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過身邊的時候,腳不小心一扭,不小心一倒,不小心一撲,伴隨嬌酥的一聲“哎喲”,直接繞過我撲向對面的狐狸。
我果然雞智,提前讓開了道。
玄靈夜你就等着感激我吧
我似乎看到了這樣一副畫面我坐在黃金寶殿上閒散地摳着手指,狐狸男一手捧着美食,一手端着金條奉在我面前,滿眼祈求:“大恩人你的大恩大德我實在是感激不盡,萬死不能報其一,求你,求你就收下我一點點心意吧”
高傲的我頭一轉,不屑,繼續專注摳手指。
狐狸男眼巴巴地繼續跪爬到我眼前:“恩人求求你”
“哎喲”忽然,嬌嗔變成痛呼,思緒被迫喚回,我張大嘴,然後石化。
美人摔在地上了
我狠狠擦亮雙眼,卻沒能改變美女一撲成空,來不及收勢摔倒在地的結局。
“姑娘,你沒事吧”
然而,剛剛側身一閃讓美人撲空的罪魁禍首,此時卻突然改頭換面,紳士地彎腰,伸出修長的援手,同情又詫異地看向倒地的美女。
我眨眨眼想問:狐狸,你這演的哪一齣
我滿懷同情地望向倒地的美人,她撲倒在地,就極了盛開的紅花,鮮豔媚惑,見玄靈夜伸出手,她立即將臉上的痛楚扯成羞澀的微笑。
酥手輕擡,露出一截皓白的藕臂,然後,低着頭羞羞答答地朝頭頂玄靈夜搭去。
一搭,沒有摸到玄靈夜的手。
再搭,還是沒有摸到意料中的手。
三搭,她終於搭到了手上,隨後嬌羞如花地擡頭。
同時,我看到她瞳孔中倒映出我的臉。
“啊”她瞳孔驟縮,一聲尖叫如期而至,隨後跳起身暴喊:“怎麼是你”
我低頭摳手指,頗爲不好意思:“吶,那個人走了,看你一個人舉着手挺累的,所以就走上來幫你一把囉。”
隨即,我指了指已經事不關己,背向走遠的玄靈夜。
在這個世界,他已經徹底刷新了我對道德底線的認知。
而看着美女一臉吃了翔的巨愕表情,我實在想爆笑。
但我不能笑,因爲,我還缺一張飯票啊
我擔憂:“姑娘你沒事吧”
美人的視線已經被玄靈夜的後背粘住,只差口水縱橫,她突然雙手抱胸,手肘朝我捅了一把,眼冒狼光:“天啦簡直帥斃了有木有而且還巨有個性,我喜歡啊啊啊啊原來京城這麼多帥哥,姑娘我若是早知道,三年前打死我也要來了”
我眨了眨眼,重新將她打量一番,然後問:“姑娘,你的嬌柔呢”
“當然是裝的,你傻啊”我又被無辜推了一把,她繼續教育我:“用來泡帥哥的,你學着點,保準屢試不爽。”
屢試不爽是嗎那剛剛是意外囉被我看到是我的錯囉
那方,玄靈夜也不管我,自顧走着,拐了個彎便消失在視線盡頭,美女也終於得空收了視線瞅向我:“你叫什麼”
“你叫什麼”我反問。
“我叫姬瓏”她回答的爽快:“不過他們都叫我萬姑娘。”
我誠心誠意地讚揚:“你家真是闊綽”
“什麼你家我家”姬瓏拋給我一記白眼:“有沒有點常識那是妓院的花轎。”
“哦,妓院的花轎好坐嗎”
事實證明,坐妓院的花轎那是無比舒服的,特麼還有喫不完的點心和果脯,只是美人的問題有些多得令人髮指。
“看你們站在一起聊了那麼久,你肯定認識那帥哥”
“嗯”我塞了塊桃乾點頭。
“那他叫什麼”
“玄靈夜。”
“哪兒人”
“不知道。”
“你們怎麼會在皇宮門口”
“散步。”
“”
“你是怎麼認識夜哥哥的”
我驚恐:“夜哥哥”
“傻就是玄靈夜啊”
“哦被他劫來的。”
“劫持他會劫你”姬瓏偏着頭驚訝着,笑道:“怎麼可能看你這身板,就差割了頭髮去做男人了。”
我不吃了:“你割了胸也可以去做男人。”
“”
“對了,你知道他住哪兒不”姬瓏鋒芒暫隱,又是一臉花癡:“我要去和他來個更好的偶遇。我就不信我堂堂花魁拿不下這男人。”
夠壯志往嘴裏塞了塊千層酥,我在心裏默默點贊,可未雨綢繆的我突然想到下頓飯似乎還沒着落:“呃那個,萬花魁”
“叫我姬瓏花魁兩個字讓你叫出口來,怎麼聽怎麼彆扭。”
“唔姬瓏,其實你不用多花心思去找他,只要我在你身邊,保管他會主動出現。”
姬瓏眉頭一擰:“爲什麼”
我耐心解釋:“因爲我還在被他劫持,而且用途不明。”
然後,好心的我爲了成人之美,委身由姬瓏安排偷渡進煙雨樓,暫居花魁獨有的閣院。
我仰天長笑,啊哈哈哈我蕭淡淡終於再也不用擔心三餐不保了。
喫飽喝足後就是睡覺,只是積食太多,實在難以入眠,便着人搬了個躺椅,臥在芭蕉樹下乘涼,身邊是同樣歪在躺椅裏看夕陽的姬瓏。
聽她說,她是十天前來的京城,長相身段俱佳,又才藝雙絕,所以當即被花媽媽捧成了頭牌。
而今日,她也是剛從宮裏表演出來,所以晚上可以不用去外間接客。
這當然是我科普知識,尋找生存攻略的最佳人選和時間。
當初玄靈夜在身邊的時候,我並不敢打聽時下格局
其一,從某種程度來說,我並不知道玄靈夜的立場和救我的目的,把自己暴露太多,於己無利;
其二,狐狸是個聰明人,我問一些東西,多多少少會引起他的懷疑,到時候,我是穿越者的身份可能很難隱瞞下去;
其三,如果他本是想利用我達到某種目的,而我,若因失憶而失去利用價值,那他想殺我滅口,豈不是我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