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弟妹金安 >第一百八十五章:往事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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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關傅鈺深是其當年同傅婉依的血脈時,高無憂先是驚訝,後便是喜極而泣。傅婉依當真是將這個祕密藏得太好,騙得他好苦。

    傅家人對此事決口不提,若非他數十年如一日的追求真相,最終尋到了當年爲傅婉依接生的穩婆的後人,當年的穩婆被送走後,隱姓埋名,她雖未同任何人提及過,卻對自己的後人提過,這也爲他尋的蛛絲馬跡留下了缺口。

    或許這是傅婉依對他的報復,他內心有愧傅婉依,無論他要如何的追封諡號,都不能彌補他心中的遺憾。

    當時他前往傅家,曾向傅老太求證此事,但傅老太並未告訴他真相。那時的景國公已經過世,無從查證,但他知道,傅鈺深一定會是他和婉儀的孩子,因爲傅鈺深像極了他,還有傅鈺深的那一雙眼睛,像極了傅婉依。

    他一直想要如何纔是他們父子相認的最佳時機,從來沒有想到,他們父子相認,卻是在這種情形下,一時五味雜陳。

    聽到高無憂的所有說辭後,傅鈺深就像是被人拿着斧頭,硬生生將頭顱劈開一般,“不可能,不可能。”傅鈺深像是受到了刺激般,口口聲聲說着不可能。

    孝貞元皇后是太宗帝的皇后,若按輩分,高無憂應喚孝貞元皇后一聲母后,而今高無憂所言的,是他萬萬不能接受的。這不僅僅是萬人指責的倫理,更又關乎着皇家聲譽。

    高無憂見傅鈺深這般,便道“這是真的,這一切都是真的,你是我的骨肉,身上流淌着的是皇家的血脈。”高無憂他再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君主,可也是一個父親,且又是他同傅婉依的孩子。

    傅鈺深道“你因何而證明這一切”

    高無憂道“我與你母親自幼便相識,我自幼喪母,寄養在太宗帝妃嬪膝下。虧得你母親和傅老太對我恩待,我同你母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只盼着我能建立功績,能夠迎娶你母親,誰想,太宗帝皇后病逝,中宮不能空置,需要續後,朝廷在衆多千金中,選中了你的母親,我和她,就這樣錯過了。”

    每每提及此事,高無憂的心口都萬般劇痛和悔恨,若不是他堅持要等到建立功績,也不會錯過婉儀,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沒有一日從自責中走出來過。

    “你母親她因奸人暗害,被罰沒到寺院中監禁。天佑二年,太宗帝崩逝,我被輔佐繼位不足三月,而後被迫禪讓,前往銅陵地區,接手不毛之地。我中間曾偷回京過幾次,我們一直彼此相敬,就像朋友一樣,從無逾越。只有那一次,我和她都喝多了。之後,便有了你,你是天佑三年,夏,六月生人,我算了一下,正是那一次,你正是我的孩子,一點不錯。”

    原本悲傷的高無憂,說大這裏,聲音開始激動,甚是有一絲沾沾自喜。

    傅鈺深安靜的聽高無憂說完,他早就聽祖母提及過孝貞元皇后,在閨中時便克己守禮,從無逾越,但從未提及過孝貞元皇后同當今聖上,還有如此一段往事。

    祖母曾說,當她知道被選爲續後時,曾哭鬧過,但最終還是服從了安排,如此克己守禮的人,怎會明知自己是太宗帝的皇后,還要違背倫理同當今聖上糾纏在一起。

    傅鈺深打斷了高無憂興奮,道“若陛下所言爲真,那麼,當時是您強迫與她,還是她自願於你”

    被傅鈺深這麼一問,高無憂登時愣住。他不敢回答,他害怕回答,他怕編織的美夢會破碎。

    傅鈺深斬釘截鐵的道“我父乃景國公傅毅墭,我母雖是無名之人,但生育之恩不敢忘,陛下故事講得很是動聽,罪臣受用不得。藏匿鄒戰,保護先太子血脈,罪臣犯得是欺君之罪,不可饒恕。望陛下聖明,這一切皆是罪臣一人所爲,罪臣乃是一外室子,死不足惜,不必連累傅家,罪臣自當脫離宗籍,聽候發落。”傅鈺深的聲音突然倍增,在整個空蕩蕩的大殿中迴響。

    得到傅鈺深這樣的回答,是高無憂萬萬沒有想到的,他道“你就不想認我做你的父親我是萬人之上的王者,我纔是你的親生父親。”高無憂那種壓抑着的憤怒,比放聲的咆哮更令人恐懼。

    傅鈺深便又重複道“我父乃是景國公傅毅墭。”

    “你爲了一個遺孤,寧肯同朕爲敵,也不肯再做回我的左膀右臂”高無憂也被觸到了怒點。

    “是。”傅鈺深回答道,他抱着一心求死的心態,完全不顧觸犯天顏。

    高無憂被氣得腳下不穩,晃了一晃,最終扶住御案,“好,朕成全你,即日起,卸去官職,前往並梁,哪裏開始便哪裏結束,無昭永世不得返。”高無憂想要賜死傅鈺深,可最終他還是敗給愧疚,對傅婉依的愧疚,狠不下心來。

    傅鈺深斂衽大拜,“罪臣謝陛下不殺之恩。”說罷,站起身來,朝大殿外走去。

    高無憂被氣到猛烈咳嗽,堅持不住,直接坐在了龍椅上,望着傅鈺深遠去的背影,逐漸模糊。

    次日,聖上病重,無法上朝的事,便傳開了。皇后這裏最先得到了消息,她趕來看望皇上。外頭站着一應妃嬪,時不時有隱約啜泣聲,陳皇后道“陛下只是病了,哭什麼。”呵斥的衆人不敢再出聲。

    她進入承德殿時,殿內飄來一股子藥味。

    皇后問孫得盛“陛下如何了御醫怎麼說”

    孫得盛回道“御醫說陛下這是日夜操勞國事,急火攻心所致,陛下春秋正盛,靜養月餘,便可安然無恙。”

    陳皇后立刻吩咐下去“讓門外那些個人都散了吧,不許他們打擾了陛下的清淨。”

    孫得盛領命退下,陳皇后在龍牀邊緣坐下,看着沉睡着的高無憂,見高無憂臉色蒼白,煞有心事。

    離開承德殿的陳皇后,回到夢華殿,便問“許嬤嬤,你可打聽出來陛下爲何會突然病了”

    許嬤嬤回道“奴婢打聽了,說是昨晚聖上召見了傅大人。”

    “什麼”陳皇后一驚,傅鈺深獲罪後,皇上並未及時將他投入死牢,而是嚴加看護起來,又連夜召見,陳皇后心有不妥,“可有打聽出都說了什麼”

    許嬤嬤搖了搖頭,“陛下將殿內的人全部都打發了出去,具體說了什麼,沒人知道。”

    陳皇后的心中多有忐忑,眼下高無憂病重,今日見了一面,看是病的不輕,她還是要多做打算纔是,如今兄長被髮配塞外,太子便又少了一份幫襯的勢力,想着爲保安穩,便立刻讓許嬤嬤找人去喚太子進宮。

    昨夜,聖上究竟暗下傳召傅鈺深,寓意何爲陳皇后更想知道,高無憂到底同傅鈺深說了什麼。弟妹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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