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天命陰司 >第一百七十三章:不會痛的……
    左右各有扇門,許文推開左邊,那是廚房和睡覺之所。竈臺上還有些剩菜剩飯,許文也顧不得禮儀了,端起碗直往嘴裏扒啦,還叭嘰做響。

    “真香”祭了五臟廟後,許文跑到右邊的屋子裏一看,可把他實實在在嚇了個跳:兩張長板凳上停放着一口塗着油漆的棺材,黑亮的。

    “嗚嚇死了。”許文摸了摸胸口鎮定了下來,南方的一些地區是有些習俗的,比如上了年紀的未死之人都會爲自己準備口棺材。想來,這應是道士爲自己準備的吧。

    來到正堂,香灰滿滿的都灑到了爐子外,老子及其它的泥相端座與神臺上。相同的衣着裝束,可許文總是覺得不對勁兒,至於哪兒也說不出來,總是覺得怪,彆扭。

    許文這人十分得執拗,鑽牛角尖,來來回回打量着泥相,終於找到了怪異之處眼睛

    就是眼睛。無論是寺廟還是道觀,神相的眼睛都是平視的,可現在許文面前的泥相眼睛都是向下瞟視的,配合着臉部表情就讓許文感覺是在笑。那是種邪氣中夾帶絲絲猙獰的笑,讓他不忍哆嗦了下。

    “怪哉,怪哉。”許文不敢再與其直視,總有毛骨悚然的感受。

    此處實在清幽,鳥鳴、蟲叫,綠林,薄霧、涓涓溪流,實在算的是一好處,難怪道觀、寺廟都是建造在山裏的,若是城市,哪能得這般好

    許文坐在臺階上等着道觀主人的回來,畢竟自己沒經過同意進了人家的門,喫人家的飯,是來問路的,若不是這樣,人家非打斷許文的腿不可。

    山際吹起了柔柔的晚風,讓許文的睡意冒了出來,上下眼睛皮不住地打架,他忍着等。

    夕陽的餘暉散去,山裏的更是早的多。月亮升起,許文還是沒有見到人影,撐不住了。

    許文不敢睡牀,就怕在睡夢中被人綁了,何況山間野獸多,他可不想成爲米田共幫助樹木的成長。最後選來選去在屋樑上單了幾根粗棍子睡了上去。

    凹凸不平的“牀。”讓許文睡的實在不舒坦,所以睡的不是很死,半夜裏的一聲奇怪的聲音驚醒了他

    “嗝吱”起初許文以爲是道觀裏的道士回來開門的響動,可這動靜不太像,白天開門時併爲磨擦出如此的聲音,許文轉過身子趴下來,門並沒有開,那這聲息是何處傳來的

    側耳細聽之下,原來是右邊的屋子中傳出來的,而右邊屋子裏除了一口黑漆裹就的棺材之外再也無其它之物。

    “咯吱吱,咯吱”聲音越來越大,似是兩塊木頭之間磨擦之響,莫非是棺材蓋開啓所致苦也

    許文大氣都不敢出一個,他現在知道爲何會如此了,這裏有殭屍他現在是後悔不跌,早知道就不進來了,寧願在野外面對蟲子甚至是野獸的自己也不想遇見殭屍。自己也真是愚笨的可以,這荒野怎會有道觀,門爛的半扇都不修繕的感情自己是進了殭屍窩了。

    “還好老子有先見之明,殭屍應該是上不來的吧。”許文在心中暗自慶幸,的確,自己身處房梁,還沒聽說過殭屍會上房梁的。

    “譁嗤咚”聽這聲音,大概棺材蓋子已完全打開放置於地上了。很奇怪,沒有聽見記憶中腳步跳動的聲音,反而似是一個活人走路。

    “吱”門開了,從裏面緩緩走出一個人影,這裏很黑,可用伸手不見五指來形容,許文也只能是看清楚是一個人的輪廓而已。

    “嚓嗤”火光一閃,人影劃燃了火柴,點着了燭臺上短小的蠟燭,昏暗的燭光由米粒之大變爲蠶豆大小,黑漆漆的堂屋亮了起來,人影的面目逐漸清晰了。

    這是一個老道士,身上的黃色道袍幹皺,灰樸樸的,上有着不少的補丁。老道面容乾枯,長長的鬍鬚白中帶黃,許文並沒有看的完全,道士的臉在昏暗的光線映襯下顯得有些陰翳。

    老道的雙手猶如兩節枯腐的松樹枝,整個身體也是瘦弱的,撐在寬大的道袍裏,空蕩蕩的有些不相稱。指甲很長,以至於都有點彎曲了。

    “怎麼沒人了,白天明明有個年青人來了,怎麼不見了呢。”老道的說話聲就似鐵鏟子刮鍋底,刺啦啦的難聽,讓房樑上的許文心裏發毛。

    “不管了,先喫飯再說。”老道士蹲下,手輕輕往神臺底底部輕手一拍,一塊暗板應聲而開。

    “唏嗦、唏嗦。”老道士趴在地,伸手探了進去來回撥動,似是尋找什麼。“好東西啊。”老道手拉出了一用布包着的,上面還溼的,是血跡,殷紅的,這大概是山中的野獸吧。

    “好香啊”布裹打開一小角後是大大的肉塊,血糊糊的,拿起來時兩塊肉間血拉成了絲。

    雖說是生的,但老道士卻沒在乎,張口就往嘴裏噻。“嘎吱、嘎吱。”他嚼肉連骨頭都嚥了而下,喫東西的聲音好比老鼠剝稻米。

    “嘔”許文強忍着沒吐下來,真夠腥臭噁心的。

    “老鼠真多。”道士操着難聽的聲音朝屋樑上看了眼,就再次低頭喫肉,得虧許文躲的牢實沒被其看見。

    “最香的還是這個啊。”老道士從包裏掏出了一個眼睛大睜、血淋淋的人頭,他閉着眼聞了聞,鼻頭聳動,極爲的享受表情,之後便一口咬下,撕扯下大塊皮肉嚅嚼,血順着嘴角流下,似是濃稠的果醬。

    “啊”許文這次沒有忍得住,不禁嚇得出了聲。

    “嗬嗬,聰明的小子。”道士放下手中的頭顱,看着爬下來的許文。

    許文這纔算是清楚看到道士的樣子,那對眼睛決不應是活人有的:那雙眼睛早是脫了水分,只有棗核大小陷在眼眶裏,眼珠子上都是斑斑黴點,但依舊靈活地轉動,猶如沙漠中瞅準獵物的變色龍。

    “還是新鮮的味道香。”老道士伸出利爪撓殺過來。許文提起棍子就懵了下去。

    “砰”這一擊打的許文手發麻,居然被彈開了,猶如打在堅硬的土塊上,想不到瘦弱的老道士如此重。

    許文被那利爪劃破了胸口,匣子掉落了出來,蓋子大開,露出硃砂筆。

    來不及拾起筆,老道士再次攻殺了上來,那是招招凌厲,式式奪命。“哧譁”許文疲於閃躲,身上因此受了不少的上,且傷口剛一添上就發麻發癢,似是爪上有毒。

    “哦”許文被一擊狠狠掏中肚子,整個人都被打飛了起來,重重砸在了支柱上,喉嚨一陣甜腥吐出血液,不正不偏的都噴在了硃砂筆之上。

    痛透心得痛這就是許文此時的感覺,鼻孔裏也有血流出,嘴巴里嚐到了血液的微鹹,疼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站不起來,腸子都似被那一下攪碎了般。

    “咯咯,美味的食物,這下你逃不了啦,乖乖做我的晚餐吧。”老道士見許文倒在地上,也就停止了攻擊。

    許文往後退,蹭動雙腳往後挪動,終於還是無路可退了,背部倚靠着的已是神臺,是那麼的冰硬,困住許文的牢籠,但此刻卻無神仙來搭救他,也許這裏的神也是邪異的吧。

    老道士從包裏摸索出一把剔骨頭的刀子,嘴角扯出微笑,一步步靠近許文。

    “乖乖過來讓我結果了你吧,放心,不會疼的,你會體驗到這世界上最快活的事:看着你的肢體一步步的分離,血液流乾的聲音。”老道士好似從地底深處爬出來的噬血的修羅。

    “啊滾你這個不是人的怪物,棺材裏爬出的老屍”許文將神臺上能扔的都扔了過去,以此想來阻擋道士。

    東西是有限的,許文再次伸手沒有從身後的神臺上抓着什麼。

    “呵呵,逃不脫的食物。”老道士擡起收來就要紮下,許文左右尋找抵擋之物,手瞎摸之下也摸到一事物,剔骨刀近在眼前,已是顧不得許多,許文閉上眼睛朝道士的腦袋捅了過去

    一瞬間,時間彷彿是凝固了,許文捅到了道士,道士的刀子停在了許文腦袋上方不過三公分的位置,一人一屍保持這姿勢好久。

    許文睜開眼一看,自己手中拿的原來是硃砂筆,筆尖輟中了道士的眉心,老道沒有動,許文輕輕一推,順式而倒,如土牆倒地碎裂成幾塊。

    許文的傷口越來越癢,視線變模糊,思維混亂倒了下去。

    道觀一片狼藉,碎裂的邪屍,不知生死的許文,靜靜燃燒的蠟燭,和那遇見許文吐的血後就閃閃微微發出紅光的硃砂筆

    “嗚”大約日上樹梢許文醒了過來。但是他發現自己現在是痠軟無力:“該死的,老屍的爪子居然有毒”摸摸身上的傷口,已是失去了知覺。

    費盡氣力雙手撐着,許文拖着身子靠在柱子上。白天的道觀是一片明朗的,許文細細打量那老道的屍體:這是昨日見到的邪屍老道躺着的只不過算得上是土塊堆砌而成的人形罷了。天命陰司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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