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領着黃三和韓青山拐到這邊的街上,朱松就聽到了一道聲音。
這聲音聽着有些無恥,一個諂媚中帶着討好的臉色,自然而然地呈現在朱松的腦袋當中。
想到次,朱松心裏頭確定了這貨的身份,說話這麼囂張和討好,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而且朱松若是沒有猜錯的話,這貨肯定是想泡那什麼宋小姐。
三人循着聲音看了過去,便見迎面走來了幾位少年人模樣的男女。
這打頭的一個少年,看起來大概十八九歲光景,此刻正滿臉諂媚地對走在她身側的一名白衣女子訴說着,那臉上的表情,看着就讓人反胃。
走在這一雙少年旁邊的幾位少年男女們,此時的臉上雖說也帶着笑容,但是那笑容看起來卻是有些勉強,看來他們也對領頭那少年,有些不待見。
除此之外,這些少男少女們全都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一個個都穿金戴銀,錦袍皮裘,看起來那是非富即貴啊。
當然了,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這羣少年男女之中,長相最爲出衆的自然是最前頭的白衣女子了,只見其一襲白衣飄飄,腰間配着淡粉色流蘇絹花,額前的留海飄散,身上散發着一股別樣的氣質。
而在這羣男女的身前,還有幾個同樣氣質卓絕,但是穿着絕沒有這羣少年華貴的少年人。
此刻,有一名少年半坐於地,身上的藍色長袍上一個明晃晃的腳印,格外顯眼,看來這少年應該是被人給一腳踹倒在地的。
在這名少年郎的身邊還有兩名男子,他們蹲在他身側,正向對面的那羣男女,特別是對面領頭的那名少年郎,怒目而視。
“嗯?是他!”
正在朱松琢磨着兩方究竟因何而發生矛盾的時候,跟在朱松身側的黃三,突然皺眉低吟了一聲。
朱松扭過頭看了黃三一眼,道:“黃三,你認識他們?”
“他是寧國公主的次子,梅景福!”站在朱松另一側的韓青山,指着站在那白衣女子身側的諂媚少年人說道。
“啥?”朱松有些愕然,道:“哪個寧國公主?”
韓青山道:“洪武爺次女寧國公主,下嫁汝南侯從子梅殷。”
“哦,感情是大外甥啊!”朱松恍然大悟,扭過頭仔細觀察起了那少年。
丹鳳眼,眉似臥蠶,脣方口正,那整體精神面貌倒是和他們老朱家的人有那麼一絲的神似,只是那股子神情,怎麼瞅都不像是老朱家人啊!
他娘地,這個外甥還真是不叫人省心吶,泡個妞怎麼都靠欺負人來泡啊?
朱松感到蛋 . 疼了,這皇親國戚們也是欠調 . 教啊!
……
“韓城,韓城,你怎麼樣了,有沒有事?”就在這時候,蹲在地上那少年左側的綠衣少年郎,有些焦躁地詢問着,“龐荷,快將韓兄攙起來!”
“啊?是,韓兄,你還能站起來嗎?”蹲在那少年另外一側的少年郎應了一聲,有些慌張地伸出手去攙扶那名叫韓城的少年的左胳膊。
“你們,本公子讓他起來了嗎?”就在這兩個少年剛把韓城攙扶起來的時候,對面的梅景福就囂張地開口了,“還有,今兒沒你們倆的事,給我躲遠點啊,別到時候波及到你們,濺你們一身血啊!”
“就是,若是沒有公主殿下的話,你什麼都……”另外一名青年也急了,怒道。
“金冰,莫要再說了!”韓城臉色一變,連忙拉了那青年一把。
這個叫金兵的傢伙真是豬隊友啊,根本不曉得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這個時候提寧國公主,不是擺明了在撩撥梅景福心頭的怒火嗎?
雖說梅景福,確實是因爲他的母親寧國公主才當上的旗手衛指揮使的,但是這背地裏說,和當着人家的面提出來,這是兩回事。
現在這情況,分明是當面打人家的臉嘛!
“金冰,你想死嗎?”果然,梅景福怒了,那一臉憤恨的表情,恨不能把金冰給吃了,看得出來,這傢伙是動真怒了。
“哼!”金冰知道自己碰觸到了梅景福的痛處,冷哼了一聲,扭過了腦袋。
“梅景福,你想怎麼樣?”韓城臉色有些白,盯着梅景福,說道。
“哼,我想怎麼樣?”梅景福冷笑了一聲,道:“韓城,你這急匆匆地衝將上來,不問青紅皁白地點着宋小姐的鼻尖,惡語相向!這便是你的聖人之道,這便是你的士族風姿?這些年你的聖賢書,都讀到狗身上去了嗎?”
原本瞧見梅景福攔住韓城三人,朱松正準備上前去插一腳,聽到梅景福的話後又退了回來,打算看看情況再說。
“那你就能動手嗎?”龐荷悠悠地開口道:“你不問清楚情況就動手,又有什麼資格來質問韓兄?”
“給你臉了嗎?又有你什麼事?”梅景福瞥了龐荷一眼,道:“不管宋小姐做了何事,你身爲讀書之人,又爲官宦子弟,豈可對女子惡語相向?”
“你……”金冰與龐荷還想說些什麼,這個時候韓城卻是將兩人給攔了下來。
“梅景福,你不是想知道我爲何要針對宋茗悅嗎?”韓城面色陰沉地盯着梅景福,道:“好,我告訴你!”
深呼吸了一下,韓城眸中寒光一閃,道:“梅景福,你家就在揚州,想必應該知道我與柳家地婚事!當初,家父與柳家老太爺,機緣巧合定下婚約,我韓城也因此與柳家小姐柳絮從小玩到大,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說到這裏的時候,韓城惡狠狠地看向了那名叫宋茗悅的女子,道:“本來上月我與絮兒就要成親了,可因爲這宋茗悅,因爲這惡毒女子,我與絮兒的婚事成爲泡影,若不是這惡毒女子的話,我與……”
“行了,韓城!”韓城話都還不曾說完,梅景福就打算了他,道:“你張
口閉口地說,你與柳家小姐婚事泡湯,是宋小姐的緣故。那你可有證據,是宋小姐阻礙了你和柳家小姐成親?”
“哈哈哈,你問我?”韓城仰天大笑了起來,“此事你的宋家小姐可比我還要清楚,又何必問我呢?不過,你如果願意聽的話,我倒是……”
“夠了!”
一直不曾說話作壁上觀的白衣女子,也就是宋茗悅,朱脣輕啓,很是冷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