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雖然飽經風霜,卻依舊謙謙君子。
一個出身高貴,可不改兼濟天下之心。
回到小院之中,路雁和杜儒兩人從天南說到地北,從江湖見聞說到武學見解,再有那麼一瞬間,張舞陽都覺得自己是個局外人。
不是他張大少的學識不夠,想他張大少說句不要臉的話,有大道源經十幾年的增幅,一目千行過目不忘,知道的遠非常人所能想象。
可是性格問題,張舞陽不喜歡談論這些,覺得太過無聊。
有這些時間,還不如睡覺呢。
實在不行,說一說誰家的姑娘好不好看,誰家的孩子連續幾個都是小子,沒有一個女兒,現在爲了婚嫁之事愁得脫髮多好。
可惜作爲當事人的杜儒和路雁,卻並不這麼認爲,兩人覺得人生就應該有意義,不應該這麼荒廢虛度,應該多說一些積極向上的話充填自己的生活。
呸事兒是做的,而且人生苦短,每天都是這些人生大道理,洗腦的吧不嫌累
反正張舞陽是一臉不屑的吐槽,看着天上星夜已經消失,天邊甚至泛起了白肚皮,也是絕望。
一身修爲用來徹夜長談,這特碼如此扯淡的事可竟然真的有人這麼幹了
羣裏有億那個磨叨的傢伙,外邊則是兩個沒完沒了的孫賊,張舞陽將長袍往自己頭上一撘,直接睡了着。
瞬間,場中安靜。
說話的兩人突然停下,杜儒無奈搖頭,路雁則是輕輕爲張舞陽扶了一下長袍。
“表兄,已經日出了,一路舟車勞頓,下人已經備好客房,不如去休息一下待到妾身往學堂教學時候,再去請你。”
“有勞弟妹。”
半年未見,杜儒已經是小周天,可是畢竟還是凡俗之身,多少是有點累。
抱歉一聲,便隨着下人去了客房。
小院,路雁本打算扶着張舞陽去休息的,只是想到張舞陽睡覺其實很淺很淺。
看似百無聊賴的樣子,每天卻不知道想多少事,搞得睡覺一直沒有真正的安穩過,便乾脆搬來了被子爲張舞陽改了上。
堂堂聖女爬牆遛瓦,再次飛身屋頂,開始了一天的修行。
“嘿,是真不適合在乾州住着啊。”
瞥了一眼屋頂的路雁,張舞陽翻了個身子繼續睡了起來。
在坤州時候,路雁每天早上一席青紗,如仙女一樣飛入山巒之巔,之後吞吐天地靈氣,那是真正的高傲聖潔。
可是在乾州,因爲少山,堂堂聖女只能每天跑到屋頂,也是委屈的很。
這一次,張舞陽睡的比較安穩,至少清醒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多。只是被子蓋着舒服,便繼續在那裏趴着睡覺。
不管睡不睡得着,樣子是做的很足。
直到中午,路雁還未回來,張舞陽這才無奈的掀起被子站了起來。
餓了
“鬼奧半天了,不回來喫法,腦子有坑嗎”
悠悠晃晃的王學堂而去,路上只有一聲無奈的吐槽。
就不應該讓這兩傢伙認識,倒不是說害怕兩個有什麼超友誼的事,畢竟他張大少看人很準。只是這兩個在一起時候,明顯關於學術問題的探討沒完沒了,指不定哪天就會搞得猝死。
嗯嗯嗯嗯,指的是杜儒。
怎麼說呢路雁也是超凡境界,幾年不睡覺都沒什麼問題。
“聖子好。”
“舞陽公子好。”
“少主好。”
走進學堂,路雁和杜儒正在上邊站着,不過一羣學子們卻連忙對這張舞陽行禮。
在乾州,還是張家的地境,說句不好聽的,別的聖人來了都不如張舞陽管用,這是百姓對他從心底的認可。這些年來素質教育,百姓民生,基礎設施不是白搞的。
“恩,好,好好.”走上講臺,路雁和杜儒一人捧着一本書,張舞陽掃了一眼,結果也沒看到啥,於是沒話找話道:“你們這裏講什麼大道理呢午飯都不吃了。”
杜儒:“已經到了午飯時間了嗎”
呵呵~,傻了吧唧。
回答的只是張舞陽一個白眼,都出行江湖半年多了,怎就沒點長進呢
一邊路雁接道:“我和杜儒表兄終究不可能在這個學堂呆一輩子,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我的學問需要有人幫我傳承和發揚,而眼前的這些弟子就是最好的人選,畢竟能的我親自教授半年左右的,前途可期。”
“然後呢”
“然後,我正在告訴他們如何爲人師表,如何傳承文化,只是杜儒表兄有不同的見解。”
見路雁開口,杜儒也是毫不示弱道:“弟妹覺得傳承文化,爲人師表,應該博學多才,所以希望這些弟子們往後在沉澱十多年,等哪日能夠成就神通,再爲人師表。”
“可是我覺得不妥,必”
“打住打住。”見杜儒要長篇大論,張舞陽連忙舉手打斷:“我不聽不聽。”
“娘嘞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不是給弟子規化。所謂師傅領進門,功夫靠個人,你們想那麼多幹啥”
“在座大家想要當老師的,覺得自己有能力教授什麼樣的學生,那就教授什麼樣的。再說了,大家自己還沒有對自己的未來規劃呢,你們操什麼閒心,腦子有坑,病的不淺吧”
路雁:
杜儒:
雖然聽着刺耳,可是爲什麼感覺反而有點道理呢
“喫飯喫法,還有你們,都愣着幹啥呢還不滾蛋”
“喏”
下邊學生連忙起身:“弟子告退。”
惹不起惹不起,聖女聖子要吵架了,要是繼續看下去,會不會被殺人滅口
一瞬間,整個學堂的人消失的乾乾淨淨。
白了眼張舞陽,路雁向外走去,尋食去了。
用扇子敲了一下張舞陽腦袋,杜儒也朝外走去,尋食去了。
“呸還惱羞成怒嘞,明明就是腦子有坑,還不讓人說,嘿”
搖着腦袋,張舞陽沒好氣吐槽一句,卻很從心的跟着兩人的腳步跑了出去。
今日,是給杜儒接風洗塵,外邊已經佈置了盛大的酒席。
甚至蕭炎那個不要臉,以及馮寶寶跟鳴人也正好要來。
另外凱莎涼冰,塗山雅雅、塗山蘇蘇、嶽不羣、緋紅也想來。
還有就是傻老頭張駱和小公主張眷也在路上,用不了多久就能到。
高朋滿座,說的就是今日。
也是趕上了。
聊天羣
億:“我也想去蹭飯,爲什麼不要我”
雄霸:“別說了,沒看到我都去不了嗎”
億:“爲什麼”
雄霸:“傻,小子啊,你要記住,今天能去羣主家的,都是羣裏的關係戶,以後記得說話小心一點,免得遭受無妄之災。”
叮,叶韻成爲管理員。
雄霸:“奧,對了,還有叶韻和喬峯大佬,羣主以前答應過人家叶韻要當管理的,今天這是履行若言了呢。”
億:“”
億:“感覺羣裏的套路好深。”
喬峯:“不深,不深,忘了告訴你,其實我是真不想去,所以沒去,畢竟我這邊這幾天也有一大堆事情要做。”
嘚瑟
某個角落,一個活了一百二十三歲的傢伙孩子一樣的撇着嘴,眼中滿是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