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師父”
“二師父”
兩人異口同聲起來。
司姜點點頭示意她先說。
古雅此刻幸災樂禍的表情絲毫沒有個師父的模樣。
司姜朝他擠弄着眉眼，“二師父，您簡直壞死了。我怎的不知我的另外兩位師父會不同意此事，這些日子您可沒少促成，當我不知。況且退一步講這件事雖是要師父們做主，可終歸得我司家爹孃說了算不是。”
古雅哈哈大笑着連連點頭，“爲師便知爲師說不過去你這個小丫頭片子，行行行，爲師準了準了還不可。”
這句話是她這些日子以來聽過的最大快人心之言。
她邀功似的看着赫連瑾，興奮之情溢於言表，扯了扯拉住赫連瑾的那隻手，又朝着古雅的方向拜了拜。
“徒兒在這裏謝過二師父。”
赫連瑾學着她的模樣同時拜了拜，“古師父只管放心，我定會照顧好啊姜，不讓她受半分委屈。”
“好好好，好好好，你們都是好孩子，不必多禮。這些拜來拜去的禮數只等着大婚之日再拜也不遲。”
“古師父說的是，晚輩正打算不日入宮求父皇賜婚。”
“哈哈哈，看來我是時候寫封家書同山中的那幾個老頭來了，這是好事，大好事。”
司姜忽的鬆開反握着赫連瑾的手，“等等，燕王殿下這是不是”
赫連瑾打斷她的話，“叫我瑾。”
“好好好，這不是叫什麼的問題，而是現在天下局勢未定，過早的考慮兒女私情是不是有些不妥。”
“啊姜可是不願。”
她的頭險些搖成了撥浪鼓，“我自是願意，只是此事不宜操之過急，我想至少等雲南的事穩定之後再做思考亦可。”
赫連瑾繃緊的後背幾不可見的鬆了鬆，若不是古雅還在房內，單是剛剛她的那句願意便已叫他欣喜若狂的想要將眼前之人擁入懷中。
“雲南之事依計行事即可，雲南定會無虞。”
她摸出懷中的那張四不像圖畫，“瑾，若是昨日方有可能，只不過現在確是不行了。不知晉王殿下哪裏得來的消息先了我們一步在河郡接到了雲南王夫婦，怕是這會雲南王夫婦已到了京都。”
古雅亦是補充道，“老朽收服的丐幫兄弟也是剛剛將消息傳過來，子時的時候晉王的車馬便已將雲南王夫婦送入了京城。”
“晉王的動作過真快，搶在雲南王夫婦入京之前截下兩人的計劃怕是行不通了，瑾，現下必須改變策略。”
司姜沉思片刻，雲南王夫婦入京正趕上後日的花車遊行，盛大的幾日宮中必有宴會，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在後日宴會之時將雲南王夫婦也送出城去。
唯有如此大事可成。
“瑾，後日的宮中宴會。”
“宮中宴會。”
兩人心照不宣的互視一眼。
“啊姜，雲南王夫婦那邊由我來勸說，你仍舊按照原本的計劃行事。這些日子顏承陌會全全配合你的行動。”
赫連瑾握緊她的手，“想來父皇還不會在衆目睽睽之下對雲南王夫婦不利，後日的宮中宴會他們還是安全的，不過在雲南王夫婦離之前的一刻，務必要將世子穆星南送出宮去。”
“不必擔心，有顏承陌在不會有意外的。”
“好。後日的行動多有危險，我不能時時刻刻陪在你的身邊，你定要注意安全，我這裏有顆信號彈，你若有危險便拉響它，我定會趕到。”
“放心好了，我不是那種喜歡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之人。後日的行動無論如何都不能將你牽扯進去，我答應你，即便是行動失敗，我也不會讓人發現是我在背後所爲，更不會牽扯出你來。”
“我會讓孟亦在外策應你，西城門的人我亦會換成我們自己人，方便你們進出。”
“恩。”
古雅斜靠在桌上，倒着湖中的茶，直搖頭愛情的力量，往日他可從未見過自家徒弟這幅小鳥依人、含情脈脈的模樣，不得不欣慰，他的好徒弟如今也終於有個女孩子的模樣，不錯不錯。
外間天色已泛白，屋內透入縷縷日光。
古雅起身，“徒兒，天亮了，該走了。”
“是，師父。”
清晨京都的大街上賣早點的鋪子早已鱗次節比的開了起來，熱鬧程度絲毫不比之夜晚來的冷清。
古雅在前面走着，司姜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身後，忽的他停在了一家混沌鋪前。
小鋪中空蕩蕩的無一人，老闆忙忙碌碌的包着餛飩。
“來兩碗餛飩，三碗吧，我這徒弟能喫。”
司姜忍不住翻了古雅一個白眼，就沒見過這麼坑徒弟的，倒也乖乖的坐了下來。
“老闆別聽我師父的，來四碗，他也能喫。”
師徒兩人面面相覷了兩秒忽的齊齊低下了頭，癡癡的笑着肩頭聳動起來，再擡頭時兩人互不看對方，裝作剛剛的事從未發生過一般。
不肖多時老闆端上來兩碗餛飩。
“二位先慢用，餘下的兩碗隨後便到。”
古雅推了一碗到她面前，低頭吞了一顆在口中，喃喃的問着，“你真的想好了麼。”
“想好什麼了。”
直到她亦是吞進去一顆，滾燙的餛飩燙的險些說不出話來，她才反應過來二師父問的是什麼，國家大事他向來不關心，唯一能讓他上心的便是武學再者便是她的事。
司姜點點頭，“恩，想好了。雖同我下山初衷不符，倒也不耽誤。”
“徒兒，你莫不是爲了下山初衷而利用”
“二師父，你說什麼呢，我是那種齷蹉之人麼。”她低頭，“我只是覺得我的心也想讓我同他在一同罷了。您常常教我做人最不能違背的便是自己的心，我打算聽您的。”
古雅不再追問，低着頭哦了一聲，“老闆再加兩碗餛飩，今兒高興。”
“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