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然展離去把那蘭家姑娘給採花了,這樣她就沒戲了。不能總是因爲您是信陽侯世子,她是平西侯府千金?可公子,這樣不公平!要不還是展離去喫點虧,把那蘭郡主打暈了裝袋子裏丟河裏餵魚?雖然她長得還行,但是比起寧小姐還是差遠了!!放心,展離一準保她淹的死死的!!”
展離的話雖然聽起來不太正經,但是祈羽睿知道,往往展離不那麼認真的時候,反倒是他最嚴肅的時候!!!!
他見過祈羽睿最慘的模樣,也知道這麼多年祈羽睿的不容易。如今好不容易有人能夠陪伴,卻又要被拆散,心中自然是萬分不爽,分分鐘都想拿小針插人,一針插死一個的那種。
祈羽睿苦笑兩聲,看着寧渺萱離開的方向,眼神很是落寞。
“罷了,總不過是早晚的事。我的事情,任何人都做不得主。既然私心收不住,那也不必壓抑。”
夜風襲來,展離只聽見祈羽睿的最後一句。
不必壓抑。
公子,您要是壓抑的話,還能把寧小姐給提前辦了麼····
嗚嗚嗚,公子,騙子!!!
這邊的寧渺萱一路縱馬回了平西侯府。
長寧一路輕功跟隨,回去之後,寧渺萱就很是鬱悶的把自己關在屋內。
腦子裏回想着今日的種種,那奇怪的宮殿,到底是什麼地方?爲什麼老太后的反應那麼大?
太后費盡心思的將祈羽睿叫走,難道就是普通敘話?
還有,小三。
爲何會出現在宮中?
她遇到了什麼?
她今日故意來見自己,是爲了告訴自己什麼?還是,只是爲了把自己引到那個宮殿那去?
這些問題都纏繞在寧渺萱的腦子裏,一團亂麻,扭打在一起。
可今日她腦子格外的亂,明知道祈羽睿有事情在瞞着自己,明知道自己不該問,可偏偏卻止不住的想要知道。
門外,長寧捧着一顆仙人掌,可憐巴巴的站在門口,想叫寧渺萱,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孤身一人站在門口,哀愁的對着那株仙人掌犯愁。
姐姐今天,生氣。
許是長寧的影子看起來寧渺萱看到長寧的影子,嘆了口氣,起身去開了門。
如今天氣這麼冷,總不能一直讓長寧這麼凍着。
萬一凍成了冰棍,自己還得心疼。
“姐姐,花。”
長寧一看到寧渺萱,很是激動,手舞足蹈的拿着手中的花,站在門口,支支吾吾了半天,這才擠出兩個字:“不氣。”
那一瞬,寧渺萱的眼眶是溫熱的,有點想哭。
她不是生氣,只是覺得自己不能夠承擔祈羽睿所承受的,心中有些憋屈。
她不是那種習慣性躲在別人身後的女人,當然,也不可能。
凡事都習慣了衝鋒的寧渺萱,第一次覺得自己在祈羽睿面前,竟然是有些無能的。
這個認知,讓她很痛苦。
“乖,姐姐不氣。”
寧渺萱摟住長寧,將腦袋埋在長寧的脖子裏,忍住了自己想哭的慾望。
長寧學着祈羽睿的樣子,輕輕的在寧渺萱的背上拍了拍,雖然,力道大了些,險些把寧渺萱拍吐血,但是這心意,總歸是好的。
於是寧小姐忍着一腔老血吐出來的衝動,總算是,鬆開了長寧,揉了揉長寧烏黑烏黑的頭髮,扯了扯他的小臉蛋,笑着道:“走,咱們去查崗。”
長寧立馬興奮起來,然後回頭問:“什麼?”
額,不好意思,忘記了長寧不懂查崗是什麼意思。
公主府內,宮燈照亮了整個院子,地上投上一層淡淡的陰影,籠着夜色的清冷,帶着絲絲涼意,直吹人心底。
寧渺萱翻牆進來的時候,暗處的暗衛動了動,一看清來人是誰,紛紛退避三舍。
這個祖宗,不能惹。
是以,寧小姐的這次爬牆任務,很是順利。
翻牆進來後,寧渺萱這才發覺,原來公主府的牆這麼好爬啊?
看來那些長安城的姑娘都太單純了。
一個個的只知道對月感慨自己對睿世子的相思之情,都不知道來爬個牆什麼的,否則男神早睡到手了。
祈羽睿的院落坐落在最中央,
就在這時,突然,從天而降一張字條,上面寫着兩個字:“書房。”
書房?
寧渺萱立馬明白了,祈羽睿在書房。
然後還不忘評價了句:“這字真醜。”
暗處的某展離一個趔翹,差點一個跟頭栽在地上。
醜?
他的字醜?
展離很是氣憤,一溜煙回了自己的房間,練字去。
討好女主子就等於完成了前途的一半。
祈羽睿並不在自己的書房,而是長公主府最僻靜的那處書房。
門沒有關,敞開着。
裏面的光很是柔和的灑了出來,門外也沒有人,整個書房,就像是被遺忘了一般。
寧渺萱深吸一口氣,突然出現在書房門口。
“祈羽睿。”
手中正拿着一本書的祈羽睿突然啪的一聲,書掉在了地上。
祈羽睿有些錯愕,“你·····”
“我來查崗的。哦,查崗的意思就是說,例行巡邏。”
這個理由既滿足了寧渺萱彆扭的性子,又給了合理的解釋,找不到一絲的不對。
祈羽睿眼睛一彎,漆黑的眸子中瞬間染上暖意,疾步過來,“是麼?方纔你不是跑的很是歡快?”
歡快麼?
那他麼是馬吧!!
本小姐走的時候明明很是氣憤!!!
寧渺萱想反駁,卻被祈羽睿將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口中,溫熱的脣貼了上來,屬於祈羽睿的那股淡雅的氣息鋪面而來,如果是別的男人,身上有這樣的一股氣息,寧渺萱一定會覺得那廝是個娘炮。
但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到了祈羽睿這裏,寧渺萱就是單純的覺得,啊啊啊啊,真他麼好聞!!真他麼舒服啊!!!
祈羽睿的手搭在寧渺萱的腰上,突然摟着的手一緊,一陣天旋地轉,寧渺萱回過神來時,整個人已經被祈羽睿抱了起來,然後邁着兩條修長有力的腿,朝着軟塌走了過去。
寧渺萱坐在祈羽睿的懷裏,祈羽睿半臥在軟塌裏,摟着寧渺萱,吻的很是深情。
書房內的溫度陡然間升高,寧渺萱額頭上冒起了細密的汗珠,氣喘吁吁的。
現在她算是明白了爲什麼接吻能夠減肥了,他麼的,真是個體力活。
祈羽睿身子有了變化,這才放開寧渺萱,把她的腦袋按在自己胸口,兩人窩在一起躺在軟塌上,靜靜的,誰都沒開口說話。
寧渺萱本來想着,自己就過來看一眼祈羽睿,就看一眼,自己就走。
可是這麼窩在祈羽睿的懷裏,寧渺萱突然不是很想離開了。
如果時間停留,就在此時,便是最好。
“你想問什麼?”
沒想到,率先開口的,卻是祈羽睿。
寧渺萱趴着的位置剛好是祈羽睿胸口的位置,所以祈羽睿一說話,寧渺萱就聽見祈羽睿的胸口傳來的聲音,很輕,像是春風緩緩拂過,很人心中就是微微的爲之一顫。
其實世人把祈羽睿誇成這樣,不是沒有道理的。祈羽睿這種人,就像是站在雲端,讓人仰望的。還好寧小姐天生就喜歡騰雲駕霧,這才誤打誤撞的撞見了祈羽睿。
“沒什麼,我就是想問你,你能陪我永久麼?祈羽睿,我看上一個人,就必須是一輩子,你要是對不起我,我就不要你,然後去包養小白臉。”
“好。”
祈羽睿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寧渺萱剛準備說好什麼好,祈羽睿卻突然堅定道:“以後長寧就叫小白臉。”
寧渺萱:“······”嗚嗚,長寧,姐姐對不起你,你,你其實雖然吧,長得像個小白臉,但是真的不是小白臉,那個啥,以後姐姐把你曬黑點,就沒事了。
“祈羽睿,你有事瞞着我,可以,但是我就是想問你,你今日那句不要禍害別人,是什麼意思?”是不是,跟你的身體有關。
自從跟祈羽睿好了之後,寧渺萱就沒見過祈羽睿犯病,也自然的以爲,這個病,就是一時的,但是卻從來沒往深處了想,如今心中有猜測,卻一直想聽祈羽睿親口說出來。
寧渺萱明顯的感覺的到,自己問這句話的時候,祈羽睿的身子明顯的一僵,同時也沉默了良久。
久到寧渺萱都覺得,自己是不是把天聊死了?
就在寧渺萱以爲祈羽睿不會回答自己這個問題的時候,祈羽睿卻突然開口了。
“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說完,祈羽睿忽然低下頭,“如果,我所剩時日不多,你還願意與我一處麼?”
他說話的時候,顯得有些小心翼翼的,像是在試探,也像是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