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周天 >第二百八十七章:燕雲玄甲騎 (一)
    第287章:燕雲玄甲騎 一

    邊塞三百里境,此地其實並不是大唐的管轄區域範圍,邊塞的分界線以那座九塞之首的雁門關爲界,將中原和關外分離開來。

    一直以來,關外邊疆都是屬於三不管的轄區。

    這裏人跡罕見,塞外的風沙和大雪就足以讓旅人感受到天威,畏懼。更別提遊散在此地的塞外響馬,鬍匪賊寇。

    塞外苦寒,不如大唐州郡繁華。

    可這邊關塞外卻通接着一條油水肥厚的商路,每年通商的時節都會有衆多商旅從中原之地行商到番邦塞外,也有塞外的遊商販賣一些稀罕的寶貝進關入唐。

    .........

    通商時節,堪稱是響馬和鬍匪的逍遙鄉。

    往來的商戶,一個個都是肥的流油的肥羊。

    響馬們做成一單生意,足夠在這寒苦的塞外繼續熬上一場春夏秋冬。

    對於塞外之地來說,遊商的貨物比金銀還要值錢,金銀之物他們還需要拖人入關打點,折騰三五手生意被吞了三四成的油水才能落到自己手上。

    塞外的通商路,一年只開放兩次,一次開放兩個月的時間。

    .......

    不論是出塞的中原商甲,或者是從大唐趕回番邦的西域商人,他們都要走這一條路。

    很久以前這裏還是響馬的樂園。

    行走在塞外邊關這片死亡之地,商旅裏要花費不少錢請來私兵,遊俠兒,和一位壓陣的好手。

    這條路生死無常,但也代表着巨大的利潤,天下商甲無利不聚,塞外這一條巨大的商機值得他們去拼命,捨不得爲了一些響馬的威脅就放棄這條黃金之路。

    ........

    好在如今,雁門關的駐紮守軍每年例行的三百里狩獵,硬生生打怕了那些響馬流寇。數千騎兵開陣,一位異姓王出征,在這塞外之地堪稱是一把利劍。

    雁門關外三百里,從此變成了大唐的無冕之地

    三百里的安全轄區,爲每年出行的商甲隊伍提供了不少保障。

    雖無法完全保證塞外的安全,也殺不完這些靠着掠奪爲生的響馬,但至少危險的地段只剩下了最後一小截,最後幾天商旅全副武裝過去,總好過整日整夜的提心吊膽。

    不少商旅隊伍裏的好手,就是因爲這漫長的三百里日夜遊商,那些響馬的不斷騷擾,遊擊而冤枉死的。

    平定雁門關外三百里,不出兵,藉着遊獵之名威撼塞外響馬這麼多年。

    這一位老王爺也是一尊奇人,當爲曠世虎將

    .........

    塞外一百餘里地的一處平原上,一座座軍營屹立在漠北的寒風中。

    此時此刻正是軍伍火頭營開竈的時間,炊煙渺渺,近百座大營外有士兵圍聚在一起。柴火上架着一個大鐵鍋,裏面咕嚕咕嚕的用熱水煮着軍旅時帶在身上的肉乾,撒一把幹鹽巴,就是一鍋塞外風情的濃湯。

    行軍簡單,喫食也是隨意了一些。

    鹽巴肉乾組成濃湯,一人分食一碗,再摸出幾塊行軍時的口糧胡餅,藉助着明晃晃的柴火烤得焦脆後撥開一半,撕碎到鹽巴肉湯裏。

    喝着熱湯暖胃,囫圇吞棗的喫下半塊胡餅就解決了一頓喫食。

    偶爾有打到獵物的時候,狩獵得到的肉食就會被拆分開來。肉骨熬湯,新鮮的獸肉分發下來,在大火上烤的滴油,每個士兵都能分到一塊用小刀割下來的肉塊,這就算是開葷了。

    ........

    飯食的香氣,鹽巴融化在湯水裏,混合着煮化開的肉湯一股醃製的味道撲鼻而來。

    士兵們都在喫飯,火頭班會供應不夠的口糧。

    出行狩獵是一場體力遊戲,都得喫飽了纔有力氣繼續行軍。

    三三五五的士兵,熟絡的盤坐在一起,喝着濃湯,說着葷話油腔。軍營的分佈很規整。

    ........

    主帥的陣營被衆星捧月一般聚攏在最中間。

    那是一座上了年歲的黑色牛皮帳篷,牛皮都蒙上了一層油光,外面蒙着一層斑斕虎皮,虎皮帥營中傳出來的是咕嚕咕嚕的燒水聲。

    軍伍中的帥營,裏面的人必定是帶着這支軍伍的老王爺。

    香濃的肉骨味道不斷從帥營裏涌出,和其他帥營不一樣。虎皮營帳裏只是簡簡單單的擺着幾排座席,還有一副小息的牀鋪。

    帥位上放置着一架虎皮座椅,座椅的正上方掛着一副生鏽的鐵甲。

    鏽跡斑斑,沾滿了血水乾枯後的紅褐色。

    原本玄鐵一般的黑色,在諸多紅褐色的渲染下竟然讓這副鐵甲看起來像是一副血紅色的殺鎧。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的戰鬥,纔將鐵甲染成這種顏色。

    .......

    魚鱗紋一樣的鐵鱗甲密密麻麻,上面佈滿了刀劍磕碰的印記。

    惡鬼鐵面,赤角頭盔。

    雖然這一副鐵甲看起來破破爛爛,甚至不少位置都生了鐵鏽。

    但在這一座帥營裏,凡是進到營帳裏的人都會感受到了一陣淒涼的殺意撲面而來,耳邊響起兵戈鐵馬的嘶吼。

    .......

    殺氣如虎狼,氣吞三萬裏。

    帥營裏高掛這一副鐵甲,讓人感受到絕世名將的殺氣。

    一副鐵甲下,諾大的帥營裏空蕩蕩。

    只有一個鐵鍋咕嚕咕嚕的燒着熱水,正中心的火竈旁,有一名披甲的老人默默的往鐵鍋裏撒着鹽巴。與營帳外的士兵一樣,喫着的是肉乾鹽巴煮成的濃湯,最多就是鐵鍋裏多了一根牛羊大骨,只是看這乾乾巴巴的骨頭,不知道被湯鍋熬煮了多少歲月。

    ........

    軍營裏依然不卸甲,只有一個人默默的煮着湯。

    身上的鱗甲在帥營微弱的火光下,散着寒光。

    此人正是這支大軍的領袖,是那位威震塞外三百里的老王爺。掰碎了手上的胡餅扔到湯鍋裏,這名不曾卸甲的老人突然感到了一陣寒風。

    那是帥營的營帳被人掀開了。

    虎皮營帳被掀開,一個清清冷冷的人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這是個白髮的少年,他的一雙紫瞳從湯鍋掃視到了披甲的老人,最後停在了那副生鏽的鐵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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