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蓁奪回來被子繼續蓋着,既然他知道自己在哭,乾脆也不忍了,索性哭了出來。
傅鈺深揉了揉頭,語氣柔和了下來,“好了,不哭了。”
凝蓁沒停止。
傅鈺深再三哄她,見不起成效,“再哭我就走了。”
凝蓁原以爲他是說謊,想要嚇唬她,不承想,聽到稀稀疏疏起牀穿衣的聲音,這大半夜的,新婚當晚,新郎不在房中,明日倒是叫人看笑話,她臉面也掛不住。
當下凝蓁便赤着腳下了牀,追上已至門前的傅鈺深,上去攬住傅鈺深的腰身,“兄長別走,凝蓁聽話,不哭了,只求兄長莫走”
傅鈺深道“當真不哭了”
凝蓁搖了搖頭,“不哭了。”
傅鈺深拿開凝蓁那藕臂的小細胳膊,轉過身來,用手給她將眼淚擦去,凝蓁赤着腳站在地面上,仰着可憐巴巴的小臉,“我不哭了,以後都不哭了,兄長說什麼凝蓁都照做,我會聽話,保證不惹兄長生氣。”
眼睛裏不爭氣的淚珠子又跑了出來,凝蓁快速的擦去。
“明日要奉茶,你將眼睛哭腫了就不好看了,明日還怎麼見人,嗯”看着凝蓁赤着腳站在地上,他也着實心疼,抱起凝蓁,“地上涼,小心着涼。”這會子,又擔心起凝蓁來了。
凝蓁的褻衣帶子鬆散開來,傅鈺深瞧見時,頓時感覺到喉嚨乾澀起來。他抱着凝蓁走到牀前,將她放下,伸手緩緩的解開凝蓁的衣衫。
衣衫盡去,更是勾起了傅鈺深的心火。他原是想忍了這一夜,怕明早凝蓁喫不消,可怎奈,佳人在懷,不是他所能控。
但想到身子虛弱,怕是不能夠
想到這,他手上的動作止住了,凝蓁卻此時又伸出小手,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來自小手的溫度,讓他不再多想,他寬衣解帶,擁佳人入懷。
他的熱氣噴在凝蓁的耳畔,脖頸,酥酥癢癢。
手觸及到糧田潮溼,興奮更甚。
傅鈺深伸手從鴛鴦枕下摸出一方白色帕子,輕輕提起凝蓁的腰身,放在她的身下,輕聲道“若是疼了,你就告訴我。”
凝蓁雙眼有些迷離,傅鈺深加上醉意,他早就把持不住這可人兒的勾魂奪魄般的聲音。
肌膚之間的摩擦,溫暖相融。他是如此的溫柔,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或是弄壞了身下的可人兒。
他真是溫柔,凝蓁方纔並未覺得過於疼痛,只是隨着他的速度快起來時,才感覺到疼痛。腦袋裏剛一白,他已停止動作,不知從哪裏有尋來多餘的一塊帕子,擦拭過身子後,將那塊落紅的元帕收了起來。
二人將貼身衣物穿好,傅鈺深在凝蓁的額頭落下一吻,“快睡吧,天不久就要亮了。”
凝蓁點了點頭,躺下,睏意和倦意襲來,很快便睡着了。
傅鈺深覺得有些熱,便移開了被子,但是爲凝蓁又蓋了蓋。
在睏意中,凝蓁沒清醒過來,囁嚅又像囈語道“天還沒亮,我還困着呢”話還沒說完,人就又睡着了。
傅鈺深瞧着凝蓁又睡了過去,便站起來,悄聲開了門,出去後又迅速掩上,對外頭的婆子道囑咐了幾句,他先離去了。
等到凝蓁醒來時,聽到外頭有人敲着門喊道“奶奶可是醒了今日要奉茶,現在寅時都過半了。”
凝蓁本還在醒神,聽到外頭的話兒,整個人打了個激靈,看了看身邊的人早就不在了。凝蓁匆忙下牀,只覺得身下一股子火辣辣的疼。
定了下,才趿上繡鞋,將門打開,蘇嬤嬤正帶着丫頭在外頭候着。凝蓁出嫁,周氏將蘇嬤嬤陪嫁給了凝蓁,也是想熟人,蘇嬤嬤能照顧凝蓁。
本是將思煙也陪嫁過來,凝蓁說什麼都不肯要,若是將家中頂好的丫頭都給了她,誰去照顧周氏和祖母,周氏擰不過凝蓁,便只好作罷。
見凝蓁起來了,道“奶奶可算醒了,這洗臉水都冷了,讓人換了再給你換熱的。”
凝蓁點了點頭,蘇嬤嬤對一旁的傅家丫頭揮了揮手,那幾個丫頭道了聲是不便退了下去。
這時,李嬤嬤帶着人過到凝蓁這邊來,道“給大奶奶請早安,老奴奉老太太旨意,前來取元帕。”
凝蓁對這李嬤嬤並沒有什麼好印象,當時若非她,怎生出如此多的事端,但眼下不是算私仇的時候,便點了點頭,算是應了那李嬤嬤。
一臉不屑的李嬤嬤帶着端着圓盤的丫頭走了進去,從牀頭桌几的抽屜裏取出元帕時,瞧着上頭的血跡,往凝蓁這邊瞅了兩眼,大有質疑的樣子。
但是看凝蓁笑着望着她,便道“老奴這就回去覆命了。”帶着丫頭離開,本是要看凝蓁的笑話,卻不想,倒是失望了一場。
李嬤嬤始終不明白,這女子有何能力,到了土匪窩裏都還保得住身子。總怕自己看花了眼,走出院兒後,又掀開元帕上頭的帕子瞅了兩眼,結結實實一片血漬。
李嬤嬤走後,凝蓁盥洗,盥洗後,凝蓁隨着蘇嬤嬤和馥香二人爲她更衣,口中埋怨傅鈺深不曾喚她,如此重要的日子,卻是叫她出醜。
但從蘇嬤嬤口中得知,原是到了五更天,傅鈺深就起來了,起初喚了她兩聲,她嚷着要天兒還早,再睡會兒,傅鈺深這才依了她,還下令叫那婆子到各個院兒裏傳話,言是昨日太過乏了,要大家都多休息一會兒,只要不過寅時就好。
聽蘇嬤嬤這麼說,凝蓁不覺心中又是羞愧。險些錯怪了傅鈺深。
蘇嬤嬤和馥香服侍凝蓁上妝,再將最後的外衣穿上,如此算是完成。
一身紅段子蝶戀花的夾襖配着紅色二道金紋福字百褶裙,將一頭秀髮挽在後腦勺處,兩邊留出兩縷髮髻,配上金飾。
臉頰兩側緋紅,輕撲了粉面,淡妝濃抹總相宜。弟妹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