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秦夫人是何時到的,又聽到了哪些話兒,不管如何,都把衆人給驚到了。
凝蓁轉過身去,只見秦夫人一臉氣惱的往院子裏來,身後跟着姜燕荷。
凝蓁行禮道“見過母親。”
秦夫人走過凝蓁身邊,站住,“別在這裏假惺惺了,你何時將我當過你的母親了”秦夫人這麼說話,倒是將衆人都驚到了,尋常秦夫人在衆人眼中,是能主事,也算和藹的人。
不過自從國公爺走後,這秦夫人的性情大變,和從前相比,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
凝蓁雖心中不悅,但依舊壓着聲音道“凝蓁不敢。”
“哼,不敢,還有什麼是你不敢做的。”秦夫人眼神像是看一個仇人般盯着凝蓁,那眼神,恨不得能將凝蓁的心給剜出來。
凝蓁知道這個時候,她若是強烈的反抗秦夫人,必然是討不到什麼便宜。家中的事要緊,且她不能因爲秦夫人這般,就要落上不孝順的罪名,要是如此,日後秦夫人更會肆意妄爲的去刁難她,且這樣會給傅鈺深也帶來過大的困擾。
“母親這樣說凝蓁,可真是冤枉死了。我在這府上,哪裏有不敢尊敬公婆的道理。凝蓁自問不能趙婦感火,也當會如少娣化嫂般,讓府中和和睦睦的。”說話時,眼神看到了姜燕荷的身上。
那姜燕荷見凝蓁說話的時候看着她,就心虛道“你說就說,看我幹什麼。”眼睛一瞪,想表現的無辜,凝蓁可不是那麼容易被糊弄過去的人,她看到姜燕荷的時候,便知道,定是姜燕荷在其中挑唆的。
她可真真是閒的發慌,不把府上折騰的烏煙瘴氣,就不算完。仗着其妹妹是太子妃,竟是在府上呼三喝四的,也太過目中無人了。
秦夫人道“你倒是巧舌如簧,什麼趙婦感火。我還沒死的,你就巴不得皺着我死了。”
凝蓁當下心中明白,無論如何說,秦夫人都會挑刺的,便當下不再言。
姜燕荷走了過來,看着凝蓁道“你這個小娼婦,別以爲仗着大哥,母親就不能拿你怎麼樣。我打從嫁進門時,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早就聽聞你同寧王府的那個高表哥走的親近,那次我父親生辰時,宴席上就見你同那個高表哥眉來眼去,且他對你關心的很,大表哥身子自幼就那般病秧子。說不定,這腹中的孩子都還不知道是誰的呢。”
說着,姜燕荷在凝蓁凸起的小腹上掃了一眼,滿眼譏誚,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他們爲難自己也就罷了,還要污衊傅鈺深,聽到他們又在這裏整些有的沒的,滿口荒唐言,還振振有詞,真是不害臊。想打她腹中孩兒的主意,想也別想。
凝蓁道“你胡說,你含血噴人。”
姜燕荷見戳到了凝蓁的痛楚,繼續得寸進尺,“那你倒是解釋,當晚太子妃瘋癲,你的高表哥親生母親都不問不顧,爲何偏偏先對你一臉擔憂,先來過問。”
姜燕荷被打,也是一愣,她萬萬沒想到凝蓁會動手打她。捂着臉,看着秦夫人道“你還管不管,我好歹也是府上的二奶奶,卻叫她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掌摑了。”
秦夫人本就對姜燕荷沒有什麼好感,此刻姜燕荷捱打,也是自找的,自然是不想管。這一巴掌,於她來說,也算是解氣。
但是秦夫人還是出於做給別人看,就呵斥凝蓁,“你身爲大奶奶,不帶頭怎麼尊長愛幼,卻還動起手來了。”
姜燕荷見秦夫人只是小呵斥了一聲,心中不平衡,當即捂着肚子坐在地上撒潑,“我苦命的兒呀,是娘對不起你。娘活的沒有臉面,將你帶到世上,定要看人眼色,不如娘把你現在就打掉,去投個好人家,省的再受罪。”
姜燕荷是絲毫不顧及形象了,她的聲音過大,這時已經將屋內的老太太徹底給吵醒了。
只聽屋中老太太微弱的聲音問“秋香,外頭再吵些什麼”
一直躲在外頭的趙瑾彤將院子裏發生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方纔凝蓁打了姜燕荷,那姜燕荷的妹妹是太子妃,這事要是鬧大了,必然會鬧到聖上那裏,這聖上,傅老太太是不能去得罪的。
此刻凝蓁一人,這一院兒的人,卻沒有個爲凝蓁說話的人,她有心上去,但是又不敢得罪了姨母,是不好出面的。
着急的節骨眼上,她忽然想起一個人,就把怡心叫了過來,“怡心,你去幫我請一個人來。”
怡心道“姑娘說的是誰”
趙瑾彤趴在怡心的耳旁低聲言語,說了許多,怡心皺着眉頭道“姑娘怎麼就斷定這樣一定行”
“你快去就是了,按照我說的做。”趙瑾彤着急的催促。
怡心只得點了點頭,按照趙瑾彤囑託的,加快腳步的小跑了去。
這邊院子裏吵嚷,吵醒了傅老太太,秦夫人看着凝蓁哼了一聲,命人把地上撒潑的姜燕荷拉了起來。
衆人一起朝屋子裏走了去,凝蓁方纔被姜燕荷的話給氣到了,渾身發冷發抖,但是她不能倒,她若是倒了,就叫人更稱心如意了。
她臉色此刻很不好,慘白的沒有血色。馥香擔心,但是還沒開口,就聽凝蓁道“我們進去。”
屋中傅老太太坐在上座,秦夫人坐在側座首位,姜燕荷在秦夫人的下方坐着。一屋子人,唯有凝蓁一人站着。
有關方纔的一切,皆是秦夫人一一說給了傅老太太,唯獨姜燕荷說那些無中生有的話兒,秦夫人並未提及。但長輩說話,凝蓁身爲晚輩,卻不能接話,此刻傅老太太看着凝蓁的眼神十分的失望。
傅老太太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是不是覺得我這個老婆子礙眼,巴不得早點去了,省的煩你們”
凝蓁跪在地上,“老祖母息怒,蓁兒不敢。”弟妹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