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狼帝有喜,娘娘又生崽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妖怪,凜兒現形
    “什麼孃親?你個臭小子說什麼?”

    男人抱着手已經從劇痛中掙扎着看了過來,隨即頭一扭,招呼着那駕車的人,說:“還愣着做什麼?!沒看見老子的手都快被這臭小子給廢了麼?!還不快過來給老子抓人!”

    說完,男人又“嘶”了一聲,想上前去抓凜兒,但凜兒的那一爪子當真是把他抓怕了。

    茶葉的手現在還痛着,她也不敢輕易上前,但怎麼想也不過就是個孩子,哪有這麼恐怖。

    所以眯了眯眼,茶葉一甩那隻受傷的手,上前便要故技重施地去抓凜兒的頭髮,然而她的手才伸過去,凜兒便快速地從她手邊閃開。

    雙眸隱隱泛着墨綠色的光,還不待那茶葉看清,那本該在她面前的小身子竟然突然就以極快地速度從身後抱住了她的脖子。

    “啊——”脖子上一陣劇痛茶葉只覺一股溫熱從自己的脖子上噴涌而出。

    小凜兒鬆開她,躲過她那張牙舞爪的手,幾步才穩住身形,也不顧滿口鮮血,惡狠狠地盯着眼前的三人,道:“我是不會再被你們抓住的!你們……你們今天要是不說你們把我孃親藏在哪裏,我……我就吃了你們!”

    張嘴,透過口中那一片鮮紅,兩顆小小的獠牙伸長咬在了下脣上,而原本肉呼呼的小手更是變成了雪白的狼爪,鋒利的小爪子在邊上燭火的照射下泛着寒光。

    “妖怪……妖怪……”

    剛纔被凜兒撓傷手的男人在清楚地看到凜兒身上的變化後渾身發軟地跌坐在地上,一個勁地後退,茶葉捂着脖子,任由鮮血如注地流下卻是連疼痛都忘了。

    她的視線從凜兒露出的那兩顆白色的獠牙和那雙明顯不是人手的爪子上掠過,頓時大驚之色,渾身發涼,而那個剛從車上下來的人在看到受傷的兩人和眼前的小人兒後更是嚇得不敢上前。

    “說啊!你們把我孃親藏哪裏了?!”

    凜兒喘着氣,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身體上的變化,只看他們只看着他,並不說話,心裏頓時更加地氣憤,泛着墨綠色光的眼睛裏透着水意,卻是硬憋着不讓自己哭。

    他和孃親在一起好幾年,孃親總是溫柔地和他說話,陪他睡覺,她對誰都那麼好,可偏偏那些去看他們母子的人連一點笑都不給,還罵她。

    大姨和外公帶了好多人來把孃親從他身邊抓走,孃親被他們打被他們罵,可是卻不願說出他就在屋裏的事實,他知道孃親是爲了保護他,所以纔會受到傷害。

    如今好不容易再次見到孃親,凜兒的父親也回來了,孃親的肚子裏還有弟弟妹妹,他是男子漢,這一回不管怎麼樣他都要保護孃親,保護弟弟妹妹!

    想到這,凜兒憤怒地瞪着那三人,竟是看他們還不說話,他只覺胸中像是被火燒起來了一樣,讓他一點都不想再等他們說話。

    “妖……怪,妖怪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凜兒的神情讓三個大人怔愣,而更多的卻是恐慌,那倒在地上的男人手忙腳亂地想從地上爬起來逃走,哪裏還記得自己是跟人家說好的要將這孩子送去別的城鎮賣了。

    然而可惜的是,這一切看在凜兒眼裏便成了他們不願意告訴他孃親在哪裏,所以他們纔要跑。

    於是,就在那男人已經爬起來作勢要往前跑的時候,那本身還一直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孩子突然就跟離弦的箭一樣,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朝着那男人飛身而去。

    “啊!”男人被凜兒抱住了頭,那雪白而又鋒利的爪子僅僅一下就朝着那雙眼睛而去。

    只聽得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男人的雙眼竟是被凜兒的雪爪硬生生剜了出來,兩個眼睛頓時就只剩了兩個血淋淋的窟窿,而那雙雪白的爪子已經被血染紅,爪尖還在滴血。

    “啊!”又是一聲尖叫,但這回卻不是那個男人,而是被眼前這一切給嚇得跌倒的茶葉。

    她慘白着一張臉,顧不得自己的脖子還在流血,連連搖頭:“不要過來……不要……不要過來……”

    爲什麼?爲什麼好好的人會變成怪物?

    凜兒聽到她的聲音後猛地扭頭,緊緊地攀附着那被他剜去眼睛而死命掙扎的人,在他倒地前從男人的身上一躍而下,然後再閃身到茶葉跟前,一爪子扼住了她的喉嚨。

    “爲什麼?”他看着茶葉,雙眼猶如那上等的祖母綠,其中卻是如同寒潭一樣,“爲什麼你們都要傷害我們母子?孃親那麼溫柔,那麼好,爲什麼你們要害她?爲什麼不讓我們母子在一起,爲什麼?!”

    他嘶喊,眼淚從那墨綠色的眼睛裏流了下來,滴落到茶葉那已經變成絳紫色的臉上。

    “你們都是壞人……”凜兒吸了吸鼻子,緊緊地咬着脣,爪上的力道一收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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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

    “你們都去死——”

    鳥驚林動,伴隨着一陣冰冷的風,這一聲撼天動地,小小的半獸身後現出雪色狼尾。

    頭一低,朝着茶葉的脖子張嘴而去,只聽得一聲哀嚎,瞪大雙眸的人便再也沒有動作了。

    凜兒一甩手,將那已經死透了的女人扔到地上,擡手抹一把嘴角,鮮血沾滿了他的手和衣裳,齊肩的黑髮隨着那風在空中飛揚,狠戾地似是要刮開人的皮膚。

    車伕被嚇傻了,濃濃的一股騷味兒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他顫抖着雙腿伸手去攔。

    “不……不關我的事,不是我……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啊——”

    淒厲的叫聲只響了一下便歸於平靜,狂風大作,四周靜得除了風聲和那個被剜掉眼睛的人的哭聲外什麼都聽不到。

    凜兒從那人的脖子上擡頭,墨綠的眼睛裏似是有着漩渦一樣,深得讓人看不到底。

    “砰”的一聲,那人的身子重重地倒到地上,脖子上血流如注,死不瞑目。

    凜兒咬着牙走到了那個還在地上打滾的人面前,看了好一會兒才低下頭,張嘴一口咬上了他的脖子。

    風落夜靜,不過眨眼,這一片的黑夜便恢復了平靜,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凜兒轉身,環視了一圈那躺在地上的三人,放在兩側的爪子漸漸鬆開,泛着墨綠色光的眼睛裏不停地往外滲眼淚。

    “孃親……”他翕了翕脣,跌坐在地上,饒是身邊就躺着三個死人,卻是一點都不害怕。

    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在哪裏,鼻間都是血腥味,都是讓他作嘔的味道,他不知道自己在哪裏,孃親的味道都被這些濃濃的血腥味給遮蓋了,他聞不到她……

    “父親……父親您在哪兒?您又不要凜兒了嗎?”他擡手抹眼淚,邊哭邊說:“凜兒找不到孃親了,她又不見了……父親也不見了,父親……”

    黑夜路邊,空蕩蕩的,小小的半獸人兒叉開兩條腿兒無助地坐在那裏,邊上燭光閃爍。

    這,註定是個不平之夜。

    “凜兒?”將暗衛隊發動的郎弘璃只覺腦中一陣悶響,恍惚間似是聽到了小崽子叫他的聲音,心中一驚,擡手讓周圍的人全體噤聲。

    閉眼屏息,那聲音便越漸地清晰起來。

    “父親,這裏好黑,凜兒怕……”

    “他們都死了,睜着眼睛瞪着凜兒……”

    “父親,您不要孩兒了嗎?孩兒見不到孃親,也想父親……”

    “父親……”

    猛地睜眼,眸中寒光一現,看得周圍的人心中凝然,明珠剛巧跑過來,手裏拿着一件東西,紅着眼到了郎弘璃跟前。

    “殿下……凜兒的……凜兒的玉佩……”

    已經一個多時辰了,他們還是沒有在宮中找到那孩子的身影,她嗓子都喊啞了,卻是一點回應都沒有,然而就在方纔,她在東陽湖邊發現了他給凜兒的玉佩。

    郎弘璃看了看她,擡手擦去那一臉的淚水,正想說他聽到凜兒的聲音了,只是還未開口,便覺周遭空氣一動,耳邊似是響起了鳥獸驚亂之聲。

    再看周圍的其他人,根本沒什麼反應,且在這宮中也不會有什麼鳥獸作亂的聲音。

    郎弘璃心中一凝,繼而眯了眯眼,眸中銀光一閃而過,隨即在衆人都不曾反應過來之際攬着明珠的腰飛身而上,也不管底下的人是如何驚愕便與明珠消失在夜色之中。

    “弘璃!”安紅豆遠遠地就看見了,跑了幾步喊了兩聲卻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紫鳶跟在她身邊,看了看那已經不見人影的夜空,抿了抿脣湊到安紅豆耳邊道:“娘娘,許是殿下已經找到尋得小主子的法子了。”

    安紅豆聞言一愣,看着紫鳶對她點了點頭,這才反應過來,心中不免懷疑,但卻是有了更大的希望。

    “殿下,你……你是要帶我去哪裏?是找到凜兒了嗎?”

    空中,郎弘璃御風而行,夜能視物的他絲毫不在意周遭的漆黑,明珠抱着他的腰防止自己掉下去,只聽得耳邊風聲呼呼,臉上冰涼不片。

    “凜兒覺醒了。”

    郎弘璃一刻都不敢停,緊緊摟着懷中人,想起自己方纔感知到的東西,心中瞭然。

    狼族嗅覺比不得狗,所以不能循着氣味找人,但狼族之人卻是有着自己的找人方法,那就是同族人的傳音之術,也就是隻有狼族人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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