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記得我純過 >088 不乖,該罰!
    我啞口無言。

    我該怎麼回答?

    說我恨,換來他的暴怒與狂虐?還是違心地說我不恨,再被他以欺騙的藉口暴怒與狂虐?

    我苦笑,頹然道:“秦亦恆,你希望我怎麼回答?”

    秦亦恆伸手摩挲着我的頭髮,沉默了片刻,黯然道:“老實說,我也不清楚。”

    ……

    果然,虐我不需要理由,什麼恨不恨的,那都不重要,他根本就沒有中意的答案。

    我苦笑,暗自搖了搖頭,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恨不恨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秦大爺的心情,他心裏想虐我,不管我怎麼回答,他都會毫不手軟地虐我。

    “圓圓,睡吧!”秦亦恆突然長長地嘆了口氣,一副很無奈的樣子,一手輕輕拍着我的後背,一副哄小孩子睡覺的樣子。

    他的反覆無常,我是領教已深,習以爲常了,既然他不想說什麼,那我就只能乖乖聽話,以免他再次抽風,把我怎麼怎麼着。

    秦亦恆的懷抱向來是溫暖而又堅實的,帶着令人心安的力量,可是這一次,躺在他懷裏的我,卻彷彿被一把無形的刀抵着,如芒刺在背,一點都無法放鬆。

    身體疲憊到了極致,又被他這樣那樣地折騰,雖然很僵硬,但架不住虛弱,意識漸漸昏昏沉沉的,半睡半醒間,我似乎感覺到秦亦恆嘆着氣說了些什麼,但我沒聽清。

    醒來時,牀上就剩我一個人了,我撐着牀鋪坐起來,低頭看了一眼,就見自己滿身紅印子,就跟被人輪了似的,挺嚇人的。

    我暗暗罵了一聲秦亦恆沒人性,擡眼看了一眼掛鐘,已經是後半夜了,肚子裏嘰裏咕嚕一陣響,焦渴感十分強烈。我趿拉着鞋子下了牀,去樓下弄點喫的。

    翻了冰箱,找了些蔬菜,煮了一碗麪,端到安安房間裏,一邊喫一邊跟安安說話,向安安告狀,今天又被秦亦恆非人虐待了。

    安安照舊是沒有任何反應的,直挺挺地躺着,比死人多口氣。

    吃了一碗麪,我睡不着了,看着時間還早,我也懶得回房了,索性往安安牀上一趟,跟安安並排睡着,側身朝着她,看着她,跟她絮絮叨叨地講話。

    “安安,我知道你能聽見我講話,你快點醒來吧!我現在懷着孕,肚子一天一天大起來了,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照顧你多長時間,總之,安安,我給你一個期限,在我生孩子之前,我等你醒來。如果我生下孩子,你還沒醒來,那我就不等你了,我會給孩子找個爸爸,把孩子好好地養大。”

    我輕輕摩挲着安安乾枯蠟黃的臉頰,心裏特別悶,特別疼,真的特別難以接受,活潑可愛的安安居然會跳樓,會變成植物人。

    陪着安安說了很長時間話,天快亮時,我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醒來時,見到秦亦恆在房間裏待着,正在削蘋果。

    看見秦亦恆手裏拿着水果刀,我的心一下子懸起來了,腦子裏不由自主浮現出那天在醫院,他拿着水果刀摸我的肚子的情景,感覺渾身的汗毛一下子站了起來。

    秦亦恆削好一個蘋果,居然隨手遞給我了,我呆了呆,沒敢接,他皺了皺眉,眉眼間浮起一絲不悅。我嚇了一跳,連忙接過蘋果,他便沒再說什麼,拿起了另一個蘋果,開始默默地削。

    一個蘋果削完,他把蘋果切成小塊,混合了牛奶倒進榨汁機裏,我這才注意到,他手邊放着一臺榨汁機。他打了蘋果和牛奶的混合果汁,濾掉渣滓,倒進碗裏,拿勺子盛了,一小勺一小勺地餵給安安喫。

    安安可以自主吞嚥,但是不會動,喂進她嘴裏的水果牛奶,一多半都流出來了,秦亦恆不停地喂,不停地拿溼紙巾給安安擦嘴,臉上一直帶着柔和慈愛的笑容,就像在照顧小寶寶的年輕父親。

    我目不轉睛地看着,不得不承認,秦亦恆雖然心狠手辣人品渣,但對安安真的是好得沒話說。

    餵了大半碗水果牛奶,秦亦恆把碗放下,眼皮子掀了掀,淡淡地掃了我一眼,意味不明地問:“怎麼不喫蘋果?”

    我這才注意到,那個蘋果一直被我捏在手裏,連一口都沒有喫。

    我不想惹得秦亦恆不高興,囁嚅了一下:“我……我還沒刷牙。”

    秦亦恆聞言,只是淡淡地一勾脣,居然沒計較,淡淡地說:“這都幾點了?上午都過了一大半了,雖說孕婦貪覺,可你也不能一覺睡到十點鐘,連飯都不喫。”

    他說到這兒,話音一頓,我連忙很有眼力見兒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以後不會了。”

    秦亦恆微微皺了皺眉,眯着眼睛看着我,我躲閃着不怎麼敢看他,他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語氣中似乎有些淡淡的遺憾:“去洗漱一下吧,我讓人給你準備喫的。”

    我有些受寵若驚,喫驚地看着他,仔細地從他眉眼間分析他的心情。他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至少不像之前的每一次看見我那樣,都是一副怒意蓬勃的樣子。

    我連忙爬起來,越過安安下了牀,大約是起得猛了,頭有些暈,剛一下牀,站直身子,走了兩步,忍不住打了個趔趄。

    秦亦恆及時扶了我一把,臉色有些沉:“急什麼?路都走不穩了!趕着撿錢啊?”

    我訕訕地耷拉着腦袋,沒敢說我是想着趁早溜號,別被秦亦恆盯得時間長了,再惹起了他的怒火。

    秦亦恆見我一副慫樣兒,也沒多跟我計較,數落了幾句就鬆了手,讓我自己離開。我連忙跑回自己房間裏,找出衣服正打算換,突然,手機鈴聲響了。

    拿過來一看,是展睿打來的電話。我原本打算直接掛斷,轉念一想,他大約是擔心我回來之後是否安全,還是接了電話,跟他報一聲平安,以免他擔心之餘,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我一接通電話就問:“展睿,你回到上海了吧?”

    “已經到了。”展睿回答,又問,“你怎麼樣了?他難爲你了沒有?”

    “沒有,他不知道。”我故作輕鬆地回答,“你到了就好,以後別再記掛着我這邊,我很好,你放心。”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展睿嘆口氣,鬱鬱寡歡地說:“都是我沒用!”

    “別這樣,我挺好的。”我強笑着迴應,“昨天逛了大半天街,累死了,回來就睡了,一直睡到現在,又渴又餓,我不跟你說了,我去弄點喫的。”

    “好的,你快去吧!”展睿連忙關切地說,“照顧好自己,別太累了。”

    “嗯,我知道。”我下意識點頭,“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放心。”

    掛了電話,我長吁一口氣,還好,秦亦恆雖然知道展睿來找我了,但他並沒有對展睿怎麼樣,只要他不遷怒到無辜的人,我心裏總歸輕鬆一些。

    不料,剛一掛斷電話,我還沒籲完整那一口氣,秦亦恆就推門進來了,他的臉色很沉,就跟要下大暴雨似的。

    他幾步走到牀前,居高臨下地看着我,沉沉地說:“圓圓,你還是沒把我的話當回事啊!”

    “啊?”我有些慌,故作鎮定地問,“我怎麼了?”

    秦亦恆脣角一勾,冷然一笑:“昨天才跟展睿見過面,商量着要帶着我的孩子結婚的事情,現在又跟展睿打電話互道平安,方圓,看來,你還真是完全沒把我放在眼裏啊!”

    我心一顫,秦亦恆怎麼會知道我跟展睿打電話?他明明在安安的房間裏待着,我打電話的聲音挺小的,秦亦恆不可能聽見啊!

    難道,他監聽了我的電話?所以昨天我一打給展睿,他就知道了,我約展睿在清音樓見面,他才能及時知道,並且提前去隔壁等着我們,這才能清楚我們談話的內容!

    “你……”我既不可思議,又膽戰心驚,“你監聽了我的電話,對不對?”

    秦亦恆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沉着臉往前走了一步,一把將我推倒在牀上,眉眼間的那一抹陰沉晦暗,明擺着是承認了。

    我頓時怒火中燒,這個秦亦恆,真特麼的太不是個玩意兒了!但我還真不敢發火,我不發火,他都要把我逼得無路可退了,我要是再不自量力地挑戰他,只怕我會死得更慘。

    我憋了一肚子氣,倔強地別開臉,閉着眼睛,不看秦亦恆。秦亦恆把我的雙手手腕分別用力扣在牀上,俯身壓了下來,他的臉貼我很近,呼吸間,淡淡的茶香噴了我一臉。

    這種味道很清新,以前我挺喜歡聞的,但是現在,聞見這種味道,我只想發抖,甚至想嘔吐。

    “方圓,你說,你這麼不乖,我該怎麼懲罰你呢?”他的脣瓣隨着說話而開開合合,時不時地碰到我的臉頰。

    那種微涼的輕柔觸感如同一片輕/薄的羽毛,在我臉上不重不輕地搔着,挺癢。我心口劇烈地顫着,恐懼如針,細細密密地戳刺,被茶香一刺激,混合成一種特別難以忍耐的噁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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