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筠趕緊抽回手,這樣的情景可不是她想要的啊!
跟白鶩一定不能發展任何感情,也不能叫別人對她和白鶩產生任何誤會。
曖昧的空氣,趕走趕走~
破案的氣氛,召喚,召喚~
“對了,表兄,白兄,咱們的方法,小筠忽然覺得有一點不妥。兄妹探訪,是常規查案方法。可能對於騙子高手鳩琅來說,還不足夠。咱們正好下車商量商量這其中的細節吧。”溫小筠抱着點心盒子倏然站起身,微彎着腰,就朝着車門口走去。
白鶩怔了一下,也點着頭,認真的說道:也好,這次的對手不是尋常江湖騙子,在出手之前,商量得細緻一些,總沒有錯處。”
說着他也站起身,跟着溫小筠匆匆下了車。
直到那兩個人從自己身邊依次走過,鄞諾纔有些緩過神來。
他的眉頭不覺緊緊擰在一起。
他剛纔那是怎麼?
爲什麼看到溫竹筠和白鶩?!
臉色登時就綠了。
他用力捂住自己的嘴。
他現在只想狠狠抽自己幾個嘴巴。
一定是受傷發燒神志不清,怎麼這麼噁心的想法都能出現。
不對!
鄞諾忽然意識到,問題不是出在他身上,而是出在那兩個人身上。
又是什麼鬼?
溫竹筠到底一言一行都有着他們鄞家的影子。
他絕對不允許溫竹筠做出任何有辱鄞家門風的事!
尤其是跟那個來路不明,目的不明,用心叵測的四郡王。
鄞諾終於打通心結,狠狠一拂車簾,黑着臉下了車。
難保這位四郡王不動什麼鬼心思。
畢竟他好好的郡王不當,忽然來做刑房小吏這個事就處處透着詭異。
從今天開始,看住溫竹筠那貨不被竺逸瀾帶跑偏,就是他工作的一部分。
一切爲了家族榮譽。
鄞諾點點頭,暗自下了決心。
彼時溫小筠與白鶩已然走到了鄞諾架起來的篝火邊。
鄞諾陰沉着臉,不動聲色的走到兩人中間,拿起燒火棍撥弄着火堆,“秦奇準備的馬車東西很全,我看到車後面的行李格里有砂鍋,還有清水袋,就先燒了熱水,可惜這荒郊野地的沒有什麼茶具茶葉,小筠你身子虛,就湊活着用碗喝點熱水先。
我看行李格里還有椒鹽什麼的調料,白兄先和我去前面河裏抓幾條魚來,左右把晚飯準備好了,再商討案子細節也不遲。
溫小筠舉起懷裏的點心盒子,眉眼彎彎,笑着說道:“雖然我特別喜歡喫魚,不過今晚不用去捕魚啦。白兄帶了這麼多好喫的點心,現在又有熱水喝,爲了節省時間,咱們
一邊喫一邊商量就行了。”
白鶩直起身子,視線徑直穿過溫小筠,微笑着說道:“筠卿喜歡喫魚麼?既然喜歡喫魚,捕魚回來也不費什麼事的。”說着他擡手憑空擊了兩下掌。
鄞諾皺起了眉,回望着白鶩輕笑了一聲,“我說四殿,您是不是對徒手捕魚有什麼誤解?”
白鶩的目光依舊定在溫小筠身上,“沒有誤解,不過彈指之間的事而已。”
鄞諾直接給氣笑了,他站起身剛要反駁,就覺得身後忽然掠過一陣迅疾的風。
武人的直覺叫他瞬間警惕起來,“什麼人?!”
他瞬間抽出別在腰後的短劍,直直指向來人。
來人卻是個認識的。
溫小筠回頭望着來人,也不覺驚訝出聲,“秦奇秦護衛?”
只見揹着包袱,一手拿着一根插棍的秦奇朝着她們點了點頭示意,就徑直奔到白鶩近前,恭敬的單膝跪地,回稟着道:“殿下,魚都是新叉的。卑職還帶來您常用的汝窯茶具餐具。”
說着他放下兩根插棍,又解開身上包袱。
包袱裏外裹了兩層。
第一層被秦奇鋪展開來,當做野餐墊。
第二層打開後,秦奇先是從裏面取出一個托盤,放在餐布正中央。
而後從腰間取下一個水囊,走到旁邊清洗了雙手後擦拭乾淨,才又走回餐布前,打開裏面一個小些的包裹,取出一套天青色的汝窯茶具,動作熟練的擺放在紫檀托盤上。
正好是一個茶壺,三個小杯子。
形制考究,造型別致,叫人一眼看了就忍不住的想要拿在手中仔細把玩端詳。
之後還有三隻汝窯小碗,三個汝窯盤碟,三雙鑲銀象牙筷子。
整個流程行雲流水一般迅捷流暢,看得溫小筠眼花繚亂。
果然,富人世界的快樂,她根本就看不懂。
就連隨行的茶具餐盤都是天青色細開片的汝窯啊~
汝窯是什麼概念?
據說後世的現代社會中,在全國民間流傳的珍品汝窯瓷器,總共也不超過5件。
隨便一件完好的拿出來,在現代社會都能拍賣出上千萬甚至是上億元的天價來!
(ps:這裏說的是真實現代社會的行情,不是隨便就拿十個億當零花錢的大總裁文世界~)
而眼前這位白鶩兄,竟然一拿就是兩套。
絕對的壕氣沖天~
鄞諾卻被白鶩這番花式操作整得更生氣了。
竺逸瀾這種行爲,分別就是忽悠不諳世事的小女孩的。
這位四殿下一定對他家懵懂小表弟居心不良,意圖不軌!
這樣想着,鄞諾不覺又挪了挪身子,爭取把溫小筠徹底擋在自己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