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院外飛天往北而降一個清秀絕麗的身影。
她穿着一身白衣,作男兒打扮,但面容秀美,目若秋水,脣紅齒白,分明是個漂亮大姑娘。
作爲穿越者的舞馬也不禁暗自讚歎。
只可惜這姑娘眉宇間蘊着一股冷意,叫旁人絕不敢親近。
白衣女子御風臨空,全不知萬有引力爲何物,更不曉得牛頓其人是誰,身側不時閃過片片雪花虛影,猶若九天仙人臨凡。
她自半空陡降,長劍遠揮,疾風搖盪,三名嗜血的郡丞府兵士便似遭了重擊,連滾帶爬退到前廳之中。
“宇文劍雪,”
高君雅持劍自前廳躍出,遙指白衣女子,喝道:“枉你身爲名臣之後,怎麼如此是非不分,助紂爲虐,叛上作亂,你可對得起你父親於你的寄望?”
宇文劍雪聽得此話,面上寒氣愈盛,冷笑道:“楊廣昏君,人人得而殺之。”
說着,一劍向前,御風突進,頃刻間殺到高君雅身前,揮劍就刺。
高君雅似早有所料,揚劍擋開,反手畫圈回刺,頃刻間兩人就殺了七八個回合,出手之快,舞馬連虛影都看不清。
舞馬真沒想到,高君雅還是一位武林高手,感情他穿越的世界不僅有奇幻巫術,還配置了武俠元素。
高君雅勝在男兒力大勇武,宇文劍雪則是身法妙極。
她周身羽毛虛影閃爍,還有些頗爲邪門的法術。二人互不相讓,有來有回,戰局很快僵持起來。
舞馬卻有些等不住了。越往後拖,對他越不算利好,須知田德平還在磨刀霍霍,準備殺豬宰羊呢。
舞馬連忙馭着灰蛇,遊進宇文劍雪頭顱之中,分段傳音道:
“快報……”
“唐公……”
“後院……”
“密室……”
“祭臺……”
“陰謀……”
宇文劍雪遊鬥中,倏一擡首,向四周張望,自然是聽到了舞馬說的話。
高君雅趁機揮出幾劍,劃在宇文劍雪一側臂膀上。
宇文劍雪不妨之下,竟然中了招,被他一劍劃破肌膚,鮮血直往流。
當下,也不皺眉頭,也不作半聲痛吟。自知落了下風,向後飄身半丈,以圖穩住陣腳。
高君雅趁勢而上,接連三劍刺向宇文劍雪眉心、脖頸、胸口,竟是想一鼓作氣要了對方性命。
宇文劍雪眼見他得勢不饒人,本想施一招覺醒術,施下漫天,反守爲攻,擡頭卻看見滾進前廳內的三名嗜血兵士倒地俯臥,昏迷不醒,便琢磨:
方纔有人與我傳音,多半便是其中一位覺醒徒。聽其言語,似乎提醒我後院之中另有蹊蹺。我不妨與恩師請教,再來定奪。”
這般一想,當即豎劈一道雪劍,白芒出鋒,氣勢驚人。
高君雅不敢硬來,蹬地後退數步,避開了鋒芒。
宇文劍雪轉身衝着郡丞府外說了一句暗語。
舞馬便瞧見,在一隊兵士簇擁下,三人騎馬而進。
正當間的青年男子自是三人之首,英氣勃勃又不失溫和,叫人很有親近之意。
舞馬心想,抓捕王威和高君雅是頂天的大事,李淵就算自己不能親至,也應該派出最信任的人。
便猜青年男子一定是李世民。
千古一帝,威震四海的天可汗就在眼前,舞馬不由多看了幾眼——
李世民現今還沒當上皇帝,所謂的王霸之氣在他身上半點也尋不着。可其身上自有一股日出東方、朝氣蓬勃的觀感,叫人對其未來無限期待。
李世民左手邊這位一副老鴇龜公的氣質,多半是皮條俠裴寂。
李淵晉陽起義,元勳就那麼幾個,舞馬猜不錯的。
話說,裴寂也是史書上大有名頭的人物。
作爲晉陽副宮監,裴寂把楊廣的女人洗白白送給李淵,一送就是倆。好事成雙,壞事成對。可謂盡忠職守,赤心不二。
李世民右手邊這位,手持一柄白毛羽扇,在胸口微微拍撫,氣質儒雅,似胸有成竹。
如果不是肯定自己穿越到了隋末,舞馬忍不住要懷疑此人便是臥龍先生。
持扇這人身上隱隱透着一股炙熱氣息,彷彿生了一把火炬在體內燃燒。很有可能也是一名精通巫術的異人。
舞馬正猜測他的身份,便瞧見白衣女子踏雪御空來到李世民身前,行禮之後,
“我恩師先前猜測果然不差。”
說着,走到近前,與三人低語一番。
三人面色皆肅。
李世民與右手邊這位火系覺醒徒說道:“肇仁,這回可要瞧你的了。”
劉文靜字肇仁,舞馬當然曉得。
這下子厲害了,太原最著名的三大造反派活躍人士全部到齊。
而逃役達人劉文靜竟然成了覺醒徒,特麼的老天真是會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