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神捕大人又打臉了 >第272章 殿下,秦奇來晚了···
    在溫小筠與鄞諾因爲貓耳朵帶來的新消息而驚疑不定的同時,身處魯王府的白鶩卻被迫踏進了一片泥濘而污穢的沼澤之中。

    在魯王府幽深的後花園裏,有一片奇特的建築。

    外人只知道里面豢養着各種奇珍猛獸,卻不知道在裏面最深處的角落裏,還有一片建築向下挖空了足足兩層。

    其實比起高大的亭臺樓閣,建造一座深深嵌入底下的建築要更加費時費力費金錢。

    可是老魯王卻執意祕密建造這樣一幢建築,這不僅僅是因爲鳳鳴朝有着嚴格階級制度,什麼人能住多高的房子都有着嚴格的規定。

    更因爲這幢房子不可告人的真正用途。

    而此時的白鶩就坐在通向深邃大廳前的一間小屋子中。

    他端正的坐在屋中央,身旁站着眼眶紅腫的秦奇。

    秦奇拿着一方素錦手帕,半彎着腰小心翼翼的幫着自家殿下拭去臉上掩飾傷疤的脂粉。

    等到白鶩臉上那道粉色刀疤終於出現在晰白如玉的面頰上後,秦奇又拿出一些特殊的畫筆顏料,一下一下的將那疤痕描深,描紅。

    整個過程中,白鶩都閉合着雙目,一言不發。

    將白鶩臉上疤痕畫得無比猙獰之後,秦奇又從旁邊桌上的托盤裏拿起專爲他準備的素白衣衫。

    只是在爲他繫上前襟第一顆釦子時,秦奇終於忍不住的低下了頭,滾滾淚珠打着轉兒的從他眼角淌下。

    白鶩微翹的睫毛輕輕顫了一下,緩緩睜開眼睛,卻對上了秦奇忍不住傷心的樣子。

    白鶩恍然伸手,抹去秦奇眼角的淚,溫柔一笑,“早該習慣了的,不該流淚。”

    秦奇哽咽着忍住抽噎的衝動,手指顫抖的想要繼續爲白鶩穿衣,可淚水終是難以控制決了堤。

    秦奇一下跪伏在白鶩腳背上,拽着他的褲腳涕泗橫流,“秦···秦奇回來晚了···叫殿下一···一個人···這麼久···”他泣不成聲,再說不出一句話。

    白鶩眉色忽的一顫,趕緊別過頭,從托盤上拿起他那方表情猙獰的黃銅面具,捋着面具兩邊滑順柔軟的緞帶,淡淡一笑,“無妨,那個地方,終究是本王最惦念的,你能在那裏替本王多待一些時日,也是好的。”

    “殿下,”秦奇擡頭看見白鶩正在自己戴面具,忙抹了一把眼淚,起身站到白鶩身後,爲他佩戴面具。

    冰冷的黃銅面具瞬間調整,將白鶩光潔的皮膚完全遮蓋,再擡眸,眼中那抹最後的溫柔瞬時消失無形,只剩下滿目的冰冷疏離。

    他緩緩站起身,雙目裏不再有任何溫度,轉而朝着門口方向闊步走了過去。

    “殿下——”秦奇幾乎哽咽着出聲,望着白鶩決絕的背影忍不住的向前追了半步,卻又最終停在了門裏。

    他知道,那扇門,是他永遠不能跨過的禁忌。

    縱然他心中再憤恨,也不能跨過去半步。只能將對這個世道的狠,摻活着咬碎了牙齒血淚,生生咽回進肚子裏。

    只是他不知道,他那半聲呼喚與踏出的腳步聲,一點沒落的全都聽在了白鶩的心裏。

    只是他不能停,他只能將自己包裹進冰冷的面具之中,冷了面,又冷了心。

    他只能走上那條髒污的迴廊,不能回頭。

    腳下鋪了一層厚厚的紅地毯,襯着半地下室昏黃的燭光,像是鮮血一般刺目髒污。

    走廊兩旁是一個間間隔斷的小屋子,每一間屋子裏都有一個衣着纖薄的妙齡女子。

    她們無聲無息的在那方寸天地裏伸展,輕旋。

    有的披頭散髮,有的濃妝豔抹,有的半透的薄裙翩躚飛揚,有的水袖翻轉飄然波動。更有半倚在貴妃榻上嬌作媚態,玉體橫陳着用目光貪婪引誘着外面人的。

    無一不是身材婀娜妖嬈,媚眼如絲,冶麗旖旎宛如盤絲洞中飲血啖肉的食人妖物。

    迴廊中還若有若無的飄蕩着一陣陣絲竹絃樂,樂聲輕柔靡靡,誘人心魄,迷人神智。

    這番可怕的地獄景象若是落在旁人眼裏,定要逼迫着人卸去道貌岸然的僞裝,露出最本性的醜陋,偏生在白鶩這裏,半點波瀾都不曾起。

    如果還能激起白鶩一點點的情緒出來,那就是厭惡。

    白鶩厭惡極了,恨極了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景象。

    只是他沒有選擇,只能強忍着嘔吐的衝動,一次次的踏上這條比沼澤污泥都要噁心髒穢百倍萬倍的紅毯。

    白鶩不覺擯住呼吸加快了腳步,儘可能快的走過長長的紅毯。

    紅毯的盡頭,是一處岔路,正當白鶩快步左拐,想要徹底擺脫那些妖孽的樂聲之時,卻迎面撞上了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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