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弟妹金安 >第三十五章:劍拔弩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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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達扎木順着或摩多的話說道“阿柴虜國的單于說的是,我們是爲自己的子民謀求福澤,而不是帶回災難的。”說着率先領着人退下,命人將打壞的桌椅一併撤了,其餘人也都順着或摩多鋪的臺階下來。

    能用的桌椅繼續扶正,不能用的撤下,便又有人換上新的。傅鈺深知道他們必會有一場爭奪,早已有所預備,他不會在開始時阻止,如此那些人並不會體會到座談盟約重要性,此爲人和,而借阿柴虜國要奪回草場爲目的建立這一場盟約,此爲天時,借用葉闐這種一馬平川視野開闊的地方,此爲地利,他算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可謂是算盡天機。

    這些人喊打喊殺,卻不知都是在傅鈺深的計劃之內。

    衆人終於安分下來,那邊便傳來薛延陀託攝到來的消息。只見以託攝騎馬在前,身後濺起一陣土沙狼煙。衆人一見,剛剛安下的心,都紛紛怒起,“這是何意不許我們帶兵,他卻明目張膽的帶着兵來了。”先不悅的差桑站了起來,衆人也紛紛附議。

    在一百步之外,託攝後面的將士停下,他騎着馬前來,看着衆人,一臉傲世的樣子,“諸位都來了昂,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面對衆人等待了兩個多時辰後,他才露面,不僅露面,還明目張膽的帶着兵,衆人本就不滿,此刻卻還在一旁說風涼話。

    “帖子中說好了不許帶兵前來,你託攝算什麼,憑什麼無視規則”

    “就是,你以爲就你薛延陀有人是嗎”

    “破壞規矩者,不配參與盟約座談。”

    “對,踢出局。”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方纔還各自瞅對方都不順眼,此刻卻是上下勠力同心。

    託攝並不以爲然,“有嗎我怎麼沒在帖子中看到這一條規矩”他假裝無知,挑戰衆人的底線。

    此人仗着這幾年薛延陀的迅速擴張,表面順從朝廷,私下不知幹了多少勾當,傅鈺深既然住持這一座談,必然知道,重中之重是要遏制住託攝。

    而託攝公然挑釁,無不是對大俞朝廷的蔑視,還有對傅鈺深的羞辱。他騎在馬上,在原地晃動,絲毫無下馬誠心議談的意思。

    而面對這硝煙味濃重的氣氛,傅鈺深並無緊張之意。他只是淡淡喝着茶,像是坐等着什麼。

    這時,有侍衛飛馬前來,敏捷下馬,託着布包着的東西來到傅鈺深跟前,將東西奉上,並在傅鈺深耳邊耳語幾句,傅鈺深嘴角微微上揚,他優雅的放下手中的茶杯,“託攝,你覺得這場賭局,你有幾分把握勝取”

    傅鈺深突如其來的問,弄得託攝一頭霧水,“你們大俞的朝堂是沒人了嗎派了個病秧子,哼,我憑什麼會告訴你”

    “就憑這個。”傅鈺深將手中的布包丟在地上,布包散開,露出了裏頭的佩劍。其餘人看到佩劍,都覺得並無稀奇,可對託攝而言,他再熟悉不過。

    託攝面目表情一緊,可嘴上絲毫不服軟,“別以爲拿一把破刀就能唬住人,傅鈺深,你就這點本事”

    傅鈺深知道託攝蠻橫無理,也不急着反駁,“於在座的大家而言,這確實是一把破刀,毫無用處。但於你託攝而言,你不會當真覺得,這就真的是一把破刀這麼簡單吧”

    託攝儼然怒了,大斥傅鈺深卑鄙小人,座談盟約如此算計,不予尊重,非小人不如也。痛斥傅鈺深,貶低其不善從而托出對薛延陀正直的歌頌。

    面對託攝的言辭,傅鈺深也道“行賢而去自賢之行,安往而不愛哉。”

    能言巧辯的託攝呼的啞口無言,屬黑屬白,心中自然明白。

    傅鈺深見他面色難堪,繼而道“你遣薩谷去趁機偷襲東西突厥的兩家草場,又遣靺鞈偷襲阿柴虜國的白蘭州,你說這賊人我擒還是不擒”

    在座的各部族領導人聽到自己前來座談,託攝竟是卑鄙到趁機偷襲,蹭的如火上澆油般跳起來。東西突厥本就因常年爭領土權打仗弄得草場逐漸減少,聽到又被人強佔草場,哪裏肯輸理,一聲哨響,召喚迅鷹前去通知停在百里之外的軍隊前來開戰。

    一向最爲穩重的單于或摩多也參與了,他站起身來指着託攝大罵,“哪來的狼子,先搶我草場不說,又假借座談盟約,想攻佔我白蘭重要城池,我看你託攝不是誠心要談和,而是誠心要做這整個西方的霸主。”

    氣氛異常,衆人都劍拔弩張,所有人都將矛頭對準了託攝。

    此時一直未露面的藍達騎着馬,率領五十輕騎趕來,馬蹄濺起沙塵,如滾滾狼煙,人再漸近些,方瞧到藍達的馬上還託着個人,正被五花大綁的綁了過來,在十步開外,藍達下馬,將馬上的人拎了下來,丟在地上。

    “大人好智謀,虧得大人要我及早布兵白蘭城,這孫子當真是自投羅網了。”說着哈哈大笑起來。

    此刻託攝惶恐,即刻下馬,再沒了方纔的氣焰,伸手阻止了身後要開戰的軍隊。走到傅鈺深跟前時,那些首領都要攔住託攝,傅鈺深讓他們暫且迴避。

    託攝單膝跪地,“我就靺鞈這麼一個兒子,大俞使者機智過人,託攝,心悅臣服。”獻上他手中的寶刀。見兒子佩刀時已有所動容,再見兒子被生擒,儼然沒了底氣。

    傅鈺深抽出託攝的寶刀,亮光如寒芒閃現在傅鈺深的一半臉上。薛延陀的將士注視着傅鈺深手中的快刀,憤怒的盯着,若是他真敢下手砍了首領,他們拼死也要血戰到底。

    傅鈺深他掂量了寶刀後,猛然舉起大刀,託攝閉上眼睛。只聽蹭的一聲,劃破空氣的力刀顫抖發出聲,而疼痛始終沒有落下。

    託攝睜開眼睛,只見明晃晃的大刀立在身側,被削掉的長髮正緩緩飄落到地上,託攝驚恐,擡頭望向傅鈺深。

    “大人不殺之恩,託攝銘記在心。”

    傅鈺深微微俯身,扶起託攝,“願日後,今時盟約一日在,便不得違抗。”傅鈺深厚積薄發,以柔克剛,讓託攝這種心氣高的血性男兒臣服,再以海納百川,包容涵藏之心,以削髮代託攝項上人頭之。煨的託攝表了忠心,確實要廢一番心思,但可見傅鈺深藏智於心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託攝答應歸還阿柴虜國的草場,但必須要阿柴虜國歸還長坤山脈,那乃薛延陀歷來聖地,大俞皇帝親口承諾,要把長坤山脈劃給阿柴虜國。

    傅鈺深知道薛延陀爲何要搶阿柴虜國草場,這個中緣故自是知曉。他問託攝,“皇上親口諭旨,可有玉璽錦書爲證”弟妹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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