰謀的氣息。
“那你見到兇手了”趙一夜最終還是沒選擇冒險,這隻狐狸的實力難以估量,不知道和梅子比,誰更厲害。
“沒有。”
那你說了個毛線,趙一夜有點無語。
“就是因爲沒有,所以才這麼生氣。”說起兇手,他的怒火再次外放。
“我要在你這裏待一段時間,直到兇手被抓住爲止,多謝收留。”一口氣說完這句話,刑月加上了自我介紹。
“我叫刑月,是八尾。你也不用比較我們的實力,他比我稍微強一點點。”
“順帶一提,你的書裏應該有寫,大妖是不會隨意殺人的,自己查一下吧。”
面前這隻狐狸,比梅子要難對付,這是他的直覺。
思慮一下,趙一夜覺得自己還是比較相信他的話,既然他們都知道,那也沒必要藏着,他取出一夜書。
刑月閉上的眼睛微微睜開一點,看向一夜書。
書上面第一次出現了二人插畫,很有藝術感,梅子和刑月背對背的側寫,黑白對比的視覺效果非常強烈。
上面的確有這種描述,卻寫得含含糊糊,非常不清楚,大妖怪不能隨便對無辜的生命出手,卻沒寫會有什麼後果。
沒有後果,難道靠精神約束妖怪們也會有道德感嗎
和妖怪共處一室,趙一夜卻沒有任何不自在,這種感覺意外的熟悉,好像自己以前就有過這種經歷一樣。
刑月閉眼後沒再發出任何聲音,趙一夜無奈地躺在牀邊,閉上眼。
這裏是一個庭院,他立馬有了這種認知。硃紅色的大門打開,清風拂過,庭院裏粉紅月季微微晃動
很美,真的很美,清淡素雅的顏色配上滿園月季,宛如人間仙境。
裏面到底有什麼呢又住着什麼人呢趙一夜非常好奇,不由自主邁開腳步,進入這扇大門。
有一位少女正在澆花,臉上帶着微笑。這種笑容,能勾起內心最深處的初戀回憶。
從她身邊走過,少女沒有發覺外人的到來,依舊極盡溫柔看着面前的月季,晃動手中的小水壺。
花田旁邊蹲坐着兩位少女,都是十四五歲的年紀,掛着蜜糖一樣的笑容,滿懷期待看向遠方。
門後的牆邊,靠着一個女人,大約二十多歲,深情地看着花田,像是在回憶一個美好的夢境。
她們都穿着粉色裙子,樣式各不相同,和花田遙相呼應的顏色。
庭院可不止這一處哦,後面還有曲折迴廊,吸引來客進入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