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帝國。
皇宮御書房內。
天武帝穿着一身龍袍坐在龍椅上,眉眼之間帶着些垂色,但卻精神矍鑠,一雙眼睛犀利的嚇人。
有一中年男子跪在低頭,頭很低,仔細一看,就是威高翰。
“什麼?你有沒有看清楚,真的是冥王?”天武帝拍案而起,驚訝開口,那雙眼眸隱隱有欣喜的淚花在閃爍。
潯回來了。
他最驕傲的兒子,日思夜想的孩子終於回來了嗎?
威高翰心一鬆,看來冥王殿下在陛下的心裏始終無人能夠取代。
“老夫不敢欺瞞陛下,老夫確實在遺失之地見過殿下。”
天武帝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不由的熱淚盈眶。
“好,好,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終於回來了。
老天爺終於聽到了他日夜的祈禱,把他的兒子還了回來。
聽到這強壓的啜泣聲,威高翰更是恨不得捂上耳朵,當自己從來沒有存在過。
帝王的狼狽樣,是他做臣子的能夠窺視的嗎?
“冥王可有說何時回來?”天武帝話語中帶着幾分急切道。
既然已經出現,那爲什麼不回來?
威高翰,“冥王並未告知屬下。”
冥王是什麼人物,一向獨來獨往,他的蹤跡怎麼可能告訴他?
陛下是關心則亂,可他是萬萬不敢說的。
天武帝有幾分失望。
半響,將心裏的思念全部收起,在睜開眼,依舊是那個殺伐果斷的帝王。
眼神凜冽。
“遺失大陸的奏摺,這幾日可有收到?”天武帝看向一邊的小太監小柯子。
柯公公嚇得臉一白,連忙跪倒在地,“啓稟陛下,從未。”
天武帝的臉佈滿陰寒,按理說,遺失大陸的奏摺應該早就到了。
爲何沒有?
威高翰心裏咯噔一下,奏摺竟然沒有送到,這不可能,除非
難道殿下早就知道奏摺送不到陛下手中,所以才讓他親自走一趟。
到底是誰,竟然敢攔下奏摺。
天武帝臉色更加冷凝,“宣善貴妃。”
竟然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地下動手,那就得有承擔怒火的準備。
“是。”
柯公公小跑着去傳召。
依梧閣。
軟塌之上,一頭秀髮一身華麗的宮裝襯得她尊貴的妙不可言,頭髮並未挽成鬢,而是鬆散的披在腦後,面容精緻,帶着一絲清冷,單這張臉,就有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
宮女匆匆忙忙的趕來,“娘娘,善大人在外等候,求見娘娘。”
善依依睜開眼眸,那雙眼睛似有清泉流動一般透徹,朱脣輕啓,“父親?”
這個時候,外臣是不能進宮的。
父親怎麼會如此枉顧宮規。
“把人請進來。”善依依開口道,懶懶起身,立刻就有宮女上前整理儀容。
正襟端坐在榻上,宮女把善依依的父親善宗請了進來。
“微臣拜見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善宗行禮,雙膝跪地,臉上憔悴,眼眸佈滿傷痛。
善依依連忙起身,虛扶一把,親切的道,“父親請起。你我父女二人,何須如此?”
善宗身形一顫,起身,也顧不得寒暄。
“娘娘,你要爲你哥哥和你外甥做主啊!”善宗哭嚎着,眼眶立刻就紅了。
一下子,他的外孫和兒子都死了。
這讓他怎麼能夠承受得住了。
善依依臉上的笑容僵在臉上,滿臉震驚,“父親,你什麼意思?”
誰竟敢動他們善家的人。
“前日,你三哥和你外甥的長明燈突然熄滅”
只大概敘述了顧青悅不滿自己權利被奪,聯合舊部誣陷二人。
說的很籠統。
“啪!”
善依依聽了大怒,一張嬌顏露出幾分狠戾,“顧青悅竟敢動我善家的人,真是好大的膽子。”
善春秋和善於是有了她的授意才被塞進去的,顧青悅竟敢敢明目張膽的處刑,簡直就是把她的臉放在腳底下踩。
絕不能忍。
善宗更是一陣陣心絞痛,恨死了那羣人。
“娘娘,你弟弟雖然有小錯,但心地善良,他們無故蒙此冤屈,死無全屍,你可一定要爲他做主啊!”善宗又跪了下來。
善依依看到老父親滿臉絕望,兩鬢斑白,心裏更是一陣酸楚。
愧疚,憤怒隨之涌來。
把善宗扶起,保證道,“父親,你放心吧!哥哥和小於的仇我一定會報的。”
善依依一字一句咬牙道,眼底閃爍着殺意。
敢打我善依依的臉,找死。
“父親,隨本宮去拜見陛下。”善依依一臉嚴肅道。
善宗收了臉上萋萋的表情,恨意涌動。
“娘娘,陛下宣召。”一宮女稟報。
善依依眼底劃過笑意,勾脣,“真是太巧了。”
心裏止不住的得意,陛下如此疼愛,她頓覺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兩人前往御書房。
推開門之時,看到地上趴跪的人,不甚在意。
“依依拜見陛下!”
“微臣參見陛下!”
“起來吧!”
天武帝神情輕鬆,似乎很愉悅,可眼底卻深藏一抹異色。
“謝陛下!”
善依依起身,扭着水蛇腰上前,楚楚可憐,“請陛下爲依依做主啊!”
天武帝笑容收斂了幾分,“奧,依依可是受了委屈。”
話語中帶了幾分冷凝,可沉浸在憤怒的善依依絲毫沒有察覺。
一聽這話,便覺有了靠山,開始倒苦水。
“陛下,我哥哥和外甥在遺失大陸抵禦外敵,不說勞苦功高,一直兢兢業業,可是大本營前任大隊長竟然私下對他們二人用刑,可憐他們二人一生都奉獻在了此地。最後卻落了一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御書房很靜,只能聽到善依依委屈,絕望而又無助的聲音。
低低的,壓抑到極致的哭泣,比那種嚎啕大哭更讓人覺得心碎。
讓人無不動容。
天武帝眸底露出一絲失望,若是善依依帶着善家衆人前來請罪。
他或許會不追究。
可他們,壓根就不清楚自己錯在了你阿里。
天武帝神情冷峻,“是嗎?”
後那雙犀利的眼神看向善宗,“善愛卿,想要朕如何替你們做主?”
聲音如此的親切,可是善宗卻絲毫不敢鬆懈。
“微臣不敢。進入遺失大陸,報效國家是他們二人的選擇。微臣爲人父,但更是陛下的臣子。雖然擔憂,但是更是自豪。微臣早已做好了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準備,作爲軍人,馬革裹屍是他們的光榮。但絕不是死在小人的陰謀詭計上。陛下,他們二人死的冤枉,請陛下做主?”
善宗一字一句,聲聲泣血。
御書房只能聽到他一下比一下重的磕頭聲。
把一位慈愛如山卻無力的父親,演繹倒了極致。
若是不知情的人看來,定會以爲那兩人受了天大的冤屈。
“哈報效國家,馬革裹屍”天武帝冷笑,看向手下的信紙,只覺得萬分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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