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天命陰司 >第三百八十一章 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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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建業平和繼續道:“我們會找來屏風,畢竟這件事兒,疑點太多,查清楚死者死因也是對死者的負責啊。”

    中年婦女這個時候的情況才稍微好上一些:“之前我們不是將過程告訴你們了嗎”

    “弟妹,讓他們查吧。”卞澤燁心裏同樣很不好受:“希望你們要尊重我弟,否則我們法庭上見。”

    樓建業心裏也吐出一口氣,生怕死者家屬就不同意了。

    找來屏風,將死者圍住。

    樓建業與許文兩人蹲在地上查看死者情況。

    “骨頭全碎了。”

    樓建業在死者身上隨意摸了一下,然後嘆出一口氣。

    都變形了,能不全碎麼。許文倒是心裏這樣想着。

    之後樓建業與許文脫下死者衣服,說實話,要不是剛纔在楊隊的同意下移動死者的話,踩在血液上屍檢,還真的是一件令人恐懼的事。

    卞澤語死相很悽慘,口鼻耳朵眼睛還在滲出血液,樓建業爲了方便檢查,用醫用抹布不時擦血液。

    “全身上下果然沒有一寸骨頭是完好的。”樓建業與許文將卞澤語翻過來,在此過程中,兩人的感覺完全是在翻一具軟體生物。

    “其實卞澤語還算幸運了,從十多米高空墜落下來沒有頭骨卻沒有碎掉。”面對一句屍體沒有良好的心裏素質是不行的,而顯然,樓建業的心理素質極好,他看出了許文不怎麼適應,便半開玩笑半認真說道:“一年前,我對一具自殺者進行屍檢,他的頭部幾乎已經碎了,相比卞澤語來說,卻是要悽慘很多。”

    許文吐出一口氣,全身骨頭沒有一處是完好的,這還算幸運死了便徹底離開了親人,這還算幸運在許文看來,人死,沒有幸不幸運,一樣的是離開這個世界。

    許文一邊記錄一邊在忍住心中的不適觀察卞澤語。

    “停。”

    樓建業正在一寸一寸摸索卞澤語頭部,當許文順着他摸索的部位看去時,一道很細很細的針眼被許文注意到了。

    樓建業那放在卞澤語頸部的手一頓,然後只聽許文說:“你看。”

    樓建業看向許文手指的部位,那裏有一個很小的紅點,這個紅點如果不仔細看的話很難發覺,就算以樓建業這樣的屍檢醫生都是沒能在第一時間注意到。

    這個針眼恐怕只有毛孔那麼大,因此摸是感覺不出來的。

    然後許文也伸出去感受一下,果然一點感覺也沒有,然而他的眼神卻是突然凜冽起來:“果然是他殺。”

    這一瞬間許文流露出來的睿智,冷峻氣場頓時將樓建業影響到了,然後不禁對許文產生了好奇:一般人難以有這樣的膽識,況且面對一具屍體時頭腦還能如此清晰,這人不簡單啊。

    那紅點在第一與第二頸椎棘突之間......樓建業的眼睛立即便亮了起來:“你的意思是....”

    許文點點頭,道:“中醫稱這裏爲啞門穴,其精屬爲督脈、系督脈與陽維脈之會穴,被傷時,會衝擊延髓中樞,導致失啞,頭暈症狀,如果傷及嚴重,還會致命。”

    樓建業卻是笑了起來:“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我在想西班牙鬥牛場。”

    許文微微一愣,然而也笑起來了。

    一個是學西醫,一個是知曉中醫,其實某些方面的知識是一樣的,只是稱呼不同罷了。

    兩人笑着笑着四目就對視在了一起,然後,笑容逐漸消失了。樓建業道:“如果真是他殺,那麼兇手是他的親人”

    許文沉思一會兒後,道:“是的,最有嫌疑的是他的兄長卞澤燁。”

    卞澤燁之前便已經交代,在事發之前,卞澤語有頭暈現象,並且他與卞澤語是坐一起的,因此具備作案概率最大的便是卞澤燁。

    “我們這也只是猜測,姑且算是卞澤燁所爲,可他究竟是怎樣做到的。第一,輪箱內空間狹窄,在裏面還有卞澤語的家屬,在這種情況下,是很難下手的。第二,卞澤燁學過中醫嗎下手爲何這麼準,剛好在第一與第二脊椎棘突之間。第三,卞澤燁是怎樣將輪箱門打開的。說實話,我覺得奇幻園維護不擋的理由很難成立,畢竟這可是關係到別人的人生安全,如果真的出了事,這對奇幻園的影響有多大,這就不言而喻了。第四,卞澤燁嘴裏的安眠藥顆粒是怎回事第五,兇器現在在哪裏”

    許文眉頭緊縮,也一直在考慮這些問題,後又想到一位屍檢醫生能夠想到這些問題已經很不容易了:“你不去做法醫可惜了。”

    樓建業道:“有做法醫的想法,況且,屍檢醫生本就與案理掛鉤,能想到這些並不難,倒是你......你不去做警員纔可惜了。”

    許文無奈搖頭,繼續在卞澤燁身上查看,同時轉移開話題:“還有一點,他的殺人動機是什麼卞澤燁說近來剛潔公司不穩定,這不穩定是什麼意思是剛潔客戶銳減致使剛潔難以支付員工薪資嗎還是在進軍中型企業領域時遇到了極端選擇題”

    然後許文擡起頭:“無論是那種情況,卞澤燁都應該知道,只有攜手共進才能夠度過難關啊。”

    樓建業露出沉思表情,隨後道:“如果是前者,員工是企業的命脈,所以剛潔纔會放假一天讓所有人休息,以此來拉攏員工的心同剛潔共同進退,在休息與工作方面產生了分歧,但這夠不成卞澤燁殺人的理由。而至於後者......極端選擇不外乎是:一,由於某種原因而面臨破產,二,被某企業收購。”

    許文像是抓着了什麼,一拍額頭:“我這個腦子,被企業收購這是任何企業家都不願意的,而卞澤燁與卞澤語也絕不願意自己的心血付入東流。那麼能夠最快解救公司的唯一種方法是.....”

    “保險。”

    樓建業聽了許文的分析也立刻反應過來了,兩人異口同聲說道。

    接着兩人相視而笑,可樓建業面色隨即拉了下來:“可是,就算知道了動機,也對案情沒有幫助啊,那五個問題還根本沒有解決。”

    是啊,一切都是猜測,沒有證據也只有根據口供猜測啊。

    許文甩甩腦袋:“我們出去吧,再檢查也查不出什麼來。”

    一切手法都是作爲最終結果來準備的,換句話說,就是手法不可能在被害者身上,而在被害者身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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