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記得我純過 >283 真像一家三口啊!
    不料,我的撒嬌討饒不但沒有博得秦大爺的憐惜,那廝反而更來勁了,狠狠地瞪我一眼,擡手砸了一記我的腦袋,兇巴巴地衝我低吼:“都是你乾的好事!你給我把閨女要回來去!”

    我聳了聳肩,兩手一攤:“怪我咯?說到底,還不是你造的孽?”

    要不是秦亦恆步步緊逼,根本不給我留活路,當初我至於抱着安然去找展睿?安然至於心心念念展睿纔是她爸?後面至於出這麼多風波?

    然而秦大爺並不打算跟我講理,狠狠地瞪着我:“總之!這件事你必須給我負百分之一萬二的責!”

    好嘛!好嘛!喫醋的男人最大,我認栽,這總成了吧?

    展睿跟安然兩個人抱在一起,旁若無人的樣子,特別親密,秦大爺氣得直打哆嗦,看不過去了,冷着臉回了酒店,給我們來了個眼不見心不煩。

    秦亦恆一走,我頓時感覺到自在多了,連忙上前,把那倆抱在一起的人分開:“哎哎哎,你們差不多得了啊!在酒店門口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沒看到過路的人都盯着你們看麼?”

    展睿聞言,雙手掐着安然的腋下,把她往上一提,直接讓她跨坐在自己脖子上,馱着她轉了好幾個圈。安然興奮地哇哇大叫,手舞足蹈。

    展睿提議:“我們找個地方坐下說說話吧。”

    於是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廳,要了一副角落裏的卡座,點了些飲料點心。

    我剛一點完餐,就察覺到展睿有些不對勁了,他的眼神直勾勾地落在我脖子裏,眼眸微微眯着,眉頭微微皺着,神情很凝重。

    “怎麼了?看什麼呢?”我伸手在展睿面前搖了搖。

    展睿猛一醒神,沉聲問道:“圓圓,這些日子你過得好嗎?”

    “以前不好,現在好了。”我微微一笑,抿了一口咖啡,“現在什麼都過去了,好多了。”

    他抿了抿脣,沒接話,仍舊直着眼睛盯着我的脖子發呆。

    我心裏有些詫異,但也沒問,跟他說了一會兒話,他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怎麼了?有心事啊?”

    展睿沒吱聲,收回目光,盯着杯子裏的咖啡。

    我有些疑惑,略一琢磨,估摸着多半是爲了展芸的事情,於是嘆口氣,說:“展睿,我覺得吧,你還是應該回上海去,不管後面怎麼樣,現在你得先回去啊!”

    展睿拿小匙慢悠悠地攪拌咖啡,漫不經心地說:“嗯,回去,我會回去的。”

    我有些喫驚,沒想到這麼順利他就想通了,輕聲問了一句:“真的?”

    “真的。”他擡眸,衝我淡淡一笑,“我該做的事情還沒有做到,怎麼能不回去呢?”

    “這就對了嘛!”我舒了一口氣,拍了一記他的肩膀,回頭就給展芸打電話,幸不辱命!

    “消沉了大半年,也差不多消沉夠了。”展睿挑了挑眉,自嘲地笑笑,“再不回去,可能就真的要一輩子這樣庸庸碌碌下去了!”

    “就是!你是做大事的人嘛!英雄氣短,看着就討厭!”我豪爽地一拍他肩膀,眨了眨眼,“我看好你喲!”

    展睿笑笑,把我的手從他肩膀上拿下來,用力握了一下,笑得有些意味深長。

    我還沒來得及探究,他就把安然抱到懷裏了,溫聲問道:“安然,爸爸要回上海了,你以後想爸爸了,可以到上海來找我。”

    “啊?那麼快就回去啊?”安然小嘴一撇,小臉一垮,“我還想你明天陪我去玩呢!媽媽說明天要去卡尼島拍婚紗照呢!”

    “拍婚紗照?”展睿皺着眉頭,沉沉地看着我。

    我攤了攤手,既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爲難:“沒辦法,秦亦恆非要辦婚禮,其實我是不想辦婚禮的。畢竟之前他對我說要舉行婚禮,可我一直到走進婚禮大堂,才知道新娘子不是我……”

    有些不能對別人說的心事,我也只能在展睿面前稍微說上那麼兩句了。

    展睿的眼睛倏地眯起來了,擱置在桌子上的一隻手緩緩緊握成拳。

    “算了,不說這個了,今年十一剛好是我爸媽結婚三十週年紀念日,就跟我爸媽一起來拍婚紗照了,一起舉行婚禮。看在爸媽的面子上,我也就半推半就了。”

    展睿抿了抿脣,對我說:“圓圓,其實你還是不願意的,對吧?”

    我點了點頭,真的,其實還是不願意的,芥蒂太深,根本不可能全當沒發生過,只是既然趕上我爸媽結婚三十週年,那就退一步海闊天

    空吧!

    “我……對不起,還是沒有能力幫你。”展睿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右手虛握成拳抵在額頭,一副很疲憊無力又愧疚自責的樣子。

    “你別這樣說,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我對展睿是由衷的感謝,他是這個世界上除了我爸媽和安然之外,對我最好的人,從來沒有傷害過我的人。

    展睿長出一口氣,往後一靠,十分頹然。我笑着安慰他:“你不用難過,更不用擔心我,現在我過得很好。秦氏的公司已經完全交給秦亦安了,秦亦恆可以有大把大把的時間陪我們母女,現在真的挺好的。”

    “你說什麼?秦氏的公司交給秦亦安了?”展睿霍的往前傾身,一臉不可思議。

    “是啊!安安騙安然說要去找你,偷偷把安然藏起來了,我媽急得犯了心臟病,安安提出,要麼我跟秦亦恆離婚,要麼秦亦恆把公司全部交給她,她才肯把安然還給我們。”

    展睿又往後靠了回去,皺着眉頭琢磨了片刻,說:“秦亦恆就這麼把公司拱手讓人了?”

    “是啊!所以現在,我們變成窮光蛋了!”我攤了攤手,半開玩笑地緩和氣氛。

    展睿沒接話,目光落在我頸間,皺着眉頭半晌沒吭聲。

    聊了一會兒,安然困了,腦袋直往下栽。反正展睿已經說過要回上海了,我的任務也算是圓滿完成了,於是對展睿說我要回去了。

    展睿沉默片刻,把安然抱了起來,我跟着他慢慢往酒店走。

    今晚的月光特別明亮,照出兩道長長的影子,安然被展睿豎着抱在懷裏,在展睿的肩膀那兒露出個小腦袋,影子上對應着一個黑乎乎的橢圓。

    “真像一家三口啊!”展睿嘆着氣,唏噓不已,“可惜,終究不是。”

    “會有的,等你的孩子出生了,你們也是一家三口了。”我淡淡地接了一句。

    展睿不再說話,跟我並肩走了兩步,突然拉住了我的手。我詫異地看他一眼,他卻並沒有看我,也沒說話,只是默默地走着。

    月光如水,照在他臉上,素來溫和的面容顯得有些清冷,那雙眼睛熠熠生輝,只是眸光卻比月光更冷。

    我掙了掙,沒掙開,耳邊響起展睿低低的乞求:“別動,讓我牽着,就一會兒。”

    我心一軟,對他,到底是狠不下心來的,雖然明知道不能這樣,可就是見不得他這麼失魂落魄的樣子,到底是沒抽回手。

    到了酒店門口,他鬆了手,微微勾脣,笑意如水:“謝謝你,圓圓,今晚我很開心。”

    我伸手要來接安然,展睿卻沒把孩子給我,說是送我上去,還半開玩笑地吐槽了一下安然的體重。

    他這一回上海,以後就要徹底迴歸家庭了,而我們什麼時候回程還不一定,以後有沒有機會再見也說不準,讓他多抱抱安然也好,興許安然能勾起他對小寶寶的期待之情,這樣對展芸母子也是好事一樁。

    我要去乘電梯,展睿突然低聲說:“走樓梯,好不好?”

    我們住在八樓,爬樓梯是一件相當痛苦的事情,尤其展睿還抱着安然。可是看到他眼裏卑微的乞求,我怎麼也狠不下心來拒絕。

    一級一級地爬上去,剛到四樓,我就腿痠了。展睿突然在我面前蹲下身子,溫溫一笑:“走不動了?來,我揹你。”

    “別鬧!你懷裏還抱着一個呢!”我指了指睡得香甜的安然,那傢伙流了不少口水,展睿的肩膀上都溼了一大片了。

    展睿淡笑:“再來一個都沒問題!”

    我知道他什麼意思,可我不能答應。有些事情,我能滿足他的,都會盡量滿足他,可是再多的我給不了,我不能讓他對我還存了什麼期待。

    男人的背,除了見義勇爲救人之外,是專屬於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的,比如母親、妻子、女兒,別的女人不應該佔據那個位置。

    我搖了搖頭,卯足了勁,一口氣連上四個臺階,把展睿甩在了後頭,我聽見展睿嘆了口氣,但我沒回頭。

    到了八樓,我挺喘,扶着樓梯扶手緩了好一陣氣,展睿笑着橫我一眼:“讓你逞強!”

    我笑笑,沒反駁,順過來氣之後,對展睿說:“把孩子給我吧,我們到了。”

    展睿僵了僵,緩緩把安然遞給我,脈脈地看了我好一會兒,才故作輕鬆地笑笑:“晚安,好夢。我走了。”

    我點了點頭,展睿又說:“明天我就回上海去。”

    我頓時放心不少,剛要祝他一路順風,他突然一本正經地說:“圓圓,我想看看你的婚紗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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