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越之細水長流 >92。立地成神的桂花
    轉過假山花圃, 就是莊子的客堂。更新最快┏m.read8┛

    客堂門口兩棵粗壯桂花樹的枝葉還有着這個季節罕見的碧綠, 看得衆人嘖嘖稱奇。

    於是李滿囤又解釋道:“這兩棵是桂花樹, 秋天纔開花。”

    “花,也和臘梅一樣是黃色的。”

    “不過,花朵比臘梅還不如。才穀子大小。”

    “這桂花倒是結果子, 但卻不能喫!”

    搖搖頭,李滿囤丟下無用的桂花, 便打算繼續往裏走。

    “哥, ”李滿園叫住李滿囤道:“這兩棵桂花樹,你送一棵給我唄!”

    “嗯?”李滿囤一愣,轉搖頭道:“這樹太大了, 你挖回去不一定能活。”

    “不過, 莊子裏有小棵的。你要的話。我清明前挖棵給你。”

    莊子牲口棚積肥的地方味道大。故而餘莊頭擱那裏種了大片的玫瑰、木薔、梔子、臘梅和桂花這些氣味芬芳的香花。

    “那我就先謝謝大哥了!”李滿園高興道。

    “滿園叔,”李貴銀好奇地問:“你要這桂花樹幹啥?”

    “結的果子又不能喫?”

    “貴銀,你不知道桂花,”李滿園得意洋洋道:“但你總見過蟾宮折桂這個年畫吧?”

    李貴銀年輕,還是愛熱鬧的年歲。年前他跟他哥進城置年貨時沒少在城裏白相——年畫他家雖說只買了兩張畫着胖娃娃和大魚的《連年有餘》和《吉慶有餘》,但對於市面上所有的花式,他卻是全瞧過了。

    李貴銀記得他看年畫的時候有一個秀才穿戴的人就買了一張《蟾宮折桂》。

    當時李貴銀見那《蟾宮折桂》畫沒有魚不說, 畫上的兩個娃娃也不及《連年有餘》這種只畫一個娃娃的年畫上的娃娃肥胖, 故而他和他哥看了許久還是買了和往年一樣的年畫。

    眼見李滿銀點頭。李滿園方繼續說道:“那《蟾宮折桂》畫上娃娃們折的就是這個桂花了。”

    其實李滿園自家的年畫,今年買的也是《年年有餘》。這年畫《蟾宮折桂》的故事還是他搬進城後帶着李貴富去何秀才家拜年時聽來的。但這一點兒也不耽誤他現在的得瑟。

    “這年畫典故的起源就是省府三年一次的鄉試。鄉試中舉的名榜, 就叫桂花榜。”李滿園學着何秀才的樣子說道:“於是, 這讀書人就把這中舉稱爲折桂。”

    “咱這地兒原沒有桂花。現在有的桂花, 當初都是咱城裏的秀才和舉人老爺們從省府請回來討口彩的!”

    紅棗沒想到他三叔進城沒幾天,認識了桂花樹不算,竟然連蟾宮折桂的典故都知道了,不覺暗自讚歎,果然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聽李滿園這麼一講,衆人也恍然大悟,當即就吵吵開了。

    “滿囤叔,這桂花樹,你還有嗎?”

    “有的話,也給我兩棵!”

    “對,我也想要兩棵!”

    ……

    誰家都有孩子,誰家都望子成龍。何況幾家人手裏都有餘錢,且還都聽說了李滿園爲了孩子讀書搬進城住的的事兒,當下自是人人爭先,不甘落後的給自家孩子討口彩。

    “有,有,都有,”李滿囤趕緊點頭。

    聽李滿囤答應都有,李滿囤的幾個侄子方纔安靜下來。李高地卻不大放心地問道:“滿囤,這桂花樹這麼金貴。你能有這許多樹嗎?”

    “有的,”李滿囤點頭道:“這個莊子的莊頭慣會伺弄花樹。”

    “莊裏桂花樹長了不少。”

    “不過,似這院裏碗口這麼大的樹,並沒有的。”

    “有的,只是一人高的樹苗。”

    “這樹長得慢。從種子到樹,然後能開花,要十來年。”

    “這兩棵大的,都是近百年了!”

    百年老樹,和百歲老人一樣,讓高莊村的村人難以想象。

    高莊村林地裏的樹,大部分都活不過三十年,就會被人伐了建房或者制傢什。

    存活百年的生命,即便是棵樹,也是讓人肅然起敬––畢竟這世界,似黃鼠狼都能被尊爲大仙,兩棵百年的樹有了靈性,也是尋常。

    紅棗目瞪口呆的看着身邊以於氏、陸氏爲首的女人們,甚至還有她娘王氏都雙手合十給樹拜了三拜,然後又扯過各自的兒子、孫子強按着作揖,而她娘則是拿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口裏唸叨着:“好好拜拜。”

    “讓桂花樹神保佑你聰明伶俐,唸書有成,將來折桂!”

    我說,紅棗禁不住擱心裏吐糟,這神也造得太快了吧!比前世巨信朋友圈創業製造富豪的速度還快!

    客堂也有幾株臘梅。現在,族人再看到臘梅便不再覺得這花不結果是啥大缺點了。

    於是,李貴林便乘機與李滿囤討要一棵。李滿囤聞言自是滿口答應。其他人見狀也是立刻跟風,李滿囤大手一揮,便乾脆地全答應了,一家也給兩棵。

    都是至親,男女也不必分堂見客。李滿囤把所有人都領到了正院。

    “這就是老北莊的宅子了,”李滿囤告訴人:“現我就住這兒。”

    李高地瞧宅子是個方正齊整的七架樑大院便覺滿意。待進院瞧到井,就更滿意了。

    李滿囤屋裏的傢什,男人們此前都已瞧過和驚歎過,現在問清楚了是村裏搬過來的,也就罷了。一個個按輩分坐好,喫喝王氏給準備的棗子茶和年糕、桃酥、瓜子花生之類的點心。

    女人們則是第一次見到這紅木傢什,簡直是看迷了眼––原來世上還有似天上日頭一樣紅亮的漆器,擺在屋裏好像能發光。

    女人們看過堂屋的幾櫃桌凳不算,還跑進紅棗和王氏的房間將架子牀、衣櫥、炕櫃、炕桌,每一樣傢什都仔細瞧看。

    明明都是一樣的花樣,紅棗實在理解不了這些人看完了王氏屋裏的傢什,又到她屋裏瞧看是鬧哪樣。

    幸而暖房飯也是難得一次。所以當下,紅棗的涵養還是有的––她還可以臉上掛着笑不厭其煩回答傢什的價格問題。

    “對,這個架子牀是五吊錢!”

    “衣櫥四吊。”

    ……

    好容易瞧盡了興,女人們才戀戀不捨地坐進了東廂房,喫王氏給盛的棗子茶。

    於氏今兒混在人堆裏仔細瞧過大房的傢什以及蚊帳、鋪蓋這些日用細軟,心裏對大房的財力越發有了肯定。於是,她對促成紅棗和她親外甥劉茗親事的願望就愈加強烈了。

    自古都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於氏想,既然紅棗註定是她李家的賠錢貨,那這貨還是賠給她親閨女家,便宜自家人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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