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驗頗有收穫。
但舞馬不確定試驗的結果一定會幫到自己。
這需要時間和實戰的檢驗。
舞馬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結束試驗之後,舞馬把注意力轉向了另一個祭臺。
同舞馬身下的祭臺一樣,它的上面也遍佈着很多坑坑洞洞。
把灰蛇的尾巴逐個探到這些坑洞裏面,會不會增加舞馬和它的親密度呢?
這又是一場令人興奮的實驗啊。
舞馬揮着尾巴衝向另一個祭臺。
把尾巴逐個塞進坑洞之後,反覆摩挲之後,祭臺好似活了過來。
它的主體在很有節奏地顫動,像胸口隨着呼吸而起伏。
甚至,舞馬能聽到祭臺的心跳聲。
難道,這個祭臺曾經是個活人?
會不會經過田德平的獻祭,舞馬也變成了祭臺。
想想有一點可怕。
舞馬正打算對祭臺進行進一步的深入試驗,密室外傳來了亂亂糟糟的哄吵聲,還有慌張的腳步聲。
舞馬想了想,決定暫時停止試驗,馭着灰蛇到外面看看。
萬一碰着什麼機會呢?
一路馭到前廳,舞馬發現自己可以遊的更遠了。
也許是油膏的滋養起了作用。
也可能是先前搓鋸鎖鏈的過程鍛鍊了舞馬,增強了灰蛇的韌性。
當然,也說不準是幾次科學嚴謹的試驗產生的奇異效果。
此刻,前廳裏面擠得滿滿當當,都是藏身郡丞府的暗勇士兵。
門口傳來叮叮吭吭的兵器撞擊聲。
熾熱的火光自前院照進正廳,給士兵的鎧甲渡上一層赤紅。
舞馬穿過前廳,一路游到前院,看見穿着黃色鎧甲的士兵,不斷從郡丞府南門高喊着紛涌進來。
顯然,王威的敵人來了。
王威在太原郡的敵人只有李淵。這些黃甲士兵一定就是李淵的人。
歷史再一次偏離了既定的軌道。
在正常歷史線中,李淵沒有這麼楞,沒有直接派兵到王威府上抓人。
舞馬沒記錯的話,李淵在晉陽宮設下了鴻門宴,等到王威和高君雅傻不愣登跑去晉陽宮議事的時候,被扣上勾連突厥的帽子,抓了起來。
眼前這一幕也唱的是哪一齣戲啊。史官都是喫屎長大的嗎。
當然,也沒準兒舞馬穿越的根本不是正常模式的隋唐。
可能是另一條時間線上的隋唐。也可能是在另一個宇宙中,漫威宇宙,封神宇宙,西遊宇宙,克蘇魯宇宙。都沒準兒。
說不定,特麼的這就是一個沙雕模式下的隋唐。
舞馬絕不能按照固有的知識和思維來推斷這個世界事物的發展。
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
舞馬馭着灰蛇扎入一名黃甲士兵的腦袋中,倆字兒、倆字兒地傳音說道:
“快報……”
“唐公……”
“速去……”
“後面……”
“密室……”
“祭壇……”
因是一次只能傳出兩個字,便多傳了幾次,斷斷續續連成了一句話。
此刻正是兩方交戰正酣之時,兩撥兵馬打得難解難分,守住院中一條線,哪方也進不得退不得。
這些士兵全情投入,稍有不慎,就要丟了自家性命,全然聽不見舞馬說的話。
便算是聽見了,也只會以爲是同伴之間的招呼,或是敵人的暗語,不得細作理會。
舞馬先後換了幾個士兵傳音,未曾有一個人有過半點反應。
舞馬心想指揮之人應該在郡丞府院外,正想馭蛇而去,卻發現自己受限於身後拉扯之力,最多隻能抵達前院。
正是苦惱之時,卻聽見院外傳來清朗一聲:
“天賜之火,以神之名,賦之勇士!”
便瞧見三道柱狀天火自院外而起,並排落入院內,砸在三個身着黃色鎧甲的士兵身上。
頃刻間,這三名士兵身上燃起洶洶熾火,鎧甲上,兵刃上,無不烈焰灼灼。
三兵士卻並慌張,高舉利劍、長矛,直往正廳之中,郡丞府守衛最密集的地方衝擊。
所過之處,敵兵懼退,慌慌張張,匆匆忙忙。
忽然從廳內有人喝道:
“莫怕,有我在!”
舞馬聽出來這是田德平的聲音。
田德平發出怪異的一聲尖叫。
叫聲中帶着一股顫抖的音波,叫人入耳十分不舒服。
彷彿有人拿着一根火柴,在舞馬的腦袋裏“噌”的劃了一下,劃出一道火苗,叫舞馬的神智也跟着被點着了,腦子糊里糊塗的,躁動,熱血,靈臺也有失守的跡象。
尖叫聲方落,似有三道赤紅虛影在前廳內三名郡丞府侍衛身上閃過,便瞧見這三人眼睛珠子忽地變成腥紅之色,面露癡狂之色,高喝着:
“殺!”
“殺!”
“殺啊!”
喝聲不絕,三人從前廳衝了出去,身上煞氣很重,理智似乎全部丟在了前廳之內,揮舞着刀劍,衝着院內的黃甲兵士一通亂刺,狂躁而悍勇。
之前被點燃的三名黃甲兵士舉着火槍火劍齊齊迎了上去,三名狂躁兵士亦全然不懼,揮刀重砍,仿若被激怒的野獸。
火槍捅進了狂躁兵士身上,火焰點着了他們的衣服,刀劍坎在他們的身上,他們也渾未察覺,悍勇揮劍,將一衆黃甲兵士逼的連連後退。
忽然,不知從何處傳來一個清冷的女子聲音:
“邪魔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