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府來過許多的貴客,也有不少人蔘觀過童府的花園,只是唯獨今日遇到的這位,倒是挺奇怪的,走的路盡數都是個少人走的,你說說,沒事往人家茅廁跑做什麼?還參觀?參觀人家小解?
寧渺萱七七八八的在童府浪了有個一炷香的時間,童府的嫡女方纔梳妝打扮完出來,剛往寧渺萱面前一站,寧小姐因爲方纔被茅廁的氣味給衝着了,一個沒忍住,趴在旁邊吐了起來。
那女子臉色一陣慘白,“小女,小女竟入不得公子的眼嗎?”
寧渺萱擡起頭來,剛準備解釋一下,姑娘你貌美如花,真的,結果一擡頭,胃中的翻涌再次起來,就這麼着,寧小姐吐的更慘了。
那童府的小姐嘴巴一癟,捂着臉咿咿呀呀的哭着跑開了。
寧渺萱:你他麼倒是聽我說啊!!!
小三:小姐,您太傷害人家姑娘的心了!!!
正在這時,忽然傳來一陣極好聽的琴音,渺渺而來,寧渺萱立馬站直了身子,鞠了個躬,不好意思的道“我回家喫飯,各位回見。”
說完,拉着小三就跑了。
而此時,童府的後門,正上演着一出鬧劇,據說有人從童府後門偷偷出來,一出來,就被一對剛失了女兒的老夫婦給按在地上打,引起了不小的動靜。
寧渺萱溜出童府後,人們忙着處理李常德的事,自然也顧不上什麼玉紫生公子走了,大小姐要跳湖了之類的事,自保纔是當務之急。
一路狂奔,消失在衚衕巷子中,都不曾被人察覺。
寧渺萱穿着男裝,自然是不敢從正門回府的,於是便從後門偷偷的溜了進去。
一進屋,寧渺萱剛準備解衣服的手便頓住了,扭頭對小三道:“你今早不是說要磨刀麼?怎麼還不去?”
小三一聽,一臉懵逼,然後古怪的看了幾眼寧渺萱,這纔出去,還順帶着關上了門。
寧渺萱抹了把鼻子,翹着二郎腿,坐在自己的貴妃椅上,“是客還是採花賊?出來吧,本小姐自小喫奶比較多,力氣比較大,等會要是誤傷了你,可就對不起你媽把你養這麼大了。”
說完,還伸手給自己倒了杯茶,手指緊緊的抓着被子的邊沿。
身後的帷幔動了動,夜蒼一襲藍色錦袍走了出來,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着寧渺萱,“傳聞果然不可信。”
“傳聞還說你不舉呢,我不也不信?”
寧渺萱說完,將杯子端起來,一邊回瞪着夜蒼,一邊自顧自的喝着茶。
讓你瞪,就你會瞪!!
雖然夜蒼那廝是個比較冷酷霸道的主,但是那雙桃花眼,着實是多情,一顧流連總生出一種此人跟你有基情的錯覺。
寧渺萱別開眼,不多看夜蒼,可夜蒼卻突然雙手撐在寧渺萱的貴妃椅扶壁上,“女人,你倒總是引起我的注意力,跟我回西胡,我封你做太子妃!!”
“噗····”
寧渺萱一口水沒忍住,盡數噴在夜蒼的臉上,噴完之後,還沒意識到自己做了一個多麼找死的事,“你是不是腦子裝了水養了魚啊?我爹死在西胡的手裏,你現在過來跟我說讓我當你媳婦?大哥,你站在我跟前我他麼不拿刀砍你已經是我的仁慈了你知道不?”
說完,寧渺萱端着杯子繼續喝了起來。
其實說起仇恨,她倒是沒有太大的感覺,只是心中卻是很清楚,西胡與她而言,是敵國,夜蒼與她而言,將會成爲敵人,毋庸置疑。
夜蒼一怔,顯然是忘記了這件事,頓時有些不悅,“你既是我看上的,就算我殺了你家所有人,你也得嫁給我!!”
可話音一落,夜蒼就閉上了嘴,警惕的看着寧渺萱,因爲就在這空擋,寧渺萱已經砸碎了杯子,抵在夜蒼的脖子上,稍有不慎,就能割斷他的喉嚨。
寧渺萱眯了眯眼睛,早前說瞧不起人的時候要從門縫裏看,但是如今再找門縫,顯然是有些來不及了,寧小姐最討厭的,便是這種自傲的人。
“哥們,你能不能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你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吧?這是平西侯府,你在平西侯府,本小姐的地盤,說着要殺本小姐家人的話,小時候營養沒跟上智力發育不足了吧?”
雖然寧渺萱知道,這平西侯府,如今也沒什麼人可用,但是她也知道,夜蒼定然是偷偷潛入自己的閨房的,畢竟西胡太子,來西胡人眼中釘肉中刺的平西侯府,定然不會光明正大。
之所以讓小三出去,不過是因爲小三那姑娘,缺心眼,又沒什麼自保能力,她可不想被夜蒼這種人牽着鼻子走。
說完,寧渺萱這才收起手中的瓷器,收手的那一刻,夜蒼突然上前一步,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往貴妃椅上一推,整個人壓在寧渺萱身上:“你若是不想被我打斷你一身的骨頭,就給我老老實實的,以後再多管閒事,別怪我不憐惜美人!!”
這種被人居高臨下的姿勢,寧渺萱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心中的火氣蹭蹭的往上冒,一把拽住夜蒼的第三條腿,“你要是不想被我廢了你的第三條腿,就給我滾起來!!!”
夜蒼的臉色猛地一變,原本戾氣的臉也變得慘白,苦笑不已,最終緩緩的鬆了壓制寧渺萱的力道,無奈道:“女人,我若是斷子絕孫,你就得守寡一輩子!!”
話音剛落,就覺得下身一痛,臉色驟變,狠狠的瞪着寧渺萱。
寧小姐趁着夜蒼毫無還手之力,一腳踹開夜蒼:“開玩笑,本小姐可是要坐擁美男三千人的,豈會看上你這種連自己的第三條腿都保護不了的弱雞?”
說完,還不忘故意冷嗤一聲,以表示自己內心的鄙視和不屑。
夜蒼從未想過,自己會遇見這樣的女人,從地上爬起來,忍着下身的疼痛,“女人,你這般歹毒,日後除了我,還有誰敢娶你?”
“說白了吧,太子殿下,你這麼糾纏我,無非就是想要探聽一下,我平西寧家的實力麼?我只送你一句話,不要惹我,我炸毛的時候,就是踏平你西胡的時候!!”
這話絕對不假,但是從一個女子嘴裏說出來,本應該是毫無氣勢的,也不知爲何,夜蒼竟然渾身一陣發寒,胸口有種悶悶的感覺。
“昨夜我看到的那些西胡人,是你的人吧?太子殿下,你是西胡人,我朝的內政,還是少管的好,知道什麼叫做惹禍上身麼?”
說着,寧渺萱又拿起個茶杯,給自己倒了杯水,夜蒼今日來的目的,不過是爲了警告自己,不要插手一些與西胡利益有關的事。顯然,寧渺萱不放在眼裏。
夜蒼理了理身上的衣裳,臉色依舊不大好,轉身坐在寧渺萱對面,邪魅一笑:“惹禍上身,是惹了你的人,就得上你嗎?”
上你妹!!
寧渺萱二話不說,直接一個巴掌扇過去,卻被夜蒼給抓住了手,可卻在夜蒼抓住寧渺萱的手腕的下一秒,臉色一變,眉頭緊緊的皺起,細密的汗珠順着額頭流了下來,咬緊牙關,跟便祕了似得一個字一個字的擠出來:“你,你竟然····”
跟前的寧小姐一把甩開夜蒼的手,另外的一隻手從夜蒼的腹部收了回來,笑的一臉天真的看着夜蒼“沒人教過你,亂說話,是會捱揍的嗎?沒人告訴你也沒關係,今天我告訴了你,以後可千萬記住了。”
聲東擊西這一招,屢試不爽。
“寧渺萱,你,你果然是引起了我的注意,罷了,今日就到這爲止,你記好了,日後,再多管閒事,我絕不輕饒!!”
說完,還不忘再瞪寧渺萱一眼,這才轉身離開。
寧渺萱:·····這眼珠子看着很熟不爽,改日是否得考慮給他挖了?
打開窗戶,外頭的風也吹了進來,天氣漸涼,西北院倒是個冬暖夏涼的位置,寧致修走之前將自己的好東西都搬了過來,還不忘在院子裏架了個鞦韆,寧渺萱閒來無事,便拿了本書,蓋在臉上,出了門,半臥在鞦韆上,將書蓋在臉上,眯了起來。
這一覺,一直睡到天黑。
“寧致修····”
寧渺萱呢喃了聲,翻了個身,一個不留意,身子直接掉了下來。
“啊!”
睡夢驚醒,寧渺萱雖然有些迷迷瞪瞪的,卻還是看清了眼前的人。
祈羽睿。
“你怎麼來了?”
也不知是真沒睡醒的緣故,寧渺萱竟毫無察覺,自己現在正躺在半蹲着的祈羽睿的懷中,而祈羽睿,正一臉淡然的看着她。
“你不是讓你的丫鬟往我府中送了把剛磨好的刀麼?”
祈羽睿的話,一瞬間如同一道驚雷般,將寧渺萱驚了個徹底。
什麼,什麼刀啊?
睿世子,您,您老說話說清楚啊!!
寧渺萱擡頭,越過祈羽睿看向正低着腦袋站在門口的小三,一臉懵逼的問:“三兒啊,你都幹了點啥?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