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神捕大人又打臉了 >第173章
    她嘴角抽搐着咧出一抹苦笑,“嫂子,這次不是隻有我跟鄞諾兩個人,就不用再換女裝了吧?”

    貓嫂舉着手中水藍色束腰小裙,望着溫小筠眨巴着兩隻晶亮的大眼睛,興致滿滿的說,“鄞頭兒說了,這次是暗中打探消息,要是三個大男人一塊行動,難免會叫人警惕。可是兄妹三人一起趕路尋親訪友,就自然的多啦。”

    她展示着那水藍色裙子,在自己身上比量着,“溫刑房您快看看,這款式,這布料,都是頂好的呢。這幾件衣裙還是俺們沒成親時,貓耳朵正風光着,倒手過了幾圈珠寶送給俺的呢。只是現在鍋臺竈沿的脫不開身的沒機會穿了呢。”

    說着貓嫂不無遺憾的摸了摸臉上胎記,“不過那些其實也都是誆騙人的託辭,俺畢竟天生就是個無鹽女,穿得太招搖了,反倒會被人笑話吶。”

    溫小筠接過裙子笑着說道:“嫂子哪裏的話,嫂子身段好,模樣又好,人家貴婦人都時興往臉上貼花黃呢,那一點胎記若是略施脂粉妝筆,定是最時興兒的一抹印花兒,等着小筠一會幫嫂子畫一畫,保準是錦上添花~”

    貓嫂一手捂着臉,一手佯裝生氣的甩了下,害羞的笑道:“要不是咱們溫刑房溫文儒雅的一表人才,嫂子肯定要啐你調笑俺呢。”

    溫小筠拿着裙子又撿起之前貓嫂準備的整套女裝,嘿嘿一笑,“哪裏調笑了,小筠說的都是摸着良心的大實話。”

    說着她一打簾子,進了裏屋去換衣服。

    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她穿的非常順利。

    貓嫂綰髮的技術也是一流的好。不一會就幫溫小筠梳妝打扮好。

    “哎呀,俺滴乖乖老天爺,咱們溫刑房就是長得漂亮,穿上這身簡直就是仙女落凡塵呢。”

    貓嫂一面推着妝容好了溫小筠走出房門,一面朝着門外的鄞諾和白鶩熱情的推介着。

    院子裏的鄞諾和白鶩也已經換好了衣服,聽到動靜紛紛轉過臉來。

    雖然之前已經看過溫小筠的女裝,但是此時見貓嫂又給她綰了嫵媚嬌柔的墮馬髻,衣裙也更加飄逸柔美,兩個人還是不覺看直了眼睛。

    溫小筠一擡眼,鄞諾身上捕快服已經換成一身黑色便服,緞面皁色長靴幹練利落,窄袖束腰簡潔帥氣,再配上他英朗俊逸的容顏,分明是個倜儻不羣的少年俠客模樣。

    再看白鶩,像是爲了多少要遮住些他那驚世眉毛的巨大殺傷力,這一次他沒有再穿仙氣飄飄的白色儒衫。而是選擇了一件灰布長袍。發上也只簡單系了個灰布襆頭。

    不過盛世美顏那就是盛世美顏,溫小筠相信,即便只穿兩片破麻袋,擱在白鶩這裏,也絕對能穿出範思哲的範兒來。

    謝過了貓嫂後,溫小筠將目光轉到那兩個人身上,不滿的鼓起了腮幫子,“我就有一個問題,爲什麼每次都要我穿女裝?”

    環抱雙臂的鄞諾聳聳肩,撇嘴說道:“你見過我們兩個這麼高的小姑娘嗎?咱們三個站一起,你就是穿着男裝,都最像個女的~”

    “你——”溫小筠擡手就要去拔髮上銀簪,想要一下扎死那個欠揍的貨!

    “好了好了,”白鶩笑着打着圓場,“我叫秦奇準備了一架馬車,咱們兄妹三人還是坐車去臨縣吧。”

    說着白鶩又望向鄞諾,“鄞捕頭,白鶩查過府衙檔案,有幸比你年長半歲。此去探查線索,可否辛苦你稱呼一聲兄長?”

    鄞諾咬着後槽牙一笑,“不辛苦,不委屈。大哥,小妹,咱們這就啓程吧。”

    貓嫂不由得掩脣一笑,又給溫小筠拿來一個包袱,“鄞頭,白司吏,溫刑房,一路小心。”

    辭別了貓嫂後,鄞諾走到門外,果見一輛不新不舊,不大不小的馬車已然停在了門口。

    “這樣的馬車,正適合咱們的身份,大哥你有新了。”鄞諾說着,擡步躍到馬車前面,非常自覺的趕起了馬車。

    白鶩則攙扶着溫小筠,緩步登上馬車,“二弟,小妹,咱們這次去出門,是要去看望寡居的姑母。可是到了臨縣,才發現姑母家竟然賣給了別人,而咱們家裏卻半點消息都沒收到過,因此咱們兄妹特別焦急,生怕姑母出了什麼意外,因此要留在臨縣仔細打聽消息。”

    溫小筠附身轉進車上,疑惑的問道,“那位姑母可是真有其人?”

    白鶩打着車簾子也跟着進入車廂,“確有其人。秦奇的姑母就在臨縣,前不久忽然變賣了家宅,不知所蹤。這一次,咱們借用秦奇的名頭,我叫秦奇,鄞捕頭叫秦諾,筠卿叫做秦小筠。”

    進入車廂後,溫小筠才驚喜的發現,裏面出了側邊兩排座位,中間那面車廂壁的位置,竟然還有一張鋪了被褥小榻。正可以容一個人躺下休息。

    溫小筠不覺感激的望了白鶩一眼,“白兄有心了。”

    白鶩眸底笑意清淺,卻猶如和煦春風,直教人看的心裏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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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他說,“記得喚鶩爲兄長。”

    溫小筠甜甜一笑,“大哥好!”

    車廂外鄞諾聽到這一聲只嚇得虎軀一震。

    溫小筠也就表面上像個女的,一開口就跟張飛結拜劉備關羽似的,要多粗豪,有多粗豪。

    他抿了抿脣,還是忍住了調侃她的衝動。

    至少在白鶩面前,他並不想把跟溫小筠的關係鬧得太僵。

    已經夠被孤立的了,他不想更被孤立。

    他高高的揚起馬鞭,甩出一聲清脆的聲響,駕的一聲驅馬前行。

    剛開始趕路,白鶩就叫溫小筠躺在牀榻上好好休息。

    溫小筠也沒有多推辭。

    她現在真的很需要休息。

    無論是身體還是腦力,她都快到極限了。

    這邊白鶩剛剛爲她蓋好錦被,那邊她就沉沉入睡,連道謝的話都忘了講。

    看着她濃密的睫毛在白皙的皮膚上投下兩道彎彎的影子,睡顏沉靜又安詳,白鶩忍不住的伸手爲她整理了下鬢角的碎髮。

    直到現在他都很難相信,這樣的年輕,樂觀,睿智卻又簡單一個少年,竟然與那樣一個慘遭滅門之禍,滿眼仇恨的男子是同一個人。

    他該叫他什麼?溫珺紫,抑或是溫竹筠?

    幾年之前,他曾有幸在京都見過這位有着鳳鳴國第一天才名號的少年。

    那時的他正在幫助溫父查案,整個過程中,他嚴謹認真,卻又冰冷高傲。

    直教人覺得可望而不可及。

    萬沒有想到,一場天降的災禍,竟然會把他的性情改變到如此地步。

    想到這裏,白鶩不覺自嘲一笑。

    或許美貌對他自己來說是一種詛咒,而第一神童、第一天才的名號對於曾經的溫竹筠來說,也是一種束縛吧。

    畢竟現在的他破起案來,依舊和多年前一樣氣勢逼人,光芒四射。

    只是一旦離開案件,他便露出了自己那可愛的本性。

    想到這裏,白鶩嘴角的笑容又變得輕鬆起來。

    很難想象,他竟然會用“可愛”這樣的詞,來形容一個男子。

    他又爲溫小筠掖了掖被角,才起身坐到旁邊窗前。那裏放置着秦奇細心準備好的一摞書籍。

    白鶩隨手撿起一本,倚靠着車廂,緩緩翻開書頁。

    在完全沉浸入書中的世界前,他又忍不住的望了溫小筠一眼。

    她正嘟着嘴脣側了側身子,換了個舒服些的姿勢。

    白鶩不覺又笑了。

    是的,溫小筠真的是一個可愛的人。

    遠比那些真正的女人可愛的多。

    想到這裏,他眸色陡然一寒。

    女人又何能稱得上是可愛?

    他身邊的女人都是些不可理喻的污穢動物。

    他厭惡的皺了皺眉,臉上表情亦變得冰冷疏離起來。

    他捏緊書頁,終於翻開書本,不再神遊物外,認真的讀起其間文字來。

    這一程路,鄞諾行得特別穩當。

    除了他背上的傷叫他不能再輕易大動作,更是因爲他擔心溫小筠的身體喫不消。

    晚飯的時候,他們正行進到一處荒野林地中。

    溫小筠迷迷糊糊的醒過來,剛要問要怎麼解決晚飯問題,白鶩就遞過來一個小食盒。

    “秦奇特別準備了點心,還有一些清水器皿,秦諾已經在外面燒水了。”

    溫小筠雙眼一亮,掀開被褥坐直身子,結果食盒後,就看到裏面有酥酥的自來紅月餅,還有做出千層花瓣樣的玫瑰酥。此外還有一些造型精美的白胖豆沙包,粉紅色糯軟瑩亮的芸豆糕。切成菱形花刀的青瓜片。

    草草一打眼,竟然足足有十幾種之多。

    “跟着大哥混,這生活簡直不要太滋潤!”溫小筠嘿嘿笑着,伸手就要抓點心。

    白鶩卻一把按住了她的手,“筠卿莫急,洗過手纔好進餐。”

    可是話才說完,白鶩才意識到自己竟然握住了溫小筠的手,感知着她那皙滑溫暖的皮膚,白鶩的臉不覺紅了。

    “熱水燒好了!我還用秦奇準備的砂鍋做了氵——”外面的鄞諾一把掀開車簾子,探進半個身子正興奮的喊着話,卻沒想到一擡眼,竟然看到了詭異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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