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見他醒過來，顧南風把窗簾全拉開。
今天的天氣也不是很好，雲層擋住了陽光，光線不是很亮。
宋知意下了牀，看到桌面上放着的早餐，她怔了一下。
只不過很快，她就反應過來了，轉身進了浴室。
她今天約了十多個人面試，喫完早餐之後就回去店面那邊了。
顧南風跟她一起回去的，她現在已經不管他在哪裏了。
她反抗不了他，也逃離不了，就像是昨晚的噩夢一樣，不管她多麼努力，她都是沒有辦法徹底忘掉。
二樓的裝修基本上已經弄好了，就只剩下一樓。
宋知意進了辦公室，他也跟着進來。
她放下手提電腦，回頭看着他：“我待會兒要面試人。”
“我可以幫你把關。”
她看了他一會兒，“隨你。”
九點沒到，已經有不少人帶着簡歷過來了。
顧南風上位者的氣勢太明顯，好幾個人一進來都下意識看向他，“你好，請問您是今天的面試官嗎？”
“不是，我太太纔是。”
聽到他的話，宋知意不禁皺了一下眉。
她覺得顧南風是故意的，可是她擡頭看過去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卻有些冷，很嚴肅。
“你好，我是來面試……”
聽到面試者的聲音，宋知意只好收回視線：“你好，我姓宋，你可以叫我宋小姐。”
她要招十五個人，今天早上有十七個人過來面試，從九點一直到中午十一點四十五分。
結束的時候，宋知意的喉嚨有些幹。
她正想喝口水，跟前就多了一杯柚子茶。
是熱的。
宋知意擡頭看了一眼顧南風：“你不是三點多的高鐵嗎？”
“不急，還可以陪你喫個午飯。”
她沒應他這話，把今天來面試的那十七個人的簡歷推到他跟前：“你不是說把關嗎？你覺得哪些可用哪些不可用？”
剛纔她面試的時候，顧南風一直都在看着她，好幾次她差點兒不小心問錯問題了。
她本來想趕他出去的，可是面試者基本上都已經在外面等着了，最後只能讓他在那兒坐着。
顧南風擡手挑了一下，最後選了六個人出來：“你們不是大公司，做實事的更加重要，這幾個，學歷不錯，回答你的問題的時候也比較誠懇，沒有投機取巧，功底聽得出來不錯。”
基本上都是她想要的人，但是有兩個人是她想招的，她不明白顧南風爲什麼沒要。
她把那兩個人的簡歷抽/出來：“這兩個爲什麼不要？”
“心思太多。”
他沒多說什麼，只是說這話的時候，臉色很冷。
這兩個男的，一直都盯着宋知意看，而且看履歷根本就做不久的。
當然，這些話顧南風不會說的。
她難得聽取他的意見，他還想讓今天的平和一直維持下去。
吃了午飯之後，顧南風終於走了。
下午她還有二十個面試者，宋知意覺得這個情況，她可能未來兩天都要面試人。
顧南風剛到高鐵站，昨晚讓李樂調查的資料就已經到他的手機了。
他下了郵件，點開資料看了起來。
事情已經過去二十四五年了，調查取證很難。
再加上當年那家人住的地方又窮又偏，周圍也沒有鄰居，不然宋知意也不會被虐待得這麼慘。
不過當年那戶人家好幾個兒子，都是比宋知意大的。
當年宋知意到他們家的時候，那戶人家的大兒子已經七歲多了，是記事的年紀了。
李樂花了點錢，當年的事情他就說了七七八八。
宋知意確實被虐待得很慘，沒有飽飯喫、也沒有牀睡，每天早上六點多雞一叫就要起來燒水給他們洗臉，要是晚了，必定是一頓打。
那半年裏面，宋知意因爲偷偷吃了半碗隔夜飯就被打得連續燒了三天多，那三天多還是靠宋知意自己撐過來的。
起晚被打或者洗衣服沒洗好被打這些更是不在其數，那人都不記得自己爸媽到底打了宋知意多少次了，反正一天最多打五六次，最少也會打兩三次。
年代久遠，沒有照片，只有這些語言調查。
當年宋知意住的地方有些照片，聽說房子重建過，但還是看得出來到處都是草木，儘管是現在，那房子也還是很糟糕。
顧南風沒看完，他看不完。
三歲的小孩子也就剛剛懂事吧？
宋知意才三歲，就被人虐待了半年多，像個大人一樣被人奴隸了半年多。
他不敢想，也不能想。
想下去的話，他想殺人。
廣播提醒檢票，顧南風退出了手機界面，給李樂打了個電話。
李樂接得很快：“顧總？”
“是我。”
他應了一聲：“那家人有三個兒子？”
李樂一聽就反應過來了：“對，不過三個兒子都不怎麼出息，大兒子和二兒子初中就輟學了，現在也沒什麼正當的職業，小兒子讀了個大專，今年剛畢業，也沒找到工作。”
“那就讓他們再沒出息一點吧。”
他說完，直接就把電話掛了。
李樂僵了一下，想起剛纔顧南風說的那一句話，只覺得心都顫了一下。
掛了電話，顧南風剛好進站。
可他卻想抽菸，然而高鐵上不能抽菸，他只好坐在椅子上，閉眼假寐。
“帥哥，你去哪裏啊？”一旁的女人動手拉了他一下，他睜開眼，冷冷地看着對方：“別碰我。”
“哦，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女人挑了一下眉，看着他想着怎麼要聯繫方式，卻不想男人突然之間嗤笑了一聲：“我勸你還是收回你的小心思，你連我太太一根頭髮都比不上。”
“你，你神經病！”沒有女人能遭得住這樣的侮辱，女人想讓顧南風道歉，可她偏過頭，男人就站了起來，走到遠處的過道那兒站着。
女人看着他，氣得臉色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