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姐這是盼着朕的宮殿坍塌啊!!"
話音好不幽怨。
寧渺萱吸吸鼻子,發現自己這個視角,似乎不太對。還沒動作,就聽見祈羽睿低聲道:“寧小姐打算,躺在睿懷裏過年?”
一句話,驚雷般。
原本小皇帝就已經驚訝,向來不許別人靠近自己的表哥竟然沒把寧渺萱丟出去,這會更是震驚,表哥居然能說說出這種話來。
寧渺萱立馬一個機靈從祈羽睿的懷裏起來。然後一臉嫌棄的拍了拍自己的身上,無奈道:“我說陛下,你叫我來,到底是幹嘛的?”
小皇帝想了想,嘟着嘴,偷偷的瞟了眼祈羽睿,然後回答:“叫你來,無事。”
臥槽?????
太他麼任性了。
沒事叫自己來宮裏逛啥啊!!
這種陰氣森森的地方,來一次得折壽的啊!!
寧渺萱深吸了好幾口氣,這才嚥下自己將小皇帝拍飛的衝動,勉強擠出笑臉,“陛下可知道我大哥去了何處?”
小皇帝一愣,雖然狡黠的笑了笑,“寧致修啊,被朕丟到大牢裏去了。”
話音剛落,寧渺萱就一巴掌拍在小皇帝的腦袋上,“臭小子!!你敢不分緣由關我大哥!!”
這一下愣住的,不止是隨身伺候的太監,就連祈羽睿,都怔了一秒,然後恢復常色,淡然的落子,下獨棋。
寧渺萱打完小皇帝的腦袋,這才發現,我擦,自己幹了些什麼都?
這算不算是打龍頭?
想到這,寧渺萱立馬一臉的生無可戀後悔無比的模樣,又伸手去摸了摸小皇帝的腦袋,給他順毛。
小皇帝咬着牙,一把拍開寧渺萱的手,怒道:“大膽!!寧渺萱,你竟敢打朕的腦袋!!朕要砍了你,砍了你!!!”
寧渺萱一愣,然後無奈道:“陛下,我不是故意的?????”
天地良心,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
小皇帝從來沒被人這麼對待過,羞恥,卻又覺得被摸腦袋很舒服。一有這種念想,小皇帝就覺得自己很羞恥,怎麼能覺得舒服呢。
於是立馬 甩了甩腦袋,更加憤怒道:“來人啊,把她給朕關大牢裏!!”
小太監顫顫巍巍的進來,看着小皇帝,“陛下,那,罪名是?????”
罪名?
小皇帝剛準備說打朕的腦袋,卻一想,這也太丟人了吧!!於是果斷的收回即將出口的話。
“陛下得玩笑話,有勞田公公。”
祈羽睿落子果斷,清脆的一聲響動,小皇帝回頭,可憐兮兮的瞅了瞅祈羽睿,然後落寞的點頭,“朕開玩笑的,跟寧小姐鬧着玩呢。”說完,還不忘狠狠的瞪了眼寧渺萱。
寧渺萱很無辜啊,他麼的,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了,嚇死寶寶了。
祈羽睿的掩脣輕咳了幾聲,小皇帝有些着急,“表哥,你身子不好,早些回去歇着吧。“
祈羽睿也不逞強,緩緩的撐着案桌起身,然後朝着小皇帝行了一禮,轉身告退。
“寧小姐,你護送我表哥回府,要是有半點差池,朕絕不輕饒!!”
寧渺萱無奈的瞥了眼小皇帝,應了聲,然後跟在祈羽睿的身後。
寧渺萱不禁出聲問:“你病的重嗎?”
還能來陪皇帝下棋,應該沒什麼事吧?
祈羽睿的腳步一頓,然後緩緩轉身,看了眼寧渺萱,冷淡道:“寧小姐請回吧,睿可自己回去。寧世子已回府中。”
說完,祈羽睿就頭也不回得朝前走。步履有些亂,似乎有些生氣。
寧渺萱一頭霧水,自己說錯了什麼嗎?怎麼就跑了?
那自己到底是護送他回去嗎?
想到這,寧渺萱突然覺得很無奈,於是換了個方向,轉身回平西侯府。
可她沒看到,身後走了不遠處,祈羽睿突然伸手撐着牆壁,身子緩緩下滑,蒼白的臉上滿是汗水。
“公子,您怎樣了?”
展離突然的出現,祈羽睿似乎是鬆了口氣,藉着展離的力氣,緩緩出宮而去。
小三受傷,寧渺萱每日就徹底的無聊了下來。寧心原那日京兆府之事後,倒是安生了,也沒來尋什麼麻煩。寧渺萱突然覺得,寧心原不找事,日子還真他麼難熬。
這日,正無聊着,寧致修突然提着個鳥兒來尋寧渺萱玩。
這隻鳥,本來是徐青靈送給寧渺萱的,
結果被寧致修半路攔截,佔爲己有。
還說什麼玩物喪志。
徐青靈無奈,只得作罷。
寧渺萱嘆了口氣,撐着下巴,坐在窗前。
“丫頭,你這表情,怎麼看着這麼眼熟呢?難道你也是因爲祈羽睿那小子病重而憂心?這也有道理,畢竟你都把人家給撲倒了,是要擔心娶不到他該怎麼辦的。”
寧渺萱確實是有一部分原因因爲祈羽睿,但是她不曾知道祈羽睿病重,此時一聽寧致修提起,頓時一驚,“祈羽睿病重?”
一個風寒,怎麼會病重?
寧致修一臉的無奈,“是啊,整個長安城的人都知道了。現在藥鋪裏治風寒的藥都斷貨了,都被那些女人買去送去長公主府了。”
寧渺萱無奈,翻了個白眼。
“他病重,關我什麼事。”
嘴上雖然這麼說着,但是寧渺萱心中還是有些愧疚的。
細細想來,祈羽睿染上風寒,許是跟那日淋雨有關。
你說人家本來有傘,但是因爲自己,卻淋溼了,還染上了風寒,這不是存心的讓人心中不安麼?
寧渺萱左思右想,總覺得有些對不住祈羽睿。於是打定了注意,就要去找邱葉舟。
出門的時候,寧渺萱總覺得自己似乎是忘了些什麼事,可惜一直到了邱府,都沒想起來,自己曾經借了邱葉舟許多銀錢不曾還。
哦,事實上,睿世子已經代爲還了,只是寧小姐還不知道而已。
寧渺萱倒是報了門房,然後被帶到邱葉舟的院子去等他。剛坐下,就看見邱葉舟一陣風似的提着褲子跑出來,拽着寧渺萱,哭的稀里嘩啦的。
“倒了血黴了!也不知道哪個混蛋害的祈羽睿淋雨,他那身子,現在就跟溫室裏的花兒似得,哪能經得起折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