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記得我純過 >056 明天不會有人陪你過情人節
    我頓時哭笑不得,我特麼招誰惹誰了我?平白讓我受這種無妄之災!

    好在長升集團不允許加班,這個點兒,公司早就已經是一幢空樓了,展睿抱着我乘電梯,一直下到地下停車場,上了車,都沒被任何人撞見。

    去醫院的路上,展睿打了個電話,不知道是跟什麼人交代,一到醫院,他就抱着我去了急診科,醫生立即給我處理傷口,清洗過後,醫生說傷口太深,需要縫針。

    一想到要拿那種彎彎的像魚鉤一樣的針扎進皮/肉裏,還要用線穿過,收緊,就像縫衣服那樣,我頭皮都炸了,尤其縫了針會留疤,一想到我那光潔如玉的小腿上會平添一條醜陋的蜈蚣,我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醫生,能不能不縫針?”我齜牙咧嘴地問,都快哭了。

    不料,沒等醫生開口,展睿就寒着臉打斷了我的話:“不縫針,這麼深的傷口怎麼好?冬天傷口本來就不容易癒合,當心生凍瘡!”頓了頓,他緩和了臉色,說,“後天大降溫,圓圓聽話,必須縫針,否則傷勢會加重的!”

    我求助地看向醫生,醫生一臉贊同:“小姐,你男朋友說得很對,你應該聽他的。”

    “他不是……”我一聽醫生誤會了,有些急了,連忙分辯,不料,後面半句否認的話還沒說出口,展睿再次打斷了我。

    他揉着我的腦袋,一臉溫柔地說:“圓圓別鬧,快點縫針吧!不然傷口一直流血,太傷身體。”

    ……

    最終還是被迫縫了針,打了局部麻醉,能看見皮/肉被針穿透,被線拉扯,但是感覺不到多疼,但心裏還是挺毛的。

    縫完針,展睿要抱我,我沒讓,賭氣自己扶着牆一瘸一拐地走。

    “圓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展睿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道歉了,弄得我心煩意亂。

    我惱火地停住腳步,皺眉斥道:“有完沒完?煩死了!”

    展睿被我呵斥,倒也沒惱,反而厚着臉皮上前,將我打橫抱起,不管我怎麼掙扎,他都沒放我下來。

    “別生氣了!我帶你去喫大餐,隨你挑,行了吧?”展睿扯出一臉哄小孩子的笑容,好脾氣地安撫我。

    我憤憤地捶了他一拳:“誰要喫大餐?!我要回家!”

    “好!回家!”展睿笑呵呵地回答,“你說回家,咱就回家!”

    “誰跟你咱?”我火大地瞪着他,他卻一點兒也不生氣,大有跟我死皮賴臉抗到底的意思。

    我氣得不行,別開臉,眼不見心不煩。

    回到家,展睿抱我上樓,進了電梯,我讓他放我下來,他說什麼都不肯,一口一個我是重傷員,需要安心靜養,並且特許我三天不上班,在家休息。

    上了樓,展睿把我放在沙發上,然後去了廚房。我沒搭理他,尋思着家裏好像還有泡麪,等會兒泡碗麪對付一下,等到明天秦亦恆回來了,再讓他帶我去喫大餐。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打針有安神的作用還是怎麼回事,我在沙發上坐着坐着,居然迷迷瞪瞪地睡着了。被叫醒時,我已經睡得很沉了,還沒睜眼,就迷迷糊糊地叫:“亦恆……別鬧……我困……”

    推我肩膀的手突然變得特別大力,晃得我腦袋發暈,睜眼一看,居然是展睿,他正黑着臉,瞪着眼,一臉凶神惡煞的樣子。

    “老子就不該叫你!餓死你拉倒!”展睿低吼,重重地將手裏的碗拍在茶几上。

    我這才發覺,剛纔他手裏端着個碗,應該是給我弄喫的了。

    我心裏有些彆扭,沒吭聲,耷拉着腦袋默默地坐着,展睿看我這副樣子,大約也是憋了一肚子氣沒地兒發,便把碗塞進我手裏,語氣挺衝:“喏,紅糖雞蛋,補血的!”

    我心裏一暖,弱弱地說了一句“謝謝”,拿調羹舀了一勺湯喝。湯特別甜,估計是展睿覺得我失血太多,怕我補不回來吧,大概把我那僅剩的半包薑汁紅糖都放上了。

    吃了一口不成形狀的荷/包/蛋,我鬱悶了,忍不住皺眉問道:“展睿,你是把整顆雞蛋丟進去的嗎?好多殼啊!”

    話剛一說完,我突然想到秦亦恆第一次喫我煮的飯菜時候的情形。

    也是在這裏,西紅柿炒雞蛋,秦亦恆說了一句一樣的話,吐槽我把蛋殼弄進菜裏了。

    我傻乎乎地笑了,腦子裏浮現出秦亦恆的一顰一笑,那個傢伙,我真的好想念他啊!

     

    ; 紅糖雞蛋的熱氣香香甜甜的,直往我臉上撲,我眼睛一熱,下意識地捧着碗大口喝湯。

    真的、真的、真的好想他啊!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想念他,每一次的呼吸,都想要嗅到他的味道。

    思念就像一張巨大的網,將我沒頭沒臉地兜住,纏得死緊,幾乎要透不過氣來。

    展睿拉長了臉,磨着牙低低地罵:“有那麼難喫麼?還真是難喫到哭啊!”

    我默默地掉眼淚,捧着碗用力喝湯,心裏就像有一隻大手在用力拉扯,對於展睿的話,我充耳不聞,一徑兒沉浸在刻骨的思念中。

    展睿應該是被我這一哭給整蒙了,坐在我邊上,手忙腳亂地安慰:“哎呀!你別哭了!不好喫就不要喫啊!”他說着就過來奪我的碗。

    我手一鬆,碗被展睿端走了,沒了碗的掩飾,我哭倒在沙發上,泣不成聲。

    展睿嚇了一跳,連忙把我抱起來,讓我靠在他懷裏,輕輕拍着我的後背安撫:“怎麼了?是不是傷口太疼?現在麻藥大概過去了,一定會很疼,你忍一下。”頓了頓,又懊惱地說,“別忍了,太疼就哭吧!要不你咬我,我不怕疼!”

    展睿伸了一隻左手過來,手腕上的衣服被捋起來了,瑩潤光澤、不輸女人的細嫩肌/膚呈現在我面前,我大概是腦子真的抽了,居然張嘴就咬住了展睿的手腕。

    我咬得很用力,嘴裏有實質性的東西,心裏才覺得好受些。

    講真,我心裏其實是很怕的,惶恐不安,徘徊不定,六神無主。

    展睿固然喜歡我,但他是個有原則的人,不會不擇手段。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展睿真的不擇手段,想要拆散我跟秦亦恆,他也犯不着編排秦亦恆有什麼見鬼的未婚妻。這種事情,只要等秦亦恆回來之後,我一問就知道了。

    也許,秦亦恆真的有未婚妻,或者,是什麼頂頂重要的紅顏知己一類的。總之,只要秦亦恆真的去了美國,真的是在陪伴一個病情惡化的年輕女人,那麼在他心裏,我根本不算什麼,他根本不在乎我的想念與擔憂。

    我急切地想要把堵在心裏的那團亂麻理清楚,可是我聯繫不上秦亦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就是想去找他,都不知道該上哪兒找。

    嘴裏很快泛起了血腥味,挺濃,嗆得我回過神來,我慌忙鬆口,恍然驚覺,我居然把展睿的手腕咬出了一圈圓圓的印子,虎牙的位置汩汩地冒着血。

    我嚇了一大跳,急得騰的一下子就站起來了,語無倫次地責備:“你怎麼……我……怎麼搞的啊!你等着,我去給你拿創口貼!”

    展睿一把拉住我,我冷不防被一股大力拽地跌回沙發上。展睿扶着我的肩膀,嘆着氣,無奈地說:“想哭就大聲哭出來吧!”

    我突然就崩潰了,抱着展睿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的。其實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在哭什麼。

    後來想想,大約是思念與不安將我逼瘋了吧!

    秦亦恆,這個男人就是我命裏的劫,他什麼都不做,我就已經潰不成軍了。

    展睿寒着臉,僵着身子任由我抱着,我哭得渾身直打哆嗦,上氣不接下氣,他既沒有安慰我,也沒有阻攔我,就像一座石雕,一動不動,如果不是呼吸帶動得胸膛起伏不定,我幾乎以爲自己抱着的是一塊大石頭。

    我哭得頭暈腦脹,展睿嘆口氣,無奈地把我抱進臥室,放在牀上,給我蓋好被子,對我說:“我現在突然特別希望秦亦恆能夠立即出現。”

    我淚眼朦朧地看着他,抽抽搭搭的,根本停不下來,眼淚已經不流了,眼睛又澀又疼。

    我也希望秦亦恆能夠立即出現啊!

    “可是方圓,不管你再怎麼不願意聽,我還是想說,秦亦恆不會回來的,明天,不會有人陪你過情人節。”展睿連連嘆氣,眼底深藏痛苦的寂寥,“圓圓,你越早死心,受的傷害就越少。”

    我怔怔地看着展睿,第一次找不到話來反駁。

    秦亦恆到底有什麼事情?再怎麼十萬火急的事情,難道連條信息都抽不出來時間回覆嗎?哪怕五秒鐘,讓我知道他在也好啊!

    秦亦恆,他心裏到底有沒有我?

    我突然就不確定了。

    展睿往後退了兩步,溫聲道:“圓圓,別哭了,早點休息吧!”

    我抖着手拿起空調遙控器,把溫度調到三十度,第一次覺得空蕩蕩的屋子,令人覺得渾身上下都冷得很,冷到了骨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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