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記得我純過 >237 真想一輩子抱着你
    老話說,不撞南牆不回頭。可總有那麼幾個人,撞了南牆也不回頭,寧可撞得頭破血流,也要繼續撞下去,妄圖有一天能夠撞破南牆,撞出一條康莊大道來。

    就像展芸,就像秦亦恆。

    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他們倆才應該在一起,都是很固執很偏激的人,認死理。

    展芸耷拉着腦袋出了辦公室,展睿嘆口氣,對我說:“對不起。”

    我不知道他的對不起,是針對展芸來找茬,還是爲着展芸可能懷孕一事,但不論爲了什麼,他都不需要向我道歉。

    我擡了擡手,制止了他的話,點了蠟燭,開花蠟燭頓時唱起歌來,安然很快就從展芸帶來的負面情緒中抽離出來,拍着小手唱生日歌,我也跟着小聲哼唱,展睿沒吭聲,就那麼抱着安然,看着我。

    唱完一首歌,開花蠟燭還在不停地響,以前我覺得這聲音沒完沒了挺聒噪的,但現在不知道爲什麼,突然覺得挺動聽。

    一個蛋糕,從中間一切爲二,分了兩個碟子裝,我一半,推了一半給安然和展睿。

    “比賽,看誰先喫完,好不好?”展睿笑了笑,眯着眼睛說,“上次比賽輸給你了,這一次我肯定能贏!”

    上一次……五年了吧!好久遠啊!

    我眯着眼睛回憶了一下,好像那一天鬧得挺不愉快的,沒想到,五年後,還是一樣不愉快。

    安然一聽說比賽,整個人就跟打了雞血似的,興奮得在展睿懷裏直扭:“爸爸!爸爸!我幫你,我們一定能贏媽媽!”

    “好,咱們贏媽媽。”展睿低頭親了親安然的腦袋瓜,滿眼憐愛。

    我突然有些晃神,剛纔展睿對展芸的態度我看得很清楚,那眼神冷到了骨子裏,即便展芸很可能已經懷了他的孩子,可他的態度並沒有半分緩和。但是對安然,這個跟他完全沒有半分血緣關係的孩子,他完全不嫌髒,不嫌累,不嫌麻煩,安然一句話,他就屁顛屁顛地鞍前馬後,他真的是……

    後面的話,既不敢想,更不能說,有些事情,只能埋在心裏,任由它腐爛潰瘍,慢慢的痛徹心扉。

    “我宣佈!一!二!三!比賽開始!”安然大叫一聲,拿着小叉子就開始往嘴裏扒蛋糕。

    “慢點,慢點。”展睿頓時被逗笑了,趕緊把叉子拿過來喂安然。安然不讓,反而塞了一把叉子給展睿,嗚嗚哇哇地說,“爸爸,你也喫!咱們要快一點!不然媽媽要贏了!”

    “媽媽,你喫呀!比賽呢!”安然還真是挺操心的,催完展睿又催我。

    我咧着嘴澀然笑了笑,低着頭往嘴裏塞蛋糕。

    這蛋糕還是跟五年前一樣,膩得很,一點兒也不好喫。但我還是低着頭很認真地喫,一口接一口,速度很快。

    安然哇哇叫着,一會兒往自己嘴裏塞,一會兒又往展睿嘴裏塞,最後乾脆拋棄了叉子,端着碟子放在她跟展睿中間,直接下口咬,喫得一張臉花裏胡哨的。

    “噢耶!我們贏啦!爸爸!我們贏啦!”安然手舞足蹈,抱着展睿就親,她一臉奶油,蹭得展睿的臉也花得不能看。

    展睿哭笑不得,嘆着氣抱着安然去洗手間洗臉,收拾完出來,對我說:“下午沒什麼重要事情,我帶你們去轉轉吧!”他眯着眼睛嘆了口氣,悵然道,“以後……大概很少能帶你們去玩了吧!”

    我心裏挺擰巴的,抿着嘴點了點頭。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居然奇異地看見展芸,她正背靠着門邊的牆壁站着,挺頹廢的樣子。一看見我,她就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抹了一把眼淚,蹬蹬蹬蹬地走了。

    我突然有些難受,展芸只是愛展睿而已,她並沒有做錯什麼。

    可是愛一個人,不就是原罪麼?

    “走吧!”展睿拍了拍我的肩膀,一手抱着安然,一手帶上辦公室的門,他分明看見了展芸黯然離去的背影,卻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展睿在前頭走,我在後頭跟,看着這個人,我突然覺得有些看不懂。

    人心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複雜的東西,那麼溫柔的人,卻可以在眨眼之間變得那麼絕情,只能說,感情完全沒有道理可言。

    上海能玩的地兒,我們基本上玩遍了,展睿開着車帶着我們兜了一圈風,他的車上還安着寶寶椅,我嘆了口氣,說:“把這個寶寶椅拆了吧,佔地方。”

    “不拆,留着。”淡淡的

    聲音自駕駛位傳來。

    也對,展芸很可能懷孕了,這個寶寶椅很快就會迎來新一任主人。

    兜了好幾個圈子,一直到五點鐘的樣子,安然喊着肚子餓,展睿就帶我們去喫飯。喫飯的時候,他又提議要去看電影,安然巴不得跟展睿多在一起待一會兒,肯定是很樂意的。想着是最後一次見面,我也就沒拒絕。

    一下午半晚上疏忽而過,展芸知道展睿跟我們在一起,也沒來惹嫌,展睿的電話一直沒響過。十一點出頭,電影散場,安然已經睡熟了,展睿便直接送我們回家。我的車還在展氏停着,他便帶我們一道去了展氏,一人一輛車開回去。

    我把車停在院子裏,展睿抱着安然過來了,安然還睡着,他一隻手將孩子穩穩當當地託着。月光挺亮,如水的光華打在展睿臉上,給他溫和的神情蒙上一層水一般的微涼。

    他脈脈地看着我,沒吭聲。我被他看得有些彆扭,也有些傷感,伸手出來抱孩子,他卻一把將我攬進懷裏,用一條胳膊把我摟得死緊。

    “圓圓,我真想一輩子這樣抱着你,永遠不鬆開!”低低沉沉的聲音,帶着些微苦澀。

    我默默地擡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他嘆口氣,鬆了手,將安然遞到我懷裏,低聲說:“去吧!晚安!”

    我沒吭聲,抱着安然低着頭進門。一直等我上了樓,透過走廊的窗戶往下看了一眼,還能看見院子裏一條暗色的長影孑然獨立。

    突然想起一句詩:似此星辰非昨夜,爲誰風露立中宵?

    太晚了,我爸媽已經睡了,我就抱着安然回主臥,不料,都這麼晚了,秦亦恆居然還沒回來。想想也是,明天舒夢母子就要走了,他一定想多陪陪他們,畢竟是最後一次了。

    掏出手機一看,才發現關機了,打開來看見幾個未接電話,都是秦亦恆打來的,還有一條信息:“我今晚不回來了,跟安安一起給他們踐行,明天早上六點半的飛機,送他們離開,咱們立刻回M市。”

    突然有些悵然若失,這一切,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又覺得有些忐忑,現在已經快十二點出頭了,再有六個小時,舒夢母子就該上飛機了,這麼短短六個小時,會不會再出什麼變故?

    我睡不着,心裏亂成一團麻。安然在我身邊倒是睡得香甜,聽着她均勻的呼吸聲,我心裏慢慢平靜下來了。

    就這樣,挺好。

    一覺醒來,天已大亮,睜開眼看見的第一個人,就是秦亦恆。他正趴在牀邊,胳膊肘子支着腦袋,目不轉睛地看着我,那眼神,彷彿我是天下第一美女似的。

    “你回來了。”我砸吧砸吧嘴,打了個哈欠。

    “回來了,人已經送走了。”他低頭親了親我的額頭,酒氣很重,彎着眼睛笑了,“不生氣了?”

    “生氣?”我有些納悶,“爲什麼要生氣?”

    “手機都關機了,還說沒生氣!”他橫我一眼,嗔笑,“好歹也是我養了兩年的孩子,這一送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着,也許再也見不到了,所以……”

    “我沒生氣。”我坐起身,伸了個懶腰,“如果我是你,我也會好好陪陪他們。”

    “拉倒吧你!嘴上那麼大方,其實比誰都小心眼!”秦亦恆直撇嘴,將我攬進懷裏,柔聲說,“喫過早飯就出發,先在安安的小樓住着,等我們的新房子蓋好再搬進去。”

    “還真買地蓋房子啊?”我有些喫驚,我只是不喜歡他那棟別墅而已,再去別的地方買一套不就行了麼!

    “答應過你的事情當然要做到啊!”秦亦恆拍了拍胸膛,一本正經,“我可是要當中國第一好老公的人呢!你喜歡什麼樣的房子,咱們就造什麼樣的,等到咱們回了M市,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就是要上天都行!”

    我被他逗得失聲笑了,起來穿衣洗漱,秦亦恆把安然弄起來,那傢伙還沒睡飽,哼哼着不想動彈,他就給她套了衣服褲子,拿溫熱的毛巾擦擦臉,抱下樓去喫早飯。

    喫飯時,秦亦恆提出了馬上回M市。我爸媽倒是沒意見,畢竟安然得上學,但這幾天下來,他們對秦亦恆很有意見,不大樂意跟着過去,說要去海南過冬。

    秦亦恆有些急,我衝他使了個眼色,他們要去海南,那就去吧,也省得看着秦亦恆心裏堵得慌。

    直到車子開上高速,我還有些晃神。

    一切順風順水,這也太順利了吧?按照我這個人品,不應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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