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赫連瑾盡心盡力,屢立奇功,哪裏就怪罪的了他什麼了。
司姜幾不可見的看向穆星南,兄妹兩人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眼神。
“陛”
“兒臣自知自己辦事不利,還望父皇懲罰。”赫連瑾的話適時的將司姜想要說的話全都掩蓋了住。
她穩穩的坐了回去,他的意思她明白,是叫她不必多言。
“既然如此,燕王,你自己說說你到底犯了什麼錯。”
皇上微眯着眸子,除了威壓一絲一毫的情緒都不曾透露出來,不免讓人心急。
如此時候不褒獎也就算了,反倒提起了懲罰,根本便沒有這麼個道理。
“兒臣未能及時洞察一切,才造就了現在的局面。”
“你既知此便好,此番圍獵你更需盡心極力協助晉王,你可知。”
“是。”
皇上如此舉動,無異於是在架空赫連瑾,扶持晉王,這種做法不免太難看了些。
穆星南看了眼司姜,只見司姜輕輕搖了搖頭給了他一個眼神,他有些不安的坐在椅凳上。
“燕王,你且去吧。”
“是。”
待赫連瑾走後,皇上纔看向他們兄妹二人。
“司姜,你且上前來。”
“是。”
從龍園出來,天已徹底黑了下來,但整個圍獵行宮中燈火通明說不出的熱鬧非凡。
皇家宴會歷來最講究的便是排場,笙歌樂竹自是少不得的。
一路去宴會的途中穆星南頗是憤憤不平的嘆氣,不必去問,也只他是爲何事而嘆氣。
宴會會場設在觀景閣,直到觀景閣的會場門外,穆星南還在不住的嘆氣。
司姜攔了他的去路,“兄長,我們要進去了,控制好你的情緒,別忘了這是你最擅長的。”
“不是我不想控制好我的情緒,只是此事太過離譜,打壓的太過明顯,連明面上的明升暗降都不做而是赤裸裸的打壓,讓我,讓我無話可說。”
“你應知他歷來如此。”
無論是她還在宮中時淑妃娘娘的那件事,還是對現在屢立奇功的赫連瑾的獎罰上,這個皇上一直以來看重的都不是能力,而是權力的相互制衡。
今日他扶持晉王並不是因爲能力在此,而是不想讓朝中燕王的勢力過於龐大,唯有制衡才能保證皇權的穩定,他的心裏唯有他自己。
穆星南長嘆口氣,臉上掛上笑容,“好了,小妹咱們進去吧。”
“這纔是我的兄長。”
兩人來的算是晚的,觀景閣的宴廳中已滿是人,其中不乏不少朝中要臣,宴席的座位是按照在朝中的官位而設的,雖穆星南同司姜只是世子和郡主的身份,但此番穆星南前來代表的雲南王,身份便非同一般,坐席自然在前面,司姜便也落到和他前排而坐。
同樣在前席的還有麗郡的使團、鎮國將軍林將軍、慶國公、鄭國公以及柳尚書等人,之後的席位上分列的都是小輩。
鎮國將軍此番前來帶了林子月,她見司姜和穆星南入內,雖然彆扭但還是態度頗好的同司姜打着招呼,自上次的事件過後,兩人徹底的冰釋前嫌。
穆星南倒是有些詫異看了看兩人之間的互動,“我怎麼不知你們兩個的關係已經這麼好了。”
“你不知道的事還多着呢。”終歸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來的好。
“郡主。”
“楚將軍好久不見。”她矮身福了一禮,“見過公主。”
雲想容扶起她來,“郡主不必客氣,你我之間沒有這麼多有的沒的的禮數,本來今日在車隊中便想和你說說話,只不過不得機會,正好現在得空可以和你說說話。”
“皇上駕到”還不等兩人多說,外間傳來了李公公的通傳聲。
“皇后娘娘駕到”
“淑妃娘娘駕到”
司姜扶着雲想容的手,“看來這會是不得空說話了。”
衆人紛紛回到自己的坐席上,恭迎三人大駕,燕王和晉王殿下自然陪侍在兩位娘娘身邊一同入了主席。
皇上心情頗佳的擡手。
“衆愛卿免禮平身,不必拘謹,今日全當是家宴。”
“皇上天恩浩蕩,臣等謝主隆恩。”
司姜偷偷打量了一眼主席上的晉王,若不是知曉假晉王已死,她真真要以爲坐在主席上的晉王是假晉王,這天底下還有張的如此一模一樣之人。
即便她和程王妃極其相似到還能看出不同之處,可這真假晉王簡直是同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讓人難分真假。
晉王妃並沒有隨侍左右,想來是舟車勞頓身子疲乏,照理說此番圍獵她是不必來的。
皇上和皇后娘娘對視一眼,一副琴瑟和鳴,夫妻同心的和睦景象。皇上笑的慈祥,絲毫不似那個對赫連瑾刻薄的老者,他看了眼李公公點頭。
李公公便上前兩步,扯開嗓子宣旨,“陛下有旨,開宴”
咚
古樸而悠遠的編鐘在觀景閣響起,起了歌舞笙簫,將此處化作了一片人間樂土。
皇后娘娘不時的同皇上說着什麼,目光時不時的看向穆王府這一席。
穆星南坐在席位上端起了酒杯,壓低聲音,“小妹,今日皇后娘娘宣你前去都說了些什麼。”
司姜用眼角的餘光看向皇后娘娘的方向,同是端起酒杯,“說今日晚宴陛下會當衆宣佈我的身份。另外娘娘的意思是要收我做義女,封爲公主。”
“這可不行。”他險些被一口酒嗆住,“你若是做了公主,那便是真真正正的皇家人,燕王殿下就是你的名義上的親皇兄,你們兩個以後再也不可能了。”
她嗔怪的瞪了他一眼,“都想些什麼呢。”
這一天天的,全是談情說愛,一點正事都沒有,不過這麼說起來她現在才意識到,算起來,她應叫赫連瑾一聲堂兄。
關係果然有點亂。
他湊過來,碰了碰她的肩頭,“小妹,兄長這話說的是真的,你可不能不往心裏去,你若是對燕王有意,此事斷斷不能同意。”
司姜現在有些哭笑不得,不管她對不對燕王有意,此事都是斷斷不能同意的。
“郡主同世子在說些什麼,這般熱鬧。”那邊皇后娘娘已笑吟吟的開口,慈愛的看向兩人。
兩人緊忙起身回話,“回皇后娘娘的話,臣和臣妹再說今日的歌舞着實讓人大開眼界。”
“宮中的歌舞歷來都是最好的。”她笑着招手,“郡主過來。”
司姜看了眼上首位置的赫連瑾,應了聲是,走上前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