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呢,這國子監的弟子,非富即貴,還是萬里挑一的人才。
無論誰跟誰聯姻,都絕對是門當戶對,且還都是互惠互利的事情。
所以在每年的這個日子,女子們盛裝打扮,男子們雖說不上是打扮,但也都仔仔細細的捯飭自己。
正所謂,皇帝不要的,都是我們的。
這日一早,寧渺萱一覺睡到要出發,這才被寧致修拖起來。
在此之前,寧世子三番五次敲門探視。
“妹子,起牀了,大哥給你買了好喫的~~”
裏面沒反應,寧小姐依舊趴着睡的很香。
可沒一會,寧致修又不甘寂寞,想把寧渺萱撈起來捯飭捯飭一下,這別人家的閨秀恨不得半夜三更的就起來梳洗打扮了,到了自家妹子這,怎麼就這麼的,這麼的隨心所欲呢?
可這纔剛才探進去一個腦袋,面前就出現了一盆仙人掌,寧世子險險躲開,後怕的摸着自己精緻的臉蛋,“哎呀娘喂,嚇死本公子了。”
第三次的時候,寧世子總算是發現寧小姐醒了,結果寧小姐匆匆忙忙的撞開他,去了一趟茅廁,回來又接着睡了。
忍無可忍。
寧世子擼起袖子,推門而入,快速的走到寧渺萱的牀邊,伸出手,瞬間氣勢一遍,溫柔的給寧渺萱蓋上被子,然後嘆了口氣,捂着臉哽咽道:“本公子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妹子啊!!!祈羽睿你個混蛋!!天天想着怎麼誘拐本公子的妹子!!!”
距離出發進宮不過一炷香的時辰,寧致修掐着點,總算是捨得叫寧渺萱起牀了。
簡單的折騰了下,一同進了宮。
宮門前,展離早已等候在宮門外,看到寧渺萱,立馬屁顛屁顛的趕過來,巴巴的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子,遞給寧致修,道:“這是我家公子爲寧世子準備的解酒藥。”
“你家的那個病秧子呢?”
寧致修嫌棄的接過展離手中的解酒藥,想都不想,直接吃了下去。
病,病秧子?
展離抽了抽嘴角,訕訕的道了句:“公子一早就進宮去陪太后娘娘了,寧小姐,公子說,讓您今兒個與褚世子同席。”
褚宜幀?
爲毛讓自己跟褚宜幀同席?
寧渺萱翻了個白眼,不過心想着,祈羽睿此舉,定然有他的用意,不過他想的倒是挺周到的,寧致修從南嶺歸來,自然會有不少人看他不爽,曾經被流放,如今待功重回長安,怎麼能不惹人嫉妒?
被灌酒,是躲不掉的了。
兄妹二人一共去了鹿臺,國子監衆弟子看到寧致徐,一個個的臉色別提有多精彩了。
當年寧致修去南嶺之前,好歹也是國子監的扛把子,如今沙場歸來,有些曾同窗的人,有欣喜的,有恐懼的,總之表情各異,一言難盡。
衆弟子身後,徐青靈一襲暗紅色的官袍,站在人羣后,神色複雜的看着寧致修。
從那日寧渺萱跟徐青靈說清楚之後,兩人就跟斷了線的風箏似的,再沒相見。
這或許也可以說是緣分的終結吧。
早前寧渺萱就看過一本書,上面曾說,每個人,哪怕是隻是擦肩而過,都可謂是緣。可若是兩人緣分既斷,便再不會輕易見面。
看到徐青靈,寧致修扯了扯嘴角,走了過去。
徐青靈擡頭看向寧致修,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寧致修一拳頭打在地上。
周圍的人都驚呆了,唯有寧渺萱,面不改色。有些事,還是一次性解決了的好。
徐青靈捂着下巴從地上爬起來,似乎是鬆了口氣,看着寧致修,道:“我以爲,你就這麼放過我呢。”
“這一拳頭,是打你言而無信!說好的照顧我妹子,你就這麼一副慫包樣,還怎麼罩着她?”
徐青靈眼睛一亮,突然擡起頭看着寧渺萱,有些意外。
寧渺萱沒有告訴寧致修關於徐青靈的那些事。
畢竟,在朝爲官,身不由己的地方太多了。
她希望自家大哥多一個兄弟,少一個敵人。
日後若是當真處於險境,至少有人願意搭手救他。
“看看看,看什麼看!!在看本公子把你眼珠子挖下來!走,喝酒去!!”
寧致修勾着徐青靈的肩膀,拽着他找了箇中不溜秋的位置坐了下來。
衆弟子也各自尋自己的位置做好,褚宜幀不知何時站在寧渺萱身後,看了眼寧渺萱,面無表情道:“你沒事吧?”
額?
什麼意思?
很快,寧渺萱就反應過來,早前自己跟褚宜幀打過一個賭,讓他對自己從此服氣。
如今,看來褚宜幀是已經對自己服
氣了。
寧小姐不禁壞笑了兩聲,撞了撞褚宜幀的胳膊,道:“想做我小弟可以直說,我收了你就是。”
結果人家褚世子傲嬌呀,甩了寧渺萱一個白眼,走了。
直到宴開始,太后娘娘纔在祈羽睿的陪同下,跟小皇帝和軒轅楚兄妹這一行人姍姍來遲。
不過人家是老大,人家就算是遲到一天,都不會有人敢說什麼的。
軒轅亞一看到寧致修,立馬指着寧致修道“我要跟他坐一起。”
這就差直接說,我要嫁給他了。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褚宜幀與寧渺萱坐一塊倒是可以理解,畢竟是同窗之情,沒什麼的。
可這軒轅亞,是貴客,居然要跑去跟一個臣子坐一起,這就讓人不得不多想了。
然而,寧致修卻笑陡然沉了臉,冷笑道:“此處有人,公主眼睛不太好使?”
噗····
原諒寧小姐真的很不厚道的笑了,有人倒是真的有人,只是褚依冉今天去跟褚以晴一起了,到現在還沒來,指不定倆人能折騰什麼呢。
其他國子監的弟子也一個個的忍着笑,這種千年難得一遇的女追男還慘遭拒絕的狗血故事,還是挺新鮮的。
軒轅亞被這麼一堵,面子全無,跺着腳恨恨的看着寧致修。
不過寧致修此時跟徐青靈正喝得高興,哪裏會理會她?
祈羽睿的視線淡淡的從寧渺萱身上掃過,柔柔的像是一陣暖風,寧渺萱輕輕咳了聲,然後垂下了腦袋。
“這就是寧世子的妹妹,平西侯家的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