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可晴的表情已經呈現狂熱狀,莊典典趕緊制止:“晴姐?睛姐晴姐夠了,可以了這些已經足夠體現出人類的偉大的智慧了”
可晴看她,“真的?用不用我再介紹幾種?都是我最新發現的……”
“別別別真的夠”
“確定?”
“確定”
可晴聳聳肩,“那好,你們誰有需要的話,儘管問我要啊千萬別不好意思”
襲墒昀坐在莊典典旁邊,臉色不是很好,看是看得出來,心情不錯,嘴角始終都噙着一絲淺笑,目光也一直粘在莊典典身上。
宗諾言看在眼裏,臉色更加陰鬱了。
別人或許不知道,他還不清楚自己的狀況嗎?難道,他就這麼不怕死?
這時,宗家的御用廚師推着餐車出來,將精緻的高檔西餐擺上,送到宗氏母女面前。
另一頭,二大爺繫着圍裙,一手抓着大勺子,也指揮着人將一口大蒸鍋端出來,直接就端上了長桌中央。
他頭戴貝雷帽,臉上是蛤蟆鏡,嘴裏叼着煙,上身黑色背心,下身迷彩長褲,腳上一雙軍靴。來到從人面前,他依舊是挑選的最美32度角,微側着頭,一身淡淡憂鬱迷離且滄桑的謎之魅力。
慢慢的,他調轉了視線,對準襲墒昀,“我。和阿姐。在一起。”
轉了個身,他同樣32度角,這一次,微微俯低了身子,顯示出一身強健的肌肉,“我。你乾爹。”
襲墒昀挑高了眉,望着二大爺。
生怕他會不給二大爺面子,莊典典趕緊扯扯他,小聲說:“二大爺對阿姐真是好的沒得說那叫一個孝順啊……”
衆人,“……”
二大爺則摘下了太陽鏡,迷離的眼神則是無比的真摯,“必須。因爲。是祖宗。”
莊典典無比欽佩的指指二大爺,再挑出了大拇哥,“看到沒看到沒?覺悟啊深層次的覺悟啊”
襲墒昀瞅瞅這兩人,又漫不經心的端起桌上的酒,淺啜一口,“我會考慮的。”
“耶”
莊典典和二大爺擊了個掌,阿姐心心念的就是襲墒昀,知道他其實並沒有死,還不得激動死啊?屆時肯定是乾兒子說什麼,她都絕沒有二話的點頭答應更別說是拋棄二大爺了
二大爺心情好,煮了新菜色,一種只有河馬山才盛產的野菜,配合他的麻辣燙獨家祕方,那纔是醇正,一口永流傳”
莊典典這些人,以及平時在宗家熟悉的手下們,全都圍着桌子上那口大蒸鍋,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有人叫道:“二大爺你也太摳門了吧?這些都不夠塞牙縫的”
“就是啊還沒嚐個鮮呢就見底了”
二大爺倒也爽快,打了記響指,身後小跑着過來小跟班,他說:“端來。”
“是”
他屁顛屁顛跑到後廚,很快,由四個人擡着一口大石鍋出來了,裏面還在咕嘟咕嘟的冒着泡。
“哇”
一陣驚呼之後,石鍋才一上桌,這邊的人就呼啦的圍上去。
“別
搶啊魚丸都是我的——臥槽偷我魚丸?”
襲墒昀望着莊典典衝鋒陷陣,一臉的寵溺。
好久沒有這種活着的感覺了……
有她在,真好啊。
與這邊沒大沒小的熱鬧不同,另一側華麗的餐桌上,則顯得冷冷清清的。
宗夫人切了幾塊牛排,吃了沒幾口,就將刀叉扔到盤子裏,發現刺耳的聲音。她氣道:“不吃了”
宗諾言卻在動作優雅的切割着盤子裏的肉,“這樣就受不了了?怪不得啊,在外面沒幾年就跑了回來。”
女兒的諷刺,令宗夫人更火大
她冷笑着,反脣相譏,“至少,也是我拋棄男人可你呢?連個男人都看不住”
宗諾言勾起一側脣角,笑容陰森,手裏的刀發出冰冷的寒芒,“凡是背叛我的人,我都不會放過的。”
就在這時,只聽門外一陣匆促的腳步聲,接着就是興奮的呼喊聲,越來越近。
“襲墒昀我的小棉襖啊啊啊啊我的墒昀呢?”
一聽這聲音,襲墒昀的眉心就慢慢攏了起來,似是無奈的嘆息一聲,但嘴角的笑容卻在擴散。
隨着餐廳的門被人猛地撞開,翟逸衝了進來
一見襲墒昀,他頓時“哇”地一聲就哭出了聲,然後,跌跌撞撞的就撲到了他懷裏,嗚嗚的哭着,“嗚你知不知道,人家想死你了……你個沒良心的,說走就走,連句話都沒給人家留下……你知道這幾年,我一個人是怎麼過來的嗎?”
餐廳很安靜,都被這一幕給震住了,尤其是宗家的人,面面相覷,又不敢出聲,生怕破壞了這麼……基情四射的畫面。
翟逸不顧自己高大威猛的形象,哭成了個淚人。似乎,這些眼淚都是被他壓在心底,都是他欠他的
今天,他要一次性倒個夠
襲墒昀勾着脣角,半闔着眸,口吻顯得十分嫌棄,“這不是沒死嗎?”
“還說?”翟逸原本要止住的淚,又涌了出來,“你……你真是嚇死人家了……你個沒良心的……人家恨你了啦……”
衆人拿在手裏的筷子都是一哆嗦。
莊典典看不下去了,直接拎起他的衣領,把他從襲墒昀懷裏揪出來,毫不費力的就給甩到了一邊,“差不多行了啊老子還沒抱那麼久呢你小子還佔上便宜了”
翟逸抹着淚,“人家……人家是激動嘛……”
這時,外面的腳步聲又近了。
先進來的是許少庭,一臉的風塵僕僕,但眉梢處是掩不住的喜悅,進門便目光直視襲墒昀,“猜猜看,是誰來了?”
他話剛說完,身後的莫小菊就進來了,在她懷裏,是個纔剛睡醒的小傢伙……
看到他的那一瞬,襲墒昀整個人都僵了住。
小宗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奶聲奶氣的問:“小菊媽咪~我們到了啊?”
莫小菊輕聲說:“小宗乖,我們已經到了哦~”
小宗這才擡起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慢慢的,將視線對準室內,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對面的襲墒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