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牧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語不發。
兩人各懷心思,沉默地喫完了東西。
趁君牧野收拾的時候,許俏俏坐到一邊的客廳,拿出手機。
小白的號碼,她倒背如流。以往有事沒事兒,不用分時間場合,想打就打。
可這會兒,她竟覺得,要按下這個號碼,無比的艱難。說不上來是哪兒彆扭。
許俏俏窩在沙發裏,拿着手機一會咬脣,一會顰眉。
君牧野走出來時,便看到她這副糾結地樣子。
他眉目微斂,無聲走過去。
“嘆什麼氣?”他往她旁邊一坐 ,問道。
誒?
許俏俏擡眼,呆呆地看着他。她嘆氣了嗎?
君牧野瞥了一眼她手上的手機,淡聲問道:“想打給誰嗎?”
“呃,就是想報個平安,不過這會大家肯定都休息了,明天再說吧。”許俏俏若無其事的將手機擱在了一旁。
“嗯。”君牧野神色如常,表情看不出什麼來。
“對了,那張卡你有沒有拿回來啊?”許俏俏忽然想起了這樁事來。
君牧野想了一會,才意會過來她指的是什麼。
“那兩名綁匪還沒抓到。”
許俏俏有些意外。沒抓到嗎?
她想起了當時那兩個綁匪之間的對話。他們是不是早拿着錢溜之大吉了呢?
“你給我的那張卡里邊有多少錢啊?”她問。
“無限額。”他漫不經心地說。
“啥?”許俏俏瞪大了眼睛。
她知道這男人出手一向闊綽,就算裏邊有百來萬她也不覺得意外。可是沒想到,他壕成這樣!
“你就不怕我把你刷破產嗎?”許俏俏汗顏地問。
他無所謂地道:“你不是說了,我的都是你的麼。”
“君牧野,你這樣真的好麼?要是以後養成這種花錢的壞習慣怎麼辦?”
“怕我養不起?”
許俏俏一本正經地說:“不是,怕習慣了,然後哪天你移情別戀了,把我這權利收回去怎麼辦?”
他淡瞥了她一眼,彷彿聽了句很沒含量的廢話,不屑迴應。
許俏俏見他這般高冷姿態,不滿的湊過去,戳着他的胸膛,“你那啥眼神啊!”
君牧野睨着她,忽地念頭一轉,將她撈進懷裏,揚脣說道:“我有一個能消除你疑慮的一勞永逸的辦法。”
她望進他深沉而專注的眸子,一時被迷惑了心神,呆呆地問:“什麼?”
“你嫁給我。”
許俏俏:“……”
“財產全寫你名下。”
許俏俏一臉錯愕,瞪着雙眸,訥訥地道:“你……開玩笑的吧?”
他不說話,只是認真的注視着她。
她的大腦瞬間被他這個提議給襲捲。脣翕合半晌,憋不出合適的話語來。
“這樣,就不用擔心我出軌了。”
許俏俏撇撇嘴,不以爲然地道:“就算你變成乞丐,就這張臉也會有女人前仆後繼想要包養你的。”
並不是所有女人都看上他的錢,有些人把顏值看得比錢還重要。
許俏俏:“……”
他抵着她的額,眸如深海,眸中深處似藏匿着漩渦,將她一寸一寸的給吸進去。
“我會自己掙錢,會給你做飯,免費暖牀。無論是從物質還是精神或身體,你都是有賺不賠。”
————
許俏俏覺得自己是被他給蠱惑了,不記得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只是神使鬼差的順應他的話,點頭說好。
以至於第二天醒來,許俏俏驚愕地發現,自己手上竟然帶了一枚亮閃閃鑽戒。
她懵圈了!
這是神馬狀況?
她什麼時候被戴上戒指的?
許俏俏姑娘有點凌亂了。
她連忙起身去尋找“原兇”質問清楚,在玄關處看到他的鞋子,他並沒有出門。
她直接上了書房,果然不其然在裏面。
門是虛掩的,書房裏傳來了君牧野的聲音。
他貌似正在跟人打電話。
許俏俏站在門口,沒有立馬進去。
“沈家所有人,一個都不放過……嗯,不用交給警方,我一會過去……”
許俏俏聽到什麼沈家,忍不住將耳朵貼近,跟做賊似的偷聽着。
君牧野正說着,敏銳的發現了門口倒映出一抹陰影,他微眯了下眼,起身,一邊往門口走去,一邊言簡意賅的對那邊交待着。
而許俏俏則聽得一頭霧水。忽然,門被拉開。
“呀!”
她一時不防,受了驚嚇,險些栽倒在地。
君牧野伸臂,穩穩接住她趔趄的
身子。
許俏俏拍了拍胸口,好險。
她定了定神,這才擡起臉來,心虛地衝他訕笑。
“原來你在書房呀,真巧……”
君牧野低眸,無聲地注視着她。
許俏俏直起身子,飛快地瞥了他一眼,然後轉開視線,眼神飄忽。
“咳,你今天不用去上班啊?”
他沒答她,逕直問道:“賊頭賊腦地站在門口乾什麼,想聽就光明正大的進來聽。”
“我纔沒有偷聽,這不是怕打擾到你嘛。”她理直氣壯。
君牧野看了她一眼,也沒拆穿她。低眸看了她光着的腳丫子,打橫抱起,往裏邊走去。
“怎麼不穿鞋就上來了。”
“涼快嘛。”
君牧野將她放在沙發上,低下身子,將她的腳擡起來查看了下,“腳還痛嗎?”
她搖搖頭,“不是很痛了。”
“還很腫,不要隨意走動。吃藥了嗎?”
許俏俏眨了眨眼,一臉茫然。喫什麼藥?之前崴了腳,並沒有開什麼藥啊。而她被綁架的時候,受的也是皮外傷而已。
沈薔薇逼她喫的那藥,在大魔王的賣力下,也已經解除了。
君牧野皺眉,“難道你不知道自己發燒了嗎?”
“啊,是嗎?”她擡手摸了摸額頭,神經大條地說:“咦,還真的有點燙啊!怪不得我起牀的時候感覺有些昏沉沉的,我還以爲是睡得太久了呢。”
君牧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